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两只粉彩嵌金石象耳大瓶,一座金石盆景……”
翁季浓靠着椅背, 撑着下巴,捏着绢帕打了个秀气的哈欠,陡然听到侍女报了一串听起来富贵又令人咋舌的礼单。
清醒过来, 问一旁的元忠:“长安元氏?都姓元,与咱们家可是同宗?”
“长安元氏只是个末流士族,夫人出身翁氏没有听过他家的名号是正常, 这家和咱们府上并无干系。”元忠禀道。
翁季浓示意一旁登记名录的管事把名册给她看看。
“并无干系,怎么送这么重的礼?往年也这般?”
“阿郎封得河西都护府大都督之后才每年送礼过来,之前是没有。”元忠道。
说道这儿, 元忠又笑了起来:“谈起长安元氏,还有个笑话,早前圣人刚被先帝从封地召回长安立为太子,阿郎随驾,偶在京中遇到几回元氏的人,他们家的人都对阿郎避之不及,深怕阿郎因着都姓元而缠上他们。
可他们家也只家主一人是个六品的礼部员外郎,其余的不是领着虚职混日子,就是呆在家中吃老本的。
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阿郎谋求的。
现在却是每年重要节礼从未落下过,恨不得阿郎就是他们长安元氏的人。”
翁季浓嘟囔着:“这也太势利了。”
她虽也是士族出身,但也知道如今的士族早已不是百年前的士族了,皇权更迭,士族也会覆灭。
当今圣人大力宣扬科举,新贵纷起,士族若是不自省跟上步伐,迟早会一步步走向灭亡。
若她是长安元氏,当初就该紧紧抱住元琛的大腿,不同宗又怎么了,同姓诶!
几百年前说不准还是同一个祖宗,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
现在好了吧!
当初轻视,现在讨好有什么用。
更何况送的这些东西,虽值钱,但毫无品味而言,又笨又重,像是打发穷亲戚一样。
翁季浓撇撇嘴,这长安元氏怕是还在嘲笑元琛是个没见识的田舍翁,没准还在奇怪元琛得了这么多值钱的玩意儿,怎么还不上赶着和她们联系。
翁季浓扬扬下巴:“把元家的礼都挑出来,年前都送还给他们,咱们家可用不起这么贵重的摆件。”
元忠笑眯眯的应声。
有了主母都是不一样,什么事都有人能拿个主意了。
宛嬷嬷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只叹了声气,什么都没有说,就随这小祖宗玩吧!
元忠向来与阿郎一心,他不反对,说明也没事儿。
等着傍晚元琛回来后,翁季浓才有机会问他:“姐姐他们怎么一早上就回去了。”
“家里有什么急事吧!”元琛语气含糊。
翁季浓才不信他的回答,揪着他撒娇。
元琛受不住,只得说:“我就问了他们一句他们什么时候回去,别的就没有了。”
翁季浓哼哼两声:“就这样?没别的啦?”
“这当然,你以为呢!”元琛牵起嘴角。
元娴她们指着他帮她们摆平钟家的事,她也不是蠢的,他暗示一番,她就知道怎么做了。
“人心都是贪的,再让她们留下去,心该养大了,”元琛摸着她的面颊说道,“我也贪心,所以我能理解她们的心思,可我不会纵着她们。”
他又不是个菩萨,他拿命拼来的银子,凭什么养着外人,他的银子只给眼前这个小娘子用。
一个两个的都想着扒着元琛吸血,翁季浓乖巧地蹭了蹭他的手掌,心里生出怜爱,桃花眼蕴着水光,里头藏着爱意。
“哥哥为着什么贪心?”
锐利的眸色被柔光掩盖,元琛道:“为着你。”
翁季浓眼睛瞬间弯成了两道月牙。
夜晚,两人躺在榻上说着闲话,翁季浓说起长安元家。
元琛闷笑了两声,似乎也觉得好笑。
“前年长安元家来信,说他们家查族谱,元家老太爷是我高祖的隔房侄子,后因逃躲战乱,这才去了太原,还说请我去长安,把我记在他们族谱上。”
翁季浓听完瞠目结舌,觉得那个元家当真是荒唐又可笑。
族谱这种世代传家的东西,也可作假。
翁季浓不满的嘟了嘟红唇,把他的手臂牢牢的抱在怀里,干巴巴地说:“哥哥真是个香饽饽,谁都想来啃一口。”
“那阿浓想不想?”元琛唇角勾起。
翁季浓转头咬了口他的结实的臂膀,龇牙朝她露出一口细白整齐的牙齿:“硬邦邦的,咬不动。”
元琛唇畔浮起一抹坏笑:“谁让你咬这儿的?”
说着朝下望了一眼。
翁季浓面红耳赤的用小脚踹了他一下,翻身趴在榻上,不理他,嘴里小声咕哝:“登徒子。”
元琛胸膛震动,笑出声:“你我夫妻,只能用登徒子三个字。”
翁季浓美目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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