老宗正确实看不惯段傲阳一直以来的放肆,这简直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担心段傲阳谋朝篡位,可段傲阳毕竟姓段,是段家人,而段子琛呢,依如今的情形看,不过是个外姓之人。
这种悄无声息的窃取段家江山之事,岂能容忍。
唯有慕容研,恰在此时,冷声道:“沈姝,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有段傲阳,我知晓你对哀家有意见,可此事,你也敢妄言。”
说着就咬牙切齿地道:“皇上背上确实有痣,此事后宫之中知晓的人多了去了,昔年皇上年幼,不知多少人抱过,哀家也曾回慕容府炫耀过,想必慕容大人府上知晓的也有很多,并非什么秘密,此事竟然被尔等意图不轨之人,拿来挟持皇上,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皇上!”
不得不说,慕容研心机深沉,反应极快,这番说辞,任谁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老宗正,都脸上带着惭愧。
段子琛虽然面色惊惶,却也镇定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慕容研,艰难地开口道:“母后。”
“皇上勿扰,哀家已有了说法。”慕容研绷着脸。
慕容勤也面色狰狞地道:“不错,此事在我府上并非秘密,只是没想到,段傲阳你心机竟然这般深沉,你想妖言惑众,企图陷皇上与不义就直接明来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真是有心。”
林绯叶听了,气得半死,怒道:“我看妖言惑众的是你们,先前大家都知晓,沈姝早已发疯了,一个疯子,能记得住这些事吗?”
沈姝刚才说的可都是发疯之前的事,发疯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可一点没说,林绯叶也正好借此来反驳。
说道这里,林绯叶还不忘继续添一把火,道:“难道慕容大人以为沈姝是装疯不成,可若是如此,那你先前所言,就是欺君罔上。”
“林绯叶,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你休要放肆,此时众大臣商议朝事,岂容你胡言。”慕容研气得半死,毫不犹豫的呵斥。
这下冷眼旁观的段傲阳顿时怒了,骂谁都可以,但绝对不能忍着让人骂林绯叶,何况她说的还没错,当即冷言道:“谁说王妃没资格的,昔年王妃在本王受伤之时,驰骋疆场,奋勇杀敌,连灭诸多小国,这等功绩历历在目,莫非太后忘了不成,何况当时你还在宫内宠幸男宠,本王王妃若没资格,谁有资格。”
段傲阳这话说的丝毫不客气,更没留半点颜面,顿时让人大感惊悚。
段傲阳一直以来都修养极好,就是更死对头辩驳,也极少拿那些私事做文章,毕竟谁都有丢脸的时候,可此时竟然这般不留余地,就让人感到莫名的震撼了。
太后慕容研同样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想到段傲阳竟然敢这般,毫无君子之风,男宠之事,毕竟是私秘的事情,大家虽然心知肚明,可却也不会提出来,都是佯装不知,没想到今日却被段傲阳如此摆在明面上,这比一记响亮的耳光,还更加羞辱人。
整个朝堂瞬间落针可闻,谁都不敢胡乱接口。
林绯叶也觉得段傲阳有些过分,不过见段傲阳帮她说话,又想到慕容研的恶心,也就没有太多表示。
但事情到此依旧还未完,就在众人等着太后和慕容勤回答林绯叶的疑惑时,陡然一个中年的妇人战战兢兢,面色慌张的闯了进来,一进宫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诸位大人,奴婢可以证明,沈姝所言不虚,传言也证据确凿。”
“什么!”
“怎么可能!”
众多大臣,皆都哗然,他们刚还准备呵斥婢女无礼,没想到这女人一进门,就抛出这样一个惊雷。
“琼姑姑,是你!”
有人认出了琼姑姑,这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不由大感诧异。
慕容研也同样震惊无比,难以置信的看着琼姑姑,道:“你,你说什么!”
慕容勤同样面色铁青一片,看着琼姑姑,半响说不出话来,琼姑姑是什么人,他自然认识,当年所做之事,大多数都是这个婢女在帮慕容研操持。
琼姑姑见慕容研那模样,面色惨淡,低着头根本不敢与她对视,低声哭道:“太后,请原谅奴婢,奴婢不能在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了。”
“怎么会,你怎么敢!”
慕容研半响才回过神来,一拍案几,身子险些踉跄,犹自难以置信地道:“你竟然背叛哀家,这些年来,哀家有何处对不住你,你说,哀家何处对不住你,让你如此背叛。”
慕容研再也难以保持镇定,实在是琼姑姑的身份让她根本难以辩驳,何况琼姑姑对当年的事情,知晓的一清二楚,甚至大多数谋划,都有她亲自操持,一旦琼姑姑背叛,慕容研根本找不出任何反驳的借口。
琼姑姑趴在地上,一脸悔恨,又绝望地道:“太后,是奴婢的错,可奴婢也无可奈何,当年奴婢替太后所行之事,如今王爷已悉数知晓,太后,此事瞒不住了。”
琼姑姑满是凄苦,她是真的忠心与慕容研,也从未想过叛变,可就在今日,她突闻噩耗,陈仲被段傲阳抓了,若她不上朝作证,举证慕容研,那陈仲就死路一条。
一边是主子,一边是多年来情根深种的情郎,她也曾一度陷入两难之地,可随着朝堂之上争执不断,她已然看出,哪怕没有她作证,太后也同样大势已去,两害取其轻,她索性站出来指认慕容研,这样也能抱住陈仲一条命。
她是真的慌了,尤其是被段傲阳的人找上门,她没想到段傲阳竟然将慕容研所作所为查的清清楚楚,在她看来,段傲阳既然找上自己,定然也有了别的证据,慕容研已经没了翻身的可能。
“贱婢,你到底胡说些什么!”慕容研陡然起身,将案几上的茶杯砸向琼姑姑。
她知道,此时她是真的无力回天了,唯有发出绝望的怒吼。
震惊,无比的震惊!
所有的大臣都一脸惊骇,原本沈姝所言虽然惊世骇俗,可众人都未当回事,大多数都觉得这是段傲阳的借口,可随着事情的发展,随着琼姑姑的几句话,众人瞬间发现,原本的传言竟然是真的。
第六百零一章狡辩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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