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容铖将这几日查来的地图搁置在眼前一一查看。
这些都是范家的个个产业所处的位置,范家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丝绸与陶瓷占据主要,其其次零零碎碎都有一些涉及。
不过让容铖发现后觉得不对劲的是,范家最近有意接触钢铁器,范家大老爷曾几次拜访浔阳制铁行家。
私制铁器在大宋是禁止的行为,作为外戚,范氏众人不仅知道,而且应该很清楚才是。
现下这样的作为,也不知究竟是要为何。
看清楚范家产业那几个地址,容铖安排了人前去调查。
片刻后,宋时矜在外敲开门,他偏头看了看,勾唇问:“何时回来的?”
“前不久。”宋时矜摸摸发髻,站在门口探进脑袋:“今夜不要不要出去走一走,听说湖心亭边上今夜有戏班子来呢。”
“你想去吗?”容铖将纸张收好,起身往出走:“用饭了吗?”
宋时矜乖乖跟在他身后,摇摇头道:“没呢,想同你一起。”
容铖抬手在她后脑勺上拍了把,笑笑:“走吧。”
晚饭被容铖安排在画舫甲板上,宋时矜坐在容铖对面,侧身看着甲板下的清澈河面,里面的鱼儿像是受惊一般四处游走,宋时矜伸出手指在水面上轻轻碰了碰,一圈圈波纹荡漾开。
容铖往她的盘子里夹了块鱼,提醒:“小心些。”
“来此处多日,都没有好好看一看这景色,浔阳河上的风景果真一绝。”宋时矜收回身子坐好,捏着木箸拨动着盘子里的鱼肉,“说起来咱们何时才能回京?”
“想他们了?”容铖喝了口汤。
宋时矜今夜胃口不大好,随便用了些就再没有食欲了,随意抬眼就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她轻轻叹息道:“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京城里头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在这外面,我活的不自在。”
这话叫容铖一愣,半晌都没应声。
虽然知道宋时矜只是说在昌州与浔阳滞留的这段时间,可又想起了前世她在西凉待了一生的场景。
“长公主殿下,容将军,好巧。”
闻声容铖回过神来,刚一抬头,就对上了宋时矜淡漠的双眼,他回头看去,只见画舫靠近河岸边停驻,而范大夫人与宋清吟站在岸上。
容铖的视线压根没有往宋清吟身上看去,范大夫人笑着道:“郡主独自在府上,也无人陪她聊天,本想着来找殿下与容将军,谁知二位竟在此处用饭。”
她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神态揶揄:“瞧着二位关系应当很是亲近。”
“那是自然。”宋清吟截住了宋时矜想要说的话,她弯着眉眼看向容铖,“嘉儿与容铖一道长大,两人自幼关系便好过旁人,况且这么些年来,容铖身边可就只有嘉儿这么一个姑娘呢。”
宋清吟说话阴阳怪气,分明听着是在解释宋时矜与容铖的关系,可宋时矜听在耳里就是觉得很不对劲。
她不着痕迹的偏头与容铖对视一眼,在眼中看到想要的答案,宋时矜懒散的敲响桌子:“要不是因为皇兄来信,让容将军好生照看我,免得发生什么意外,你以为容将军每日很有闲工夫吗?”
这话是在跟谁说,容铖明白,宋清吟更明白。
她笑了笑,正想再接话时,被范大夫人抢了先:“不知二位可有兴致,随我去阁楼上饮壶好酒?”
本就是两人之间的晚饭,范大夫人这么一掺和,生生变成了四人。
宋时矜冷着脸坐在宋清吟对面,听容铖与范大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其实说起来我也是受端亲王嘱托,定要好生看护着郡主,怕她人生地不熟的过的不自在。”范大夫人对宋清吟笑的亲昵,“不过殿下与将军都在,那我就能放心了。”
宋时矜冷眼扫过去,满脸不悦,容铖忽然在桌几下按住她的胳膊,笑着接话:“郡主与殿下自幼关系好,定会一同照顾的。”
他这话显然是没将宋时矜放在眼里。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宋清吟心里接连许久对宋时矜的厌恶终于打消不少,她弯着唇角小口饮酒。
不同于宋清吟的好心情,宋时矜被这话弄得心梗。
桌面上酒壶里的清酒接二连三被宋时矜倒进酒杯喝下,末了,她舔舔嘴角还有些意犹未尽。
等容铖察觉到不对劲看过来时,宋时矜已经醉的彻底了,双眼迷茫,脸颊酡红,这样一副难见的娇憨若不是有人在场,容铖定然要好好笑一笑的。
可偏生碍着面前的人,他只能皱一皱眉,伸手拨开酒壶。
云霄半蹲在宋时矜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往旁边倒去,谁知下一刻,宋时矜忽然起身,醉眼朦胧的拉扯住容铖的胳膊:“容铖,你站起来!”
她醉的不清,容铖没办法给她讲道理,只能先顺着站起来。
宋时矜醉酒沉溺,松开容铖的衣袖猛的往前扑进他的怀里,两只手扬的高高揪住容铖的衣领哀怨控诉:“容铖!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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