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街上,才回过神儿。
怀里揣着重重的银钱,心内惴惴。前几日两贯铜钱,数目小倒还说得过去,今日又被他塞了这么笔巨款,岂不是坐实了软饭女的称号?
更何况,她为啥要替他保管银钱?
谢琼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一直跟在她身旁的祝眀奕,却没跟上来。她扭回头,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在人群里找了大半天,也不见他的身影,原本准备掉头回去寻找。
不远处围堵的人群里,隐约传来他冷冽的声音。
“不吃!”
谢琼暖心内一个咯噔,他遇到麻烦了。
顾不得思考原委,她快步走到围堵人群中,奋力的往里面挤。
镇子上的人本就多,今日是赶集日,因此这会儿大街小巷都是人满为患。
谢琼暖挤进人群,便看见自家假夫郎被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女人伸手拦住了去路。
那女人长着一双狐狸眼,眉眼含情,自带桃花。
听了祝眀奕的冷声呵斥,也不恼怒,笑得一脸风流:“小哥儿,本小姐请你吃个糖葫芦怎么样?”
这奇葩的女人手里拿着个糖葫芦递到祝眀奕身前,一脸儿的笑。若是往常,镇子上别的小哥儿看见她这张桃花脸上的笑容,早就羞红满面。
素来风流倜傥、万草丛中过的调,情高手,田玉兰如何也没想到今日在一个乡下小哥儿面前失了手。
眼前长身而立,一看便气度不凡的小哥儿,俊脸上不仅没有羞红,反而愈发冷冽了两分。
她举着糖葫芦的手,悬滞在半空,自信得意的神色僵在脸上,眸内闪过一抹受挫的尴尬。
她出身不俗,作为九江郡郡守的女儿,往年想爬上她床头的小哥儿数不胜数。
她虽风流了些,却也不是那等子乱来之人。往日喜欢与小哥儿说上两句话,并不会胡乱动手脚,凭她尊贵的身份,与这张桃花脸,哪怕是九江郡第一美哥儿云锦也对她好言好语。
却不料今日竟然受了搓。
田玉兰本是受母亲嘱咐,请三年前辞官归隐的前朝太子太傅骆云岚骆大人出山,这才来的松花镇。
说来这位前太傅也是个硬骨头,当今帝上曾跪地挽留恩师大人长留京城,却被她拂袖拒绝。
当年一句“鸿鹄安能为乱臣贼子所折?”,震动朝野。
朝廷之上,经历过当年叛乱的老臣都知道,当今帝上登上皇位名不正言不顺。
却迫于皇权,无人敢当面说出当年真相,这位大人却敢。她当太傅三十年,一代老臣,辅佐过两代帝王。亲手创立岚山书院,天下文人墨客莫不是他的门客。
文人中名声甚高,即便她愤而辞官,当着满堂文武的面儿斥责帝上为乱臣贼子,帝上也拿她无法。
帝上迫于天下文人辱骂,同意老顽固骆云岚辞官归隐,原也是皆大欢喜。
却不料,前些时日一本《凤国山海志》的传记,把当年真实的晋安之乱给描述的一清二楚,并隐晦的指出,凤国正统的皇太子并没有死,偏安一隅。
此消息一经传出,震惊朝野。
文人墨客最重嫡出礼教,朝堂动乱尚能压制。可天下文人墨客不知凡几,以岚山书院为首的书生,以血为书,责斥当今圣上凤楚生,杀父害兄之罪。朝廷即使动用武力,也压制不住。
原本此事与他们九江郡并没有关系,怪只怪,骆云岚隐居在九江郡松花镇。
岚山书院乃洛云岚亲手所创,这场动乱除了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傅能平息,再无她人能解决。
她母亲为了向圣上请功,这才派她去松花镇,请动老太傅出山。
若事情能办成,她母亲调入上京述职一事儿,指日可待。
田玉翠前几日快马加鞭,赶到骆大人隐居的镇子松花镇。原以为穷乡僻壤,俱出刁民,如何也没想到,这松花镇人杰地灵,她走在大街上,随意一瞟便能见到如此出色俊秀的小哥儿。
那眉眼合在一起仿若造物者的神奇,有种说不出的矜贵与俊美。田玉兰心中一动,往日喜欢调戏小哥儿的德行蠢蠢欲动。
买了个糖葫芦,便来撩拨一二。
哪知道今日踢到了铁板上,俊美的小哥儿不仅没有好脸色,还颇有些脾气。只是他发脾气的模样也甚是蛊惑人心。
田玉兰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便欲继续上前撩拨一二。
却不料,骚动的人群忽然没了声音,她奇怪的回头。
引起围观人群异状的是位女人,她身着一袭淡黄色的麻布长衫,衣着是粗制麻衣,额鬓也与任何头饰。只是那张脸虽素面朝天,却美的令人屏住呼吸。
田玉兰不由想起前几日教书先生,教过的词句:“.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她学识浅薄,原还无法理解先生的解析,如今看了眼前女子,却恍然有了更深刻的立意。
谢琼暖扒开人群,便看见登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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