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不断,以四弟心性,如何会不派人监视。是以,四弟理应知道她手中有鼠疫毒药才是。既然如此,九江郡那场人祸,便是你有意纵容而为。我道为何,祝莲当年如此冒犯与你,甚至私自招兵买马,你还愿放她一条生路,原来是留着后患,给为兄使绊子。四弟心计,朕甘拜下风。”
“皇兄此番破费波折前来,原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凤楚生唇角的笑容微微僵硬,他端起茶杯的手几不可查的抖了一下,茶水从杯中溢出,尽数滴在他的手上,如玉的手指,瞬间红了一大片。
“四弟这就是承认了?”凤明奕暗紫色的墨眸灼灼的盯着他,虽看不出多少情绪,却无端让人感觉有千钧之力,压得人没办法喘息。
凤楚生掩饰性的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喝的急了,茶水哽住喉咙,勾着腰,开始剧烈咳嗽。
身前之人居高临下的看他,他明澈的眼中无波无澜,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连一丝嘲讽的笑容都懒于施舍。
“皇兄说的是,五年前那场人祸,我难辞其咎。也罢,左右苟活了这么多年,在她生活的地方,感受她的气息,体验她曾经看见的乡村美景。五年时间已经够长,愚弟死而无憾。”
凤楚生忍者喉咙口的麻央,哑声道。
“四弟可知,朕为何会提起此事?”凤明奕并没有回他,他的眼睛在氤氲的茶水中,染上一层雾霭,愈发高深莫测。
凤楚生抬眸,唇角笑容收敛的一干二净,由于方才干咳过,眼角甚至带了丝湿气儿。他颓败的靠坐在炕上,低声道:“有什么想知道就问吧?九江郡那次,我并没有插手,但祝莲手中的鼠疫毒药,却心知肚明……罢了,总归是我欠你的,有什么想要问的,你且问吧?”
凤明奕修长的手指,极快的转动着腕上的手镯,他的声音带着丝几不可查的紧张:“琼暖……谢琼暖,你与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她可有解除当年鼠疫的药?”
“你……真想知道?”凤楚生猛地抬起头,他眼内带了丝难以言喻的晦涩,见身前的之人双眸灼灼。
这才继续道:“我不知道那女人是如何与你说的,倘若你问我,五年前九江郡的那场大规模的鼠疫谁有那个能力,能将之平息,这世上仅有一人,那便是……谢琼暖。”
凤明奕的双眸忽的睁大,他停下转动手镯的手,五指蜷缩成拳,指腹埋入白皙的手掌心中。刺骨的疼痛传来,他勉力支撑住自己端坐的脊梁。
“那女人与我出自同源,我们俱是末世里出来的人,她那人有很严重的厌世情节,有时候与她在一起,我甚至会产生恐慌,总觉得她随时有一天会自杀而亡。”
凤楚生苦笑出声:“我不知道她具体的能力,但是我知道,她能解毒,代价,可能是燃尽自己的生命,以命换命。毕竟,我曾被她用那样的能力救治过,代价是,她瘫倒在医院整整一月有余。救我尚且如此耗费生命之力,倘若救下整个九江郡的疫民,我想那应该是,以生命为代价。”
“凤明奕啊凤明奕,她既然给了你理由,你何必追根究底,对你没好处?”
“你可知道,你是全天下最幸运的哥儿,此生曾经拥有过那人温柔以待,那是我毕生难求的东西,倘若有来生,我愿意拿所有的一切与你换她温柔一吻。”
“她那人,看起来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可倘若她真的有在乎的人,那便会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凤明奕,其实我们是一类人。我为了权力,失去她。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万民,逼着她寻上了那样的死路。”
“我猜她定是瞒着你真相对不对?她那人,素来喜欢故弄玄虚,即使自己身死,也不愿让活下来的人背负着罪恶活下去。她对我是这样,对你必定也会一样。她对什么事情都是事不关己,却比任何人都更在乎感情。那样的人……伪装成恶人,却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人。”
“她那么可遇不可求,你说你为何不珍惜,竟然把她给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
“凤明奕啊!凤明奕……秦楚生啊!秦楚生!你们踏马的都是些什么混蛋!”
……
凤楚生情绪有些失控,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胡话,泪水糊了一脸。
属于楚德帝的一生,即使城门被迫的那一刻,他也没有流过一分一毫的眼泪,然而此刻提到了那人,胸臆间竟是满腔的遗憾与悔意。
他明明嘲讽凤明奕,心中应是畅快淋漓,却不知为何,心头的悲哀一波波,仿佛融进了血液里,源源不断。
凤明奕听着他说着胡话,脸色隐藏在茶水升腾的云雾中,那双如玉的手指死死的捏紧,指缝间一股股血液渗出,砸在地上,晕开一圈圈血色玫瑰。
凤明奕带着凤楚生离开崂山脚下的这天下午,天上乌云密布。
两任帝上脸上的神色,便如这天的天气一般,阴沉难明。
范寒苑跟在小皇女身后,垂手而立。
“帝上,是否即刻启程回京?”
凤明奕抬眸看向远方,深紫色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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