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落了泪,迷迷糊糊的问夫徇:“阿渡是不是要娶惠清公主了?”
话音刚落我就瞬间清醒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
而夫徇稍显和缓的表情迅速变得冰冷,他冷笑着看着我:“是,他马上就要娶亲了,他马上会有自己的妻子,你也早就是朕的女人了,你觉得,你们还会有可能吗?”
我浑身□□着,和夫徇坦诚相对,我的身上青青紫紫,早就被他印上了印记,这些印记反复提醒着我,我早已非完璧之身,已配不上我的阿渡了。
我偏过头说:“我和阿渡,只是年少时的交情,旁的什么都没有。我唯有陛下你一个。”
“只会有朕一个。”夫徇拉我入怀,道:“怎么都这么久了,你肚子还没有动静?”
我的心咯噔一下,眸色暗淡下来:“这孩子不适合来到这儿。”
“这孩子?”夫徇忽的挑了挑眉,探究似的盯着我,良久,他冷冷的质问我:“阿妩,你有过身孕了,是不是?”
我天生就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否认,但我突然像哑巴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夫徇的眼神渐渐变得狠厉,问:“回答朕的问题,孩子呢?”一边问,另一边就掀开被子伸手按着我的肚子,我惊慌的躲开他,背对着他道:“孩子——孩子早就没了。”
夫徇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强按着怒气,问:“怎么没的?怎么没的!”
我忽然觉得委屈,白天他当我是奴才、下人。夜里他粗暴、狠厉。他对我的温情少的可怜,临幸过我许多次,却从未提过要给我一个名分。一边压迫我,一面羞辱我,竟还要我给他生孩子?
我冷笑一声:“六月份时,陛下曾罚我打扫整个平治殿,因为没有按时打扫好,就罚我在太阳底下跪了三个时辰,孩子大概就是那个时候没的吧——陛下忘了?”
夫徇脸上的表情极为难看,嘴唇翕动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继续说:“陛下是知道的,我这样低贱的人,不配劳驾太医为我看病,所以——孩子没了,也在意料之中。”
“那,你有身孕为什么不说?”
“是想说的。怎么不想说…”我苦笑:“陛下日理万机宵衣旰食,我怎有机会开口?偏偏那几日夜里…”我拖了腔,瞧着他:“陛下寝在合禄宫,这真是没机会了。所以这孩子,怕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
夫徇微凛,注视着我,慢慢、慢慢的把他的手抚在了我的手上。
这温情来的毫不意外,他心疼了,他后悔了,这一切都因他而起,故而会觉得对不起我。是了,男人都是怜惜他对不起的女人的。
所以接下来的我过得格外舒坦,宫里的活再也不消我来干了,倒也落得个清闲。
一闲下来,我就开始胡思乱想。想我们魏家辉煌鼎盛时刻,本是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如此惨淡,令人顿生嗟叹。我又想到五岁那年娘亲拉我去庙会赶集时,曾心软收了几个乞儿做小厮,其中就有阿渡。
阿渡五官俊朗,人又聪明踏实,我是极爱和他玩儿的。我们偷偷溜出府,到京城的云香居卖云片糕吃,他还会用自己的月钱给我买花钿和彩纸,装模作样的贴在我脸上。不过我们可不敢就这样回府,只匆匆洗好脸溜回去。运气不好的话,就会被爹爹抓住,这个时候通常都是阿渡一个人帮我担责……
这么想着想着,一个下午的时光就被磨干净了。
无所事事反倒令我精神恹恹,兴致索然。还好夫徇晚上来时送了我一只绒绒的兔子。
于是我就天天盼着剪兔毛。有个事干,心里总会舒坦一些。
盼啊盼的,盼来了阿渡和惠清公主大婚的消息。
宫里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之色。惠清公主是夫徇一母同胞的妹妹,夫徇自然甚是看重。据说惠清在一次骑射比赛里输给了阿渡,便对他芳心暗许,私下里央求夫徇赐婚。这般胆大心细的女子,世间真是少有,有那么一瞬间,我竟觉得他俩甚是般配。阿渡是个好男子,也唯有惠清公主这般尊贵又爱他的女子能与他相配。
怅然着,幽幽叹了口气。
夫徇绕到我身后,将一支金钗簪在我发间,问:“宫里出了这么件喜庆的事,你叹什么气?”
他试探我。
我不动声色:“只是叹这天越来越热了,也该给兔子剪剪毛了。”我对着镜子照:“欸,是雕花金钗呢!”
“你以前不也有一支?有什么好稀奇的。”夫徇坐下来饮茶,状似无意。
我想起来了,我及笈时,夫徇送过我一支。那时他还不是皇帝。从前,爹爹带我入宫看姑姑,遇到过夫徇,还是他带我在宫里溜达的呢。
“我及笈时,的确有一支。”
夫徇继续喝茶,但动作明显慢了下来,我知道他在听我说话。
我故意不再说下去。
夫徇盯着我,好半晌,临走时,吐出来一句话:“终于是鲜活的了。”语气竟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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