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
笔选的是鸡毛竹笔杆的紫毫,可开全峰,最衬叶六娘那手纂花小楷。
墨是上好的漆烟墨,带着淡淡的麝香香气,落纸如漆,色泽黑润。
宣纸购了数种,从三尺到三丈,从洒金纸到云母笺,横竖薛婉也是不懂的,便闭着眼一股脑买了许多。
自然,最后是端砚。
江浙富庶,但如薛婉这般买笔墨纸砚的,却还是少数,薛婉挑到一半,店里的伙计便请了掌柜的过来,买到端砚,薛婉更是十分看不懂。
“不必与我讲那些弯弯绕绕,我是听不懂的,拣好的拿过来就是了。”薛婉坐在厅里,抿了一口茶水,笑道。
于是,那掌柜的便神秘兮兮地叫伙计拿了一块端砚出来,由红绒布包着,在薛婉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温润如玉,带着淡淡松香味,上面雕了一幅溪山行旅图,人物惟妙惟肖,景致细致,工艺精湛。
薛婉瞧了一眼便道:“行吧,这块了。”
掌柜的见薛婉如此爽快,便又推荐了不少东西,薛婉又买了一些,这才罢了。
“总共是八百三十两,因小姐是头回来,又如此爽快,便给您抹了零头,给我八百两便是了。”
薛婉点点头,自荷包中取出四张二百两的银票,压在柜上。
“劳烦掌柜的把这些东西送到成宝街薛府。”薛婉笑道。
对方自然称是。
“这些东西要八百两银子,掌柜的忒不厚道了些。”
此时薛婉身后,忽有一女子,轻声说道。
薛婉循声回头,便见一女子梳着妇人发式,身上着一件月白色褙子,下面是烟紫绣裙,轻轻笑道:“那砚工艺虽好,却统不过二百两银子的价钱,余下那些,又怎值得了六百两?姑娘可不要被他骗了,照我来瞧,这加起来统共给四百两也就够了。”
那女子瞧着年纪与薛婉相仿,声音轻柔,自有一股婉转妩媚,眉眼间还带着一丝少女的狡黠。
薛婉微微一愣,而后嘴角勾起一个笑意:“多谢夫人了。”
掌柜的听此立时变了脸色,恼怒道:“你这人怎来砸旁人生意。”
薛婉恍然大悟,朝掌柜怒道:“却原来是耍我呢!枉我当你是个实诚的生意人。”
说着,她伸手抽走两张银票。
“就四百两,若是不收,我一样也不要。金陵城卖笔墨纸砚的,可不止你一家呢!”
那掌柜的听此,想这个价钱也是有赚的,便应承下来。
薛婉结了账,走出店铺,就在门口等着方才那出言提醒的女子。
没多久,她便出来。
薛婉微微一笑,眯着眼上下打量那女子,气道:“你这丫头,嫁了人反倒比过去有胆量了,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那女子十分不好意思地低头,脸上透着红晕:“都是他说,要我厉害点,若不然在叶家会过不下去。”
却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孔贞。
薛婉大笑:“说来你们怎么跑到金陵来了?”
孔贞见薛婉对她嫁给叶修昀的事并无芥蒂,这才松了口气,笑道:“皇上封了夫……叶修昀一个什么监军的官儿,他不放心我一个人留在家,便带我一起过来了。”
监军?
薛婉挑了挑眉,心中转过数念,却未开口,只笑道:“那感情好,你来可以陪我多聊一阵子,走,我请你吃茶。”
二人寻了一处茶楼,在雅间里叙旧起来。
一关上门,孔贞方才那雍容的模样便少了三分,透出点闺阁里怯懦的模样,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薛婉,轻声道:“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我为何要生你气?”薛婉莫名其妙问道。
“叶……叶公子本是你在说的亲事,如今却成了我的夫君。”孔贞结结巴巴地说道,“三娘和六娘为了这事都和我闹了别扭,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了。”
说着说着,孔贞的眼圈红了起来。
原来,薛婉走后,孔贞的日子并没有好起来,她那酒囊饭袋的爹爹年纪轻轻便掏空了身子,突然病倒了,家里没了主事的,乱成一团。孔家的主母没有骨肉,就等着死了丈夫,好回娘家去,整日里想着私吞公中的财物,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孔家因此雪上加霜。
后来,瞧着孔家日渐衰落,孔夫人便浑水摸鱼,有一次故意带孔贞赴宴,竟派人将她引到前厅,在一众外男面前抛头露面,成了京城笑柄。孔贞归家后差点上吊自尽。
就在这绝望之时,是叶修昀突然跑到孔家提亲,说要娶孔贞。
此事一出,孔家人眼珠子瞪得都快要掉下来了。
“后来,他跟我说,那些日子他听外头传的风言风语的,六娘也说再这般下去,我要么死,要么便只能剃头去做姑子了。他瞧我可怜,便想着收了我也无妨。”这话说的并不好听,仿佛孔贞是个什么阿猫阿狗一般的东西,但于她来说,却已经是天籁一般了。
而在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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