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觉元琛的好处,他的身体就像个天然的暖炉子,不若汤婆子那样的死物一个不小心就烫脚,贴着元琛是正正好,极其舒服的暖和。
她有时半夜醒来发现她都是手脚并用扒着元琛。
翁季浓偷偷笑了笑,整个人都靠上他,舒适地蹭了蹭,嫁给他真好!
元琛由着她蹭闹,反正过会儿他也会讨回他的好处。
……
第二日,翁季浓醒来就发现整个院子都银装素裹,雪白白的一片。
寒风吹,枯树枝儿上的雪一点点的往上落,地上积的雪厚厚的一层,都到她小腿肚了。
“哥哥今日去府衙是坐马车还是骑马?”翁季浓担忧地说道。
“阿郎依旧是骑马去的。”春芜说。
翁季浓也猜到他是这样,嗔道:“地上多滑呀!”
不过她还是很相信他的马术的。
翁季浓看着院子说:“诶,院子里的雪怎么没有扫去。”
春芜笑着说:“阿郎让我们先别铲雪,等您起来了看过之后再铲干净。”
翁季浓站在廊下,身上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外头披着厚厚的狐裘,脑袋上戴着兜帽,手里揣着热烘烘的手炉。
闻言看看正当头的太阳,小脸红扑扑的,昨夜折腾得晚,她今日自然起得迟,院子里的雪到现在都还不铲,这下别人不都知道她爱睡懒觉了嘛!
翁季浓只觉得无辜,都怪元琛,若她昨晚早些睡,肯定会早起的。
翁季浓看着厚厚的雪,十分闹心,哼哼一声往屋里走:“快让人都铲了吧!”
秋梨还傻乎乎地问:“夫人不赏雪了吗?”
“不赏啦!”翁季浓回头瞪了她一眼。
秋梨看向春芜。
春芜笑着说:“这会儿外面在化雪,天气这么冷,夫人在外头岂能受得了?”
秋梨点点头,觉得她说的是。
不久之后,果然如元琛所说,他那些下属的夫人亲眷们就开始登门拜访了。
翁季浓忙得团团转,这还只是要她亲自接待元琛麾下排的上名号的,有些只在门口磕个头便罢了,或是由春芜带着去侧厅吃口茶。
不过便是这样那些人家也很得意了。
要不是托着新年这个好兆头,平日里这些人都登不上都督府的门。
这日奚少君上门寻翁季浓说话的时候,她刚送走了一位指挥使夫人。
见到奚少君,翁季浓才松了口气:“外头这么冷,你怎么还出来了?”
奚少君柔柔一笑:“在家中待着无趣,听说你这儿热闹便来看看。”
翁季浓吃了口茶润润嗓子,听到她的话,挑眉问道:“谁说什么了?”
奚少君细声说:“是有人听说你我交好,寻上我,托我在你跟前替她们家说说好话,我就猜到你这儿定是人来人往,门庭如市,还想过来帮你的忙,只是……”
翁季浓看她面带羞涩,忍不住好奇:“只是什么?”
奚少君红着脸小声道:“我有孕了,才一个多月,身子不便怕是帮不了你什么了。”
“天吶!真是恭喜恭喜了!这儿我还能撑到住,大不了我关上门谢客就是了,谁能多说什么!
你也真是的,外面冰天雪地的,何必出来跑一趟。”翁季浓知道她过得不容易,打心眼里替她高兴。
“我家阿郎也还不知道这个喜讯呢!夫人您是第一个知道的。”香柳说道。
翁季浓嘻嘻笑:“真好啊!阿奚你长得好看,不管生下的是小娘子还是小郎君都会长得漂亮,脾气又好的。”
奚少君牵唇笑了笑。
翁季浓看她笑得勉强,以为章家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心里有些没底,也不知道何家的人知道了又是怎么样的情景!”奚少君叹了声气。
奚少君温柔秀丽,嘴边总是噙着笑,可眉眼间总藏着一丝忧郁,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翁季浓握着她的手,脆生生的说:“你怕她们作甚,你又没有做错事情,你待她们家外孙是怎么样的,满府的人都看在眼里,她们还能挑你的错不曾?”
“阿浓你不曾见过她们,她们不通文墨我同她们也无法讲理。”奚少君道。
香柳是奚少君的陪嫁侍女,心疼她们娘子,忍不住说:“夫人您没有见识过那样的人,我家娘子还是说得好听,若我说,那何家的人就是一群胡搅蛮缠,粗俗无理的乡野村妇,一年到头都不会主动看望大郎君,只有兜里缺钱了才上门要钱。”
“那章将军不管吗?”翁季浓一听气得不得了。
“阿郎好像不愿意和何家的人打交道,每次都是让我们夫人处理的。”香柳说道。
“阿奚若是他们再上门胡闹,你就派人给章将军送信,让他回府自己处理,若处理不好你就揣着孩子回娘家!”翁季浓认真地说道。
连自己的妻儿都无法护佑,算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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