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说起困难的话,就可多了去了,本宫大可以同你说上三天三夜,都没有完结。”杜秦月冷笑一声,这才接着说道,“但若是要说最致命的困难,还是有两点。”
“这第一点,就是杜良欢的出身问题。比起这个来说,其他的都不算什么。”杜秦月道:“新皇登基,第一次选妃,免不得要隆重几分。”
“因此,此次前来的秀女,都是达官贵族之辈,没有一个出身差的。而杜良欢只不过是杜府远方亲戚的身份,相比起来,难免就有几分相形见绌。”说到这里,杜秦月复又冷笑一声,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事情,声音也变得有些尖刻起来,“你也别怪本宫说话难听。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杜府养的一条走狗罢了,若认出身,哪里比得上那些个贵族小姐。”
那些话确实说的有些诛心了,纵使是那杜府之人,也禁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好在杜秦月敏锐察觉到了这人的不对劲,立刻转了话题,把这些个更加难听的话憋在了肚子里头。
“其他的话,本宫也就不多说了。话糙理不糙,想必,无论是你还是父亲,都应当懂得。”杜秦月说完这话之后,话锋一转,便道,“这第二点,总要从容貌上来讲。”
“容貌?”那人皱了皱眉头,露出来些许愁闷和不解的神色,“属下也是见过良欢小姐的,她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是倾城绝色,可比起普通人来说,还是绰绰有余。这容貌,貌似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吧。”
“自然,她的容貌是有缺陷的可她难能可贵的,便是她的气质。杜良欢气质算得上端庄大方,衬托着她一番面貌,不似单看那样的寡淡。”杜秦月又解释了一句,这才道,“明日把父亲唤过来吧,本宫有些话,是要当面同他说上一番。”
听着杜秦月这话,那人不敢耽搁,当即点了点了头,回答道:“娘娘权且放心吧,这两个困难,回去之后,属下都会如数禀报给将军。”
“嗯。”杜秦月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那一日在信里头,杜将军所说的那些话,难得好心一会,对着那人说道:“你权且放心吧。这件事情本宫答应了父亲,就会尽心尽力的完成,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虚言。”
听着杜秦月这话,那人才勉强放心下来,只是仍有些许忐忑,忍不住问道:“娘娘,那这些日子,还需要属下帮您做什么吗?只要是属下能够做到的,您尽管吩咐,属下绝对没有怨言。”
这话明面上是在帮助杜秦月,实际上全也是起到了一个监督杜秦月究竟有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作用。
杜秦月就算再智商不够,这么明显的潜台词也听了出来,当即就无法掩饰的黑了脸,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本宫吗?放心,本宫作这件事情,定然比你们所有人都用心。”
一边说着,杜秦月还一边冷笑一声:“你以为当初皇后不能生育的传言是谁传出去的?当然是本宫。若不是因为本宫做了这一件事情,让皇上起了选妃的心思,你以为你们还能在这里念叨吗?”
这话听的不仅是杜秦月眼前的杜府之人,连远处的宁荣枝也是一惊。宁荣枝怎么也想不到,杜秦月竟然是这么狠。
身为曾经医治过何所依的人,宁荣枝自然清楚的很,何所依只不过是身子有些虚弱罢了,若是没有他们下药,好生调养一番也就好了。至于不能生育,自然是无中生有。
前些天宫中传来那一谣言的时候,宁荣枝还颇为疑惑。只是说到底,她和何所依也不是一类人,所以也没有升起什么辟谣的心思。
没想到,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竟然是杜秦月。往常杜秦月也出过不少计谋,可哪一条也不如现在这般恶毒。
说一个女人不能生育,那相当于是说她并非是一个女子一般,算得上是奇耻大辱。杜秦月竟然会做到如此,这让宁荣枝难免觉着心惊肉跳。宁荣枝定了定神,努力平复了呼吸,继续偷听着。
那边的那个不知姓名的杜府之人显然也很是震惊,宁荣枝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那人瞪大了眼睛,露出来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过这不可思议的神色也只不过是一秒的功夫,那人很快就恢复过来,露出来些许钦佩,对着杜秦月说道:“果然还是娘娘您有手段。方才是属下错怪您了。”
“你知道就好。”杜秦月倒也不和那人客气,只是骄傲的略一昂首,说道,“毕竟本宫的志向,远不如此。既然在这宫中,不争一争那最高的位置,本宫又怎么能够甘心?”
