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范维辛多说,贺定西已经猜到他是为了《她杀》这部电影而来。
贺定西得知范维辛刚下高铁就急急忙忙地来到了这里,于是对他说道:“我马上就要上戏了,不方便多聊。要不先让我们同事带你去酒店落个脚,晚上一起吃个饭,有什么事我们吃饭的时候再慢慢谈。”
范维辛听到贺定西这么说,那双始终闪烁犹疑的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他壮起胆子对贺定西道:“不管怎么说…晚上都要我请您吃饭才是…”
贺定西没有和小导演客气,笑道:“没问题,您先跟阿阳去酒店休息,晚点把定好的时间地点发给我就行。”
范维辛那始终神经质地绞在一起的手指终于放松了下来,他和贺定西道了几声谢,这才随着阿阳离开片场。
小导演订的饭店是酒店附近的一家小川菜馆,店面不大,生意倒是火爆。贺定西到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八点。
范维辛见贺定西推门进来,连忙抽出纸巾又擦了一遍油腻腻的桌面。他将菜单推到贺定西面前,犹犹豫豫地问道:“贺老师有…有什么忌口的吗?”
贺定西对飘在茶水上的油花视而不见,他不甚在意地在斑驳的椅子上坐下,对范维辛道:“没什么,您看着点就行。”
范维辛低头看了会儿菜单,大手一挥点了一盆水煮鱼,一份干锅肥肠,一盘灯影牛肉。他停下来琢磨了一会儿,又唰唰唰地添上了宫保鸡丁、板栗烧鸡、香辣虾…
贺定西喝茶的间隙,余光瞥见菜单几乎被勾选得满满当当。他连忙放下杯子,哑然失笑道:“范导,我们只有两个人,不用这么破费。”
范维辛这才放下笔,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
一盆热腾腾的水煮鱼很快就端上了桌,范维辛看着飘满了辣子的鱼,手脚局促地无处安放。
听说有人对他的剧本感兴趣,他什么都没想好就这么来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场合。
“范导,不用紧张,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贺定西察觉到了范维辛的不安,他用公勺舀起几片白嫩的鱼片放在范维辛面前的碗里,接着自己也往自己面前装了小半碗。这才状似随意地问道:“剧本是您自己写的吗?”
范维辛讷讷地点了点头,不敢直视贺定西的眼睛。
接下来贺定西主动和范维辛聊起了一些剧本的细节。一说起剧本的事,范维辛就没有了先前的唯唯诺诺,话一下子多了起来。
话题告一段落,贺定西问:“您这次特地来这里…”
贺定西的话还没说话,范维辛就激动地说道:“我想要投资!”
贺定西倒茶的手一顿,笑道:“我当然知道您是为了投资的事。”说着他将斟满的茶杯推到范维辛面前:“只是您为什么会想到来找我?”
说到这里,范维辛的嘴角又泄气地拉耸了下来:“说实话,托王丞的关系,我把剧本大纲递给了不少出品方。”说着他抬眼看向贺定西:“只有您向我要了完整的剧本。”
所以在范维辛看来,贺定西是唯一的希望。尽管他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事,但他还是孤注一掷地来了。
范维辛看着贺定西郑重地说道:“关于这部电影,我有信心,请您相信我!”
现在业内大多在只有一份剧本大纲的时候就开始立项,拉投资。甚至到了开机的时候,完整的剧本都没有写出来。
认真打磨一部剧本需要很长的周期,短则数月,长则数年。如果不确定这个本子可以卖出去,那么之前数年的努力就会白费。
单从剧本层面来说,这个本子的确是非常出色。但是单是剧本好,并不代表这个项目具有商业价值。这样的片子拍出来能否上映暂且不谈,就算上映了,也极有可能院线一日游。
想到这里,贺定西委婉地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其实您可以考虑把剧本卖出去。”
“不行。”范维辛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态度与之前截然相反,十分强硬:“这个本子必须由我自己亲自来拍。”
范维辛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不迭地向贺定西道歉:“对不起贺老师,我是说…”
“没关系。”贺定西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安慰范维辛:“我知道你的意思,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心血随意落在别人的手上。”
接着贺定西话锋一转,坦诚地说道:“但是现在影视业是什么行情,您想必比我清楚。”
眼下正值影视寒冬,无数已经拉到投资的剧组都已被迫停工。不少名编剧的大IP都砸在作者的手里卖不出去。别说范维辛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导演。
“我只要三百万,三百万我就能把这部片子拍出来!”范维辛“腾”地站了起来,有些惶急地走到贺定西面前。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怎么做才得体,情急之下他俯身朝贺定西深深地鞠了个躬。
范维辛道:“我已经把我过去的作品发到上次的那个邮箱,希望您可以看看再做决定。”
离梦想只有一步之遥的年轻人不知凡几,贺定西见多了这样的场景,依旧不为所动:“你要知道,三百万可能连支付演员的片酬都勉强,就算电影拍得完,这点钱也不够做后续的发行。”
范维辛直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凑了些钱。”
贺定西似乎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傻气打动,他有些无奈地看着范维辛,第一次松了口:“好,我会慎重考虑这件事,等我消息。”
不限时营业 完结+番外_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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