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眼泪都已经哭干,以至于在坟前的时候, 只剩下无声的悲痛,那日的天难得放晴, 好似特意回到他们初遇那天,然后将一切化为句号。
白柠的出国手续是阿诺帮忙办理的,陈沿没有任何的参与,走之前他们做过约定,这辈子不做任何的打扰。
他不可以找她,见她,触碰她。
连送人登机的事情, 都是助理做的。
阿诺跟了陈沿那么多年, 骨子里倒保留大男孩的天真,送人离开之后,不忘偷偷拍下几张照片, 邀功似的献过去。
也是这几张照片,让陈沿有一瞬间产生悔意,想要留住她,疯似的驾车去机场。
飞机尚未起飞,他有能力将她拦住,再带回去。
但是。
然后呢。
*
“所以最后你什么都没做。”
“只是抽几根烟吗?”
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林越北和陈沿的关系已经稍有缓和,偶尔挑个视野不错的包厢,喝喝小酒。
坐在他对面的陈沿淡淡嗯了声。
抿两口味道醇香的酒水,林越北唇际嘲弄的笑意更浓,“你能把人轻易放走,是我没想到的。”
“轻易吗。”
“不轻易吗。”
陈沿不说话。
只是想起白柠落胎那段时间,接连失去三个亲人的她没有大哭大悲,没有神志不清,反倒思路非常清晰,安静地配合医生护士治疗,但她每次拿起水果刀以削水果为由的时候,都让人想起白从。
这兄妹两,骨血是一样的。
没准哪天,她留给他的,和白从一样,都只是一具尸体。
陈沿几乎不敢多想下去,不再坚持,也不再用苍白的语言挽留。他答应她的所有要求,答应让她出国离开,答应不再打扰,还按照她的要求发誓,不找那落水的小孩麻烦。
看吧,最后,她还觉得他是个恶人。
他还没坏到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孩。
即使这小孩间接害得他们失去孩子,害得他们连最后一点瓜葛都没有了。
白柠离开的三个月,这个被全城议论新娘逃婚的陈家大少爷,得过且过,一切如当年没遇见她一样,工作应酬,只是闲暇时间几乎被他掐掉,忙起来时四十八小时没有休眠。
以前的朋友全部断了联系。
他实在是,坏。
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
明明知道那些朋友,看白柠的眼神就像一个笑话,像一个低贱的丫鬟,可他乐于她被这样对待,反正那时的她不过是个强丨奸犯的妹妹,多几个坏名声又如何。
曾经的自己有多坏,现如今就想起她的好来,哪哪都好,连她那决绝的眼神,都漂亮得仿若至毒的罂丨粟花。
林越北说这大概是病,劝他去医院治治。
陈沿说,一个人治多没意思,改天一起去挂号。
结果两人都没去,挂号看医生有什么用,还是喝点酒实在。
那是深夜,陈沿带着小醉回家。
回到他们的卧室。
下意识喊了一句。
“柠柠。”
“怎么不开灯。”
回应他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
按亮灯,房间是空的。
床铺被保姆收拾得整洁干净,被子平整,上面没有人。
没有他的小媳妇。
他无法从浴室出来后,摸她一脸的水,看她嗔怒瞠目的模样。
无法在她看泡沫剧流泪的时候,懒洋洋丢她一句“有什么好看的,你老公不比里面的男人帅吗”。
无法在三更半夜见她被噩梦惊醒时去抱她,去逗她一句,谁欺负我们柠柠了。
睁眼望去,房间平静,她离开好像只是昨天的事情,好像只是因为他们小吵一下,过几天她还会回来的。
陈沿摸出香烟盒,指间慢慢揉搓,突然想起她怀孕的时候,爱管他的事情,不许他沾一点烟,应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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