“不过,皇后眼下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杜秦月冷笑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面上流露出来兴奋的光芒,“本宫早就让人在她身旁下了药,可让皇后身子慢慢虚弱下去。长此以往,皇后绝对支撑不住的。”
听到杜秦月这么说之后,那人神色明显更是放松,只是仍有些许谨慎,小心翼翼道:“原来如此。娘娘,只是不知那人是否靠谱,会不会暴露娘娘。”
“放心,不会的。”杜秦月自信笑着说道,“这人原先也算得上是同本宫针锋相对,眼下却是本宫最好用的棋子了。不管本宫说什么她都会相信,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绝对不会出事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杜秦月话锋一转,又道:“休说本宫,你且让父亲那边在好生准备一番才是。毕竟杜良欢能否入宫,也关系着杜家命运,自然是要谨慎一些才好。”
这些话那杜府之人也自然明白,遂点了点头,不去多话,只是应承道:“娘娘放心吧,属下明白这些道理,回去之后会再让良欢姑娘准备一番的。”
话说到这里,杜良欢的事情也就说的差不多了。杜秦月原本就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才同眼前之人聚在一起,眼看着话差不多说完了,她也不准备在这御湖旁边久待。
御湖虽然寂静,说到底也是宫中人人都能来的地方,算不得安全。若是叫旁人看见,免不了又是一番麻烦事情。
思及此处,杜秦月也不再耽搁,当即准备同人告辞,离开。就在这个时候,杜秦月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冷哼一声:“谁在那里!”
……
事情还要从方才说起。杜秦月和杜府之人那两人聊的入神,宁荣枝便一直在旁小心听着,只是越听越心惊。
从最开始杜秦月说出来她对何所依所做的那一桩恶毒实情之后,宁荣枝便觉得这个人有些危险,似乎和她所认识到的不大一样。
不仅如此,后面杜秦月所说的种种,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宁荣枝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掏心掏肺的对待杜秦月,杜秦月却是这么看她的。
从“棋子”两个字从杜秦月嘴里头吐出来的时候,宁荣枝就觉着心中一凉。她本以为凭借着杜秦月平日里头的甜言蜜语,两人纵使不是朋友,至少也称得上一句平等,没想到,杜秦月竟然是这么看她的。
到最后,宁荣枝便觉着杜秦月此人着实是太过于难以形容,她话里所透露的赤裸裸的恶毒和野心,让宁荣枝望而生畏。
这也是杜秦月在杜府的人面前,不加遮掩,露出来了自己最真实的面目。不想却被宁荣枝看了过去。
宁荣枝一时又是觉着心凉,又是觉着恐慌,身子情不自禁的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却酿成了大祸。
——她不小心踩到了旁边槲寄生掉落的树枝上。纵使是初冬,树枝踩在地上的声音也很是清脆,让人听了只觉着一阵胆寒。
但这还不是最胆寒的。更让人牙齿发冷的是,那一边的杜秦月两人,明显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随着杜秦月一声冷哼,宁荣枝顿时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
此时远处已经开始传来了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似乎有朝这里前来的趋势。危急关头,宁荣枝只觉着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头一直回想着杜秦月方才那几句阴狠的话语,却无论如何也动不了。
眼看着那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此时若是再不动的话,只怕是再也没有办法离开了。宁荣枝浑身冰冷,偏偏腿软的使不出力气。无奈之下,她只好是凭借着求生的本能,一点点的向后退去。
宁荣枝越退越后,渐渐远离了那片槲寄生丛。此时她的背后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遮挡,只剩下了那片御湖。御湖宽广无比,仿佛是在无形之中,拥抱着宁荣枝的怀抱一般。
冬天的御湖,按理来说,是要结冰的。但因为是刚刚步入初冬,所以那御湖只能称得上一句冰冷的很,却也没有结冰,微风轻轻吹过,依稀可以辨别的出来淋淋水光。
第六百零九章心中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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