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豹看着自己师姐眼中闪过的欢喜，脸色是愈发地沉。
    感受到身边人的寒气，太乙立马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噢，师侄啊，不知你平时除了学习之外，可还有其他活动？”
    “……不曾有。”敖丙迟疑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
    “欸？你不跟你朋友一起玩儿吗？”
    “……不曾。每日学业已是十分繁多，敖丙不敢辜负父亲和师父的期望。”
    哎，长得这么好看，没想到还是跟哪吒那个魔丸一样可怜。
    “那怎么能行呢！要劳逸结合呀！这样，每天这个时候，我带我家徒弟跟你一起踢毽子玩好不好？你看看你，明明年龄没有我大，却一副比谁都老成的模样，啧啧啧。”太乙打着为敖丙好的旗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就帮自己徒弟拐来了一个朋友。
    见敖丙偷偷看向申公豹，太乙直接说：“别怕，你师父听我的！你师父明天也得来跟我们一起来玩儿！是不是啊师弟！”
    说着捅了捅申公豹的腰。
    “……嗯。”申公豹悄悄甩了甩尾巴，脸色虽然还是很差，但面上却隐隐有了可疑的红晕。
    “好！师侄！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我们在这里不见不散哦！”太乙一锤定音。
    “……好。”虽然迟疑了一会儿，但说出口时，却是异常坚定认真的语气，仿佛是应下了什么生生世世的诺言一般。
    看到对面女子眸子里一瞬间溢出来的欢喜，敖丙第一次感受到了除了在学习上取得成绩之外的成就感。
    就这么欢喜吗？敖丙的右手微不可察地抚了抚胸口。
    “那个，师侄，我还有一个请求。”旁边又传来女子的声音，他竟然从里面听出了几分乖巧和渴望。
    敖丙语带笑意：“师伯请讲。”
    “就是，就是，我可以再摸摸你头上的角——欸？？师弟！等等！”
    “师父想起来还有要事要与你师伯相商，徒儿，今日你就先回去吧。”
    敖丙看着话还没说完就师父给拉走的女子，在原地楞了许久，才堪堪回过神来。
    这就是，有盼头的感觉吗？
    想到明天应下的事，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化身为龙潜入了海底。
    「女太乙x申公豹」
    “师弟！到底是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怎么搞得这么神秘！”
    太乙一边可惜没能摸到可爱的龙角一边问道。
    哪曾想，申公豹一把甩开太乙的手，背过身去。
    “师姐就这么喜欢那条龙吗！”
    出口居然是万般嫉恨的语气，申公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欸？那是你的徒弟我当然要好好关照啦！话说师弟，你是怎么教授你的徒弟的啊！这么乖巧！哎我家徒弟到现在都不肯叫我师父！还好你愿意把师侄借给我跟他做个伴！”
    “……”
    一阵沉默
    太乙以为申公豹还是不爽自己的宝贝徒弟被她抢走，又劝道：“哎呀就每天借我最多一个时辰（被借来借去的饼：？？？），绝对不会耽误他练习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有了徒弟dou（就）忘了师姐咯，哎。你不知道，我那徒儿很可怜的，连毽子都没人陪他踢！”
    申公豹这才面色不虞地应一句：“魔丸哪吒？呵，师姐倒是对他甚为上心。还请师姐切勿忘记，我们当初决定降生灵珠……是为了压制魔丸的。”
    虽然不明白自己师弟怎么又突然转移了话题，太乙还是顺着他的话说：“虽然是这样说……但这么大的孩童却被所有小孩子和大人惧怕厌恶……哎，都怪我当时……”
    察觉师姐情绪低落起来，申公豹连忙缓和了神色：“不怪师姐，是师弟一时被妄言迷了心智，犯下大错……明日，那魔丸就有敖丙这个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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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许久不曾做梦、就算做也是做噩梦的申公豹罕见地做了梦。
    在梦一开始，他化作了黑豹真身，长长的尾巴灵活地将师姐圈在自己的怀中，同时嘴里似醉似醒地低低念着什么。
    “师姐以前明明很喜欢师弟这身皮毛，还称赞过它最是顺滑好看，最近为何不摸了？师姐，你摸摸看，比那条龙的头发摸起来定是舒服许多。以后只摸师弟，不摸那臭龙可好？”
    “师姐，你再摸摸师弟的耳朵。龙角这么硬，想必不及师弟的耳朵柔软。还有尾巴，都给师姐一个人摸。师姐之前在街上不是说过我尾巴可爱？”
    然后画面一转，他又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杀光了所有对他怀有偏见的百姓之后，独独对师姐张开双臂，出口是稚嫩的童音：
    “师姐，都没人愿意陪师弟玩儿，他们都讨厌我。师姐来陪师弟玩儿好不好？就陪师弟一个人。”
    这时一个蓝色的球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能否请师伯先将师侄的头发从手中放下？若是师伯喜欢，师侄可回去用冰霜剪剪下一段赠予师伯。”
    又一个红色的球跑了出来：“太乙！太乙！来陪小爷踢毽子！”
    “不——”申公豹从梦中猛然惊醒，这才意识到刚刚是在做梦。
    想起梦中的画面，他脸上一时间是似羞似怒，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