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吗?”
“兴师问罪不至于,只是想问问甄小姐为何要这样对我儿,比不过就动手,难道是京城来的就了不起吗?”沈老爷声音拔高,聒噪地令宋时矜抬手抓耳朵。
容铖微微拧了拧眉,伸手将宋时矜按到身后,淡声道:“京城来的了不了得起晚辈不知,晚辈只知甄小姐的父亲是刑部尚书,伯父是镇国公。沈老爷难道殊不知祸从口出这四字吗?”
沈老爷面色难看,怒斥道:“叶家就是这么教你的?没教养的东西。”
“教养这东西也得看人,遇见你这样的一般不轻易拿出来。”容铖巧言能辩,半分往日里的沉稳都不显。
宋时矜站在他身后神情微怔,这是在护着自己吗?
还是说,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叶家公子。
宋时矜心口砰砰乱跳,呼吸都略显急促。
慢慢收拢思绪,她上前一步盯着半天说不出话来的沈老爷:“这事情孰是孰非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沈老爷,你要不要跟我聊一聊?”
沈老爷冷眼看她:“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没有吗?”宋时矜微微一笑,“我要说的事情如果在这里直接说出来,你会后悔得罪我的。”
沈老爷不说话,宋时矜拍了拍衣袖:“听说这月末,沈老爷与人约在永平县见面?”
此话一出,沈老爷脸色骤然大变,就连容铖夜下意识偏头看向她。
半个时辰后,近水阁对面的茶楼里。
沈老爷搓着双手笑意讨好,低声问道:“甄小姐方才那话……”
“是想要说听不懂吗?”宋时矜吹了吹茶水面,缓声道:“你确定要我挑明了与你讲述?”
沈老爷连连摆手:“不必!不必!”
他咽下口水,神色微微慌张:“甄小姐想要什么,只要尽我所能,一定能满足你的愿望。”
宋时矜不在与他打哑谜,伸出自己的手指一一细数:“其一,你必须配合我,且不得说出我的身份,若你胆敢违背,我第一个抓的就是你。”
“其二,近水阁老板与知府夫人之间究竟有何关系,你须得帮我留意。”
“其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随叫随到。”
沈老爷抹着额头的汗,颤抖道:“甄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将昌州之事掌握得如此详细。”
“以上三点你是否能以项上人头应允。”宋时矜目光灼灼。
沈老爷点头,下一瞬他便看见宋时矜从衣袖间翻出令牌露在他眼前。
他瞪大眼,宋时矜慢慢开口:“贩卖私盐之罪,你应该不会想要沈家一百多口人跟你一起背负。”
傍晚回到叶府,宋时矜思绪高度集中的闹了一整日,眼下疲惫不已。
直接拒了晚饭回到院子,懒洋洋的扑倒在榻上。
云霄凑近为她捏肩膀,“小姐,今日与沈老爷见面了吗?”
“见面了。”思及此,宋时矜莫名笑了声:“把他狠狠的吓了一通,今夜沈家怕是都睡不好觉。”
容铖刚进门就听见这两人的说话声,他手里抬着托盘立在门口,思忖片刻脚步轻缓的往进走。
他刚走到珠帘处,云霄回头看见,手下动作微顿。
云霄缓缓起身,贴着墙退了出去。
看着她瘫在榻上一动不动,容铖不知想到什么,放下托盘过去继续云霄适才的动作。
宋时矜舒服地轻哼,将脸埋在臂弯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容铖听见她愈发平稳的呼吸声,松了酸疼的手指,怔忡的盯着她露出的半截侧脸。
看着今日那般张扬的宋时矜,容铖就会想起梦里的那个她。
前世的梦境中,他们两人在大宋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她去和亲的那个傍晚,容铖整装护送和亲队伍,将她送至边疆。
和亲时她仍是如今年岁,但只不同的是她的面上失去了明朗笑意,只剩颓然。
宋时矜一身华服,眉间花钿将她那三份英气压制住,更衬得脸蛋明艳动人。
他负手而立,垂眸看着眼前人,艰涩出声:“殿下,此番离京前路茫茫,一切望珍重。”
金尊玉贵娇养大的姑娘红唇翕动,终是没有再说话。
她转身一步一步登上马车,而他在梦里像个局外人般飘荡在空中,看见另一个自己掐着手心生生熬红了一双眼。
容铖猛地抽回思绪,看着宋时矜的眼神苦涩。
他这次只身前往昌州,却不料宋时矜因为他彻底偏离了前世轨迹。
她跟着他一起来了昌州。
可每每见到她,容铖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手足无措,却也越发不能看见宋时矜因他伤心难过的样子。
容铖正出神着,却看见宋时矜肩头一颤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迷茫地四处张望。
她翻身坐起,揉揉脖子,却在看见面前的男人霎时后退。
“你……你怎么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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