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汗珠,越千城扶着手中拿着的物件喘个不停,“我以为很快便能回来……呼,谁知这玩意这么重,差点把我累死。你等久了吧?”
花涴看着他手中拿着的东西,下巴差点儿吓得脱落下来,“你从哪儿拿来的!”天啊,越千城手里拿的是一把大伞,与用来挡雨的油纸伞不同,他拿着的伞足有十几尺长,伞盖若是撑开,能同时容纳十好几口人挡雨。
且,花涴觉得这把伞好生眼熟,她几乎可以确定,她曾在何处看过这把伞。
越千城将伞盖打开,寻了块松软的土地,用劲把大伞插·入泥土中,他站在撑开的伞盖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道:“从卖烧饼的林婶那儿拿的,反正她晚上也不卖烧饼,咱们先用着这把伞挡挡雨,待明日一早,我再将伞送还回去。”
花涴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磕磕绊绊道:“辛、辛苦你了。”难怪她觉得这把大伞眼熟,原来是她那日买烧饼的大婶家里的,她记得当时这把大伞伫立在烧饼炉子顶,巍然如一棵大树。
林大婶对越千城的印象本就不好,撇着嘴说了越千城不少坏话,若她晓得越千城趁夜偷借她家的大伞用,没准会说更多坏话。
花涴决定,明天由她去归还这把伞,就说是她借的。
几乎就在头顶被伞盖遮挡的同时,一场春雨淅沥落下,虽不如夏夜的雨来得急切汹涌,但要是在雨中站立一会儿,衣裳和头发也会湿透。
雨滴敲打着伞背,衬得这个夜晚更加寂静,花涴静静立在伞下,一边听雨打伞背的声音,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望向越千城。
显然,为了拿这个伞,越千城累得够呛,汗水浸湿了额发,紧贴在脑门上,风也吹拂不动。这样的他……看上去更加英俊潇洒,颇有几分江湖男儿的洒脱不羁。
她享受着越千城打造的这方避雨圣地,收回偷偷瞥向他的视线,随便找了个话题,“你父亲是凌云城的城主是吧?”
越千城负手站在伞下,高挺的鼻梁上有几滴汗珠,“嗯,是的。”
花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你可以同你父亲说道说道,让他将那几个坏事的衙役清退出衙门,他们根本不称职,有他们在,凌云城官府的名声迟早要坏掉。”
百姓们和为官者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倒是和底下的小官差们常打交道,小官差们代表的形象不是他们自己,而是官府。就凭白日里拦住花涴的那几个衙役的行为举止,他们若是和百姓们打交道久了,百姓们肯定会对官府的能力产生怀疑。
倒不如趁早清理出去,以绝后患。
伞外的土地渐渐被雨水打湿,越千城凝视着眼前湿润的土地,挑唇低笑一声,剑眉舒缓展开,“何须他们,有我在就足够了。”
花涴明白越千城是什么意思。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听来稀松平常,可花涴却从中听出几分委屈和寥落,想到卖烧饼的大婶儿对越千城表现出的不屑和厌恶,她皱眉不豫道:“我觉得你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坏。”
越千城继续微笑,只是在这看似自然的笑意下掩藏了几分清冷,“我常以向恶之心揣度世人,”他道:“你想,一个为祸一方的不成才二世祖,和一个自力更生的富家子弟,哪个更合百姓的期待?哪个能给予他们更多谈资?”
花涴沉默了。
她是自六扇门设立以来第一个女捕快,在她之后,六扇门才开始广招女子做捕快,饶是如此,现在的六扇门也不过共有四个女捕快,其他都是男子。
那三个女捕快没与她惺惺相惜,相反,每每见到她,她们都会说些难听的话,可伤人自尊了。
花涴想,大抵是她相貌生得好,工作水平又突出,女人扎堆的地方少不了比较,相貌生得好工作水平又突出的她实在是太扎眼了,所以剩下的三个人都嫉妒她。
她们说她不是凭自己的真本事进的六扇门;她们说她和老门主有一腿;她们说她破案全凭运气。
每每听到这些话,花涴大多一笑了之,并不往心里去。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身子板正得很,心里也无所亏欠,不怕她们八婆似的说三道四。
抬头看着大伞之外的绵绵细雨,越千城挑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微笑,“比起好事,他们更爱传坏事,且传到最后往往离事实相去甚远,要不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从何而来,三人成虎这个词又从何而来。”
花涴抿了抿嘴唇,心底有所思忖。诚如越千城所言,一个靠裙带关系进入六扇门的貌美女子,和一个工作勤勤恳恳行事坦坦荡荡的女捕快,哪个更合他人的期待,哪个能给予六扇门里那些爱嚼舌根子之人更多谈资,几乎不言而喻。
把额前的碎发撩至而后,花涴随着越千城的视线望向雨幕,嗓音不由变得温软低婉,“会有改观的,只要你坚守本性,不自暴自弃,迟早有一日城里的百姓会发现你不是坏人,届时他们会被一种名为自责的情绪击溃。”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同样可以用在这件事情上。
一阵风吹过,越千城紧了紧衣裳,“但愿如此
分卷阅读25
同类推荐:
当我嫁人后,剧情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
速成炮友(NP)、
异世生存指南(人外)、
麝香之梦(NPH)、
(玄幻)这些人有病(np)、
蜜汁肉桃、
杀人魔监狱乐园(NPH)、
情修的芥子袋里有什么(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