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日先装作祭扫的路人,等到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再叫住如汀,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
星子在黑夜出现,又在黎明时分消失,一夜便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
顾一念是老妈子性格,分明有享福的机会,他却不好生把握,非要操心些有的没的。
他道无仙派的人全部都来瞿凤郡了,而且好几天都没回去,家里的灰尘不晓得积了多深,灶台的油不知被耗子喝完了没。正常人家哪能一直无人,他要回无仙派打扫打扫,里外拾掇一下。
越千城没拦着他。
他叫来一辆马车送腿脚不方便的顾一念回去,顺便让霍嘉也一起回去,并且叮嘱霍嘉,让他帮顾一念做些事,别一回去就躲工作间里头不出来。
霍嘉迭声答应。
送他俩上了马车之后,越千城带上白羽生,和花涴一起去郊外,去那将要埋葬茜素尸身的地方。
其实,本无需叫上白羽生,有越千城和花涴就够了,他俩一文一武,所向披靡。
可越千城的心里不踏实,他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且他忽略的应当是很重要的东西。
可惜,他遇到了瓶颈,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忽略的到底是什么。
多带一个人便多一份保险,白羽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顾一念,他有两把刷子,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忙。
去光阳镇的路上,越千城特意停下马,到摆摊的大爷跟前买了些纸钱香烛。
花涴只以为他想将戏演得像些,还在心底暗暗夸了他一句——到底有个好脑子,想的真周到啊。
到了光阳镇,他们将马拴在树上,步行朝坟地里面走去。
倒不是不想骑马,只是坟地里的坟包东一个西一个,马儿哪晓得什么地方不能踩,说不准一不留神,就在哪家的祖宗头上拉一坨屎,如此也忒不敬了。
他们抵达的时间正好,茜素的棺材已经抬到了地里,就等着入地埋土了。
来为茜素送行的人并不多,花涴用袖子挡住脸看了一圈,认出了如汀、妓院的老妈子、甜妹儿、风苑丹和重山,还有几个她不认得。
越千城没往那边凑,他领着花涴和白羽生穿过墓地间蜿蜒崎岖的小道,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坟包前。
把从路边买的纸钱香烛摆在坟边,越千城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火折子,对着日光晃一晃,待能看得到冒烟的火星,他将火折子对在纸钱下面。
随着白色的烟雾越来越浓,不多时,纸钱快速燃烧起来。
越千城望着那堆燃烧的纸钱,视线往前移动,落在那个不起眼的坟包上,神情一下子变得很是哀伤。
花涴小声嘀咕道:“厉害,演得这么像。”
撩起衣角,越千城毫无征兆的在坟边跪下,磕了四个头。
花涴忙伸手去拽他,“不用跪下啊,哎哎哎,戏不用做得这么全,你磕头做什么。”
越千城偏首看她,表情很奇怪,“这是我娘的坟。”
花涴惊着了。
拉着越千城衣袖的那只手缩回来不是,不缩回来也不是。
啊,原来,这是他娘的坟墓啊。
越千城他娘……不在了?
踟蹰片刻,花涴还是将手缩了回来,她尴尬地扯扯自己的袖子,小声问越千城,“你娘……怎会葬在这里?”
夫君和儿子都还活着,按理说越夫人的墓应该埋在宗族墓地中,纵然光阳镇的风水再好,也好不过葬入宗族墓地啊。
越千城起身,掸掸膝盖上的尘土,语气中难掩哀伤,“这是她自己挑的地方,她喜欢这里。不入越家宗族墓地,不与父亲相见,这是她临死前许下的心愿。”
花涴能听出越千城语气中的伤心。她小心翼翼问越千城,“你娘恨你父亲?”
“不恨。”越千城负手看着面前不起眼的坟包,双眸投出怀念的光芒,“她爱了他一辈子,到死都爱他。”唇角绽放一抹苦笑,他蹲下身子,轻轻拔去坟前几株新长出来的青草,“只是,到最后她爱不起了。”
只有只言片语,花涴却从中听出了无尽的忧伤。
她想,她知道越千城为何同他父亲不对付了,越夫人的离世一定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可能是主要原因。
父亲和母亲分别发挥着不同的作用,不知越千城的母亲辞世有多久了,若是在他成年后辞世倒还好,若是在他幼年时期辞世……花涴有些同情越千城,连带着看他的眼神中都带有三分怜悯。
越千城朝她释然笑笑,“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这些年我过得还将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用的是将就,不是很好。花涴仍旧替他感伤。
她在越千城母亲的坟前拜了拜,略表敬意。
拜堂要挑好时辰,棺椁下葬亦要挑好时辰。
随着装有茜素尸身的棺材落入墓穴中,层层黄土覆盖在棺椁上,那位曾经名动瞿凤的妓子从此长眠地下,再也无法感受清风和暖阳。
坟包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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