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他跪地痛哭,“我不该偷府里的东西卖钱,可……可我欠了太多赌债,靠每月的工钱根本还不上,赌场的人说再不还钱,就要来砍我的手指头,我实在是无路可走了,只能偷府里的东西卖钱还赌债!”
与花涴对视一眼,越千城藏住眼底的深意——有戏。
板着脸,他继续吓房叔,“都偷了哪些东西?”
房叔颤抖着身子道:“我偷了客厅的古董花瓶,还有小姐的一对金钗,全放在买菜的筐子里带出去,到当铺变卖了。这两样东西统共卖了一百三十两银子,一百两用来还赌债,三十两留在身上零用,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房叔没说到马甲胄,越千城微微蹙眉,逼问他,“还有其他的吗?一样不落,全都说出来,我可以考虑帮你在将军面前求情。”
房叔瑟瑟发抖,“没有了没有了,我哪有胆子偷别的东西,只拿这两样,我便已日夜难安了。”
花涴难掩眸中疑惑——他没有偷马甲胄吗?
摩挲下巴,越千城走近房叔,蹲下身子,他以手撑地,“看着我的眼睛。”
房叔战战兢兢抬起头,遵从越千城的话语,抬眼望着他。
双眸默然对视,一个眸光锐利,一个惊慌后怕。须臾,越千城站起身,转头对花涴道:“他说的是真话。”
花涴不由得叹口气——得,偷马甲胄的贼人没抓到,仅抓到个偷主人家东西的毛贼。
从厨房出来,花涴和越千城去书房找尹将军,准备把这件事告诉他。
也是赶巧,他们还没到尹将军的书房门口,便见管家陈伯一阵小跑着过来。跑到他们身边,陈伯停下脚步,一壁抬手擦着额头上累出的汗水,一壁急切道:“哎呦您二位来的正好,将军正有要事找你们商量,快快快,快去书房。”
越千城与花涴对视一眼——到底要商量什么事儿,怎么陈伯急成这副模样了。
到达书房,见到同样急得团团转的尹将军,他们终于知晓尹将军要同他们商量什么事儿——皇上要看那套马甲胄。
哦豁,完蛋。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尹将军的点数也太背了。
坐在实木书桌旁,越千城深深拧眉,“皇上怎么想到要看那套马甲胄的?”
尹将军坐立难安,“我也不清楚啊,皇宫里突然来人,说皇上最近新得了一匹好马,他想把马甲胄借回去用两日,让宫里的画师给他的爱马画一幅画,用完了再还回来。”
花涴的眉毛同样紧紧拧着,“将军,您是如何回话的?”
尹将军愁眉不展道:“我肯定无法把剩下的玉面罩给他,只好说把马甲胄拿去擦洗了,让他三天后再来取。”
之前,越千城和花涴想不明白贼人偷马甲胄的原因,现在皇上突然要看马甲胄,他们基本可以断定,贼人偷走马甲胄的人目的,正是为了陷害尹将军。
“三天是吗。”以指节轻叩桌面,越千城自信道:“好,三天之内,我们会帮将军找回马甲胄。”
尹将军已走到穷途末路,他现在好比是溺水的人,哪怕面前出现一根稻草,他也渴望伸手抓住。虽猜不准面前这个年轻人能否在三日内帮他找回马甲胄,可他说话的语气那样自信,尹将军心中不免涌起希望。
尹将军本打算警告越千城两句,让他离尹神曲远一点儿的,但现在发生这档子事,他决定晚些时候再说。
把房叔偷东西的事儿告诉尹将军之后,越千城和花涴离开书房,并肩走在夕阳下。
花涴记得,当年在燕归城时,越千城比她矮一个头,可现在她需要仰起头,才能与他说话。
岁月带来的变化无穷大。
微微仰头,花涴问越千城,“你说三天之内帮尹将军找回马甲胄,是有眉目了吗?”
越千城低头与她对视,“暂时还没有。”
花涴的头发上有朵花瓣,许是经过花树时沾到的,越千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替她把头发上的花瓣摘下。指节弯曲向内,他将花瓣弹飞。
少年颀长的身形挡在前面,遮住了半阙夕阳,他独有的清淡体香涌入鼻腔,花涴眨眨眼睛,只觉得一阵心慌意乱。
“看小白回来怎么说。”越千城低声道。
花涴晕晕乎乎“喔”了一声,脑袋空空的。
在外躲了一天,等到太阳快要坠入西山,花涴才在越千城的护送下回家。
目送越千城离去,花涴转过身,去叩开花府大门。
大门还未打开,花涴提起裙摆,提前做好了准备。随着朱色大门“咯咯”开启,花涴抬高右腿,身子向左侧翻滚,正好躲过门里飞出来的一根扫把。
紧接着,门里传来她娘气急败坏的声音,“花无忧!你还管不管你家闺女了!我是管不了她了!”
双足落地,花涴放下裙摆,这才大摇大摆地走进家门。
她爹一如既往地怂巴巴,“哎呦夫人,你就随她嘛,咱们闺女年纪又不大,你作甚非逼着她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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