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脸上的表情一僵,在座的个顶个都是人精,如何不知道,四皇妃话里的意思。张氏是不想帮薛婉张罗的,可是此时当着皇妃的面,又不得不摆出一副慈母的派头。
“我也正着急此事呢,不知皇妃可有什么人选?”张氏心知此时在装傻可就难看了,只得骑驴下坡。
薛婉听此,心中了然,这一次四皇子和皇妃邀请薛平只怕还是志在自己。
薛平纵然是三品官,但于朝中,并无根基,薛宁年纪尚幼,只自己尚在闺中,若是四皇妃做媒保了她的姻缘,那薛家自然而然就可以就成了四皇妃的人,作为她笼络朝臣的工具。
夺嫡中胜出的三皇子,薛婉尚且不愿粘着,这个必输无疑的四皇子,她又怎肯和他们绑在一条船上。
薛婉想到此处开口道:“祖母去世尚不足三月,此时提我亲事,只怕不妥。”
四皇妃脸色一僵,怒视薛婉。
薛婉只做不知,低头夹菜。
张氏忙打了个圆场:“这孩子与他祖母感情甚笃,这一时转不过弯儿来,还望四皇妃见谅。”而后他又转身说薛婉道,“这孩子平日里都是机灵的,今日是怎么了?四皇妃这是抬举你呢,你倒是自讨没趣。”
薛婉只好起身,跪下道:“薛婉唐突,还请皇妃见谅。”
这般闹一下,四皇妃也没了兴致,干脆转移了话题,说起别的。
而此时,男人们的那只船上,也十分热闹。
几个舞姬,手脚都坠着金铃铛,铃声清脆随着舞蹈连绵不绝。舞姬们妆容妖艳,姿势大开大合,在船舱中如一朵朵盛开的莲花。
“这几个女子是我在京城时,从教坊中采买,舞艺才色都是一绝。”四皇子笑道,“薛大人,沈大人以为如何?”
“沈某军旅中人看不懂这些舞蹈,叫四皇子见笑了。”沈淮安欠了欠身神色冷冷道。
薛平更是直接:“下官尚在服孝,按理是不可看这些的。”
四皇子碰了一鼻子灰,一脸的不爽,神色悻悻地挥了挥手,叫舞姬们退了下去。
沈淮安不禁看了薛平一眼,想他这人虽没什么本事,但在政治上,还是有几分敏感度的。
薛平对四皇子的拉拢之意心知肚明,但既然是一个就蕃的皇子,那他与皇位之间的缘分已尽了一大半,薛平绝不会把自己的仕途,随随便便压在一个极有可能登不上皇位的皇子身上。
这一夜,四皇子未能如愿,脸色十分阴沉,薛平也很是后悔不该与皇子同行,若是不慎搅和到夺嫡的争斗中去,能不能保住祖宗的名声,全家人的性命都未可知。
因此等船靠岸,众人下船之时竟个个表情都是阴云密布。
这夜,沈坏安悄悄离开别院,一路施展轻功进入济南城中一家客栈,自三楼推窗而入。
屋中仍点着一盏油灯,盈姨娘坐在桌边,见沈淮安进来并不惊奇,她从容起身,福了福身子。
“少爷。”
沈淮安颔首:“不必多礼,我有话问你。”
盈姨娘起身:“不知何事惊动了少爷?”
沈淮安低声问道,“你入薛府以来觉得薛婉如何?”
盈姨娘略一思索,答道:“薛婉小姐十分机敏,为人谨慎,做事棋想三招,步步为营。”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便有如此心计?”沈淮安质问到。
盈姨娘笑了笑:“少爷不也是如此吗?”
沈淮安听此,脸色愈发难看,不发一言。
盈姨娘瞧沈淮安的样子,十分心疼道:“昔年少爷在边关时连饭都吃不饱,不也都过来了,如今不过受了点挫折,又有什么过不去的。”
沈淮安惨淡一笑:“你不懂。”若是上一世的薛婉,沈淮安只怕连面对她的勇气都没有。
盈姨娘却道:“当年瓜州渡口我被兄长和嫂嫂卖进长平坊,险些跳了江,是沈大人说这世上惨人惨事多了去了,若是个个都如我这般,那只怕长江水里天天都泡着尸首呢。后来他替我赎身,又带我去边关,传我武艺,如同我再身父母。我叫你一声少爷,心里却把你当做弟弟,淮安,听我一句,感情的事,万万不能强求。”
灯光之下,盈姨娘一双秀目带着无奈和怜悯,她知道沈淮安对薛婉如何牵肠挂肚念念不忘,但她私心里其实是不看好他们。薛婉为人谨慎,沈怀安又过于工于心计,二人在一起都是多思多想的性子,只怕会横生许多枝节。
沈淮安慢慢点了点头,喃喃道:“这只怕是我一生中最难打赢的一场仗。”
可这是他欠下的债,今日来还也是理所当然。
想到这儿,沈淮安突然少了几分彷徨,又多了一些坚定。无论薛婉到底是十五岁的少女,还是一缕孤魂归去来,这与沈淮安来说又有什么不一样,自始至终都是他欠了她的。
盈姨娘心知劝不住他,只幽幽叹息:“那还望您好自为之吧。”
因那日在船上,沈淮