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小手轻轻拍开的手掌,又理了理佩囊下的穗子:“不要捏啊,小心捏坏了,里头的护身符可是要保哥哥平安顺遂的,阿奚说卧佛寺的符是最灵的。”
神神叨叨的迷信样儿,偏偏是为的他。
元琛看着翁季浓认真的小脸,那些训斥责备的话哪里还能说得出口,抬起手掌摸了摸她的脑袋。
“哥哥要好好戴着呀!”
元琛素来不喜挂这些佩囊玉环之类的,认为过于繁琐,翁季浓怕他回去后偷偷取下来,特意又说了一句。
元琛弯弯唇角,点了点头。
翁季浓满意了,这才开始说她给卧佛寺的大佛捐钱重塑金身的事儿。
翁季浓扬起软白的小下巴,眉梢微挑:“不过哥哥可不要说我傻?”
那得意,等着夸奖的娇矜模样惹得元琛心中一热。
“卧佛寺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在西北又有些名声,到时候往外一传,谁不知哥哥有颗慈悲贤德的心。”翁季浓道。
前不久元琛告诉她,武威郡郡守的调令已经到了,其将调升长安任吏部侍郎,圣人也果真如元琛所说没有意向再指派新的郡守过来。
打算将武威交给元琛,任令过几日就会下来。
这样一来,元琛的威望也能从军中渗透到百姓之中,有个好名声往后行事也顺畅些。
元琛坐着抱拳拱手,俯身弯腰:“夫人真乃某之贤助。”
翁季浓被他夸得眯眼直乐,笑嘻嘻的靠到他的胸口:“我可聪明着呢!”
花钱买名声,这可是世族们最长做的事。
她虽是头一次做,但也很顺手呢!
元琛心中喟叹,娶到她,大概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低头,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庞,眼神慢慢变得炙热浓烈。
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得翁季浓心跳加快,面色酡红,满脸娇羞。
……
半响元琛松开翁季浓,轻咳一声,掀了窗帘透透冷风,缓解身上的燥热。
翁季浓红着脸,悄悄从马车车壁的内匣中翻出一把小镜子,便是车内烛光昏暗,翁季浓也能看到自己唇畔红润润的,比起那上等口脂的颜色还要艳丽三分。
元琛平白惹了自己一身火,不敢折腾,老实下来,坐在翁季浓对面,只拉着她的手说话。
车上有女眷,车夫为求稳妥,驾车驾得慢,戌时才到了草原。
翁季浓邀奚少君和章裕远到自己家用晚膳。
这会儿厨房已经关门,伙夫散了班,没有晚膳可领了。
奚少君那儿只有给章小郎做糕点吃食用的食材没有旁的。
让伙夫重新开火又不是奚少君夫妇俩的性格。
所以听到翁季浓的邀请,奚少君笑着谢过之后便应下来了。
席上,相谈甚欢。
元琛和章裕远还喝了几杯。
不过顾及着天色已深,明日还要练兵,用晚膳后章裕远就带着奚少君告辞了。
香柳在前头提着灯,奚少君扶着章裕远慢慢走在后面。
随军家眷们的帐篷零零散散的分布在草原上,灯火微渺,夜晚冷风一吹。
奚少君打了个寒颤。
章裕远手臂被她扶着自然也感觉到了,脑中闪过元琛帮他夫人拿披风的样子。
“你……冷不冷?”
奚少君微愣,摇摇头:“不冷的,郎君方才饮了酒,仔细吹了风,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声线平稳,温温柔柔的,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章裕远没有再说话,静默下来,只听到他们踩在青草上的沙沙脚步声。
章裕远忽然顿驻步伐。
以为他有什么事,奚少君也跟着停下来,安静的等着他开口。
章裕远抬手解开自己的外袍脱下,侧身披到奚少君身上。
身子一暖,奚少君还没有反应过来,章裕远已经往前走了。
章裕远脱了外袍,里头是一身甘青色长袍,衬得他身材精瘦。
奚少君小步赶上,看着香柳手中灯笼照在草地上的光圈,轻声道:“谢郎君。”
“恩。”
很快,今年的练兵就结束了。
在结束的第二日,元琛的任令也下达各郡。
河西四郡郡守府归河西都护府统管,其中武威郡郡守由都护府大都督元琛亲任。
翁季浓仔细盯着春芜将圣旨收好,等回去之后这是要摆香案贡上的。
翁季浓笑嘻嘻地转身朝着元琛行礼:“使君大安。”
元琛笑哼一声:“莫要作怪,快看看有没有东西落下。”
练兵完毕,他们也要赶回武威了,这会儿帐内堆满了木箱。
行李比来时多了半倍。
从昨晚就开始收拾了,一直到现在才看着差不多了。
在草原上自由自在地住了快两个多月了,翁季浓这会儿倒有些舍不得。
嘴巴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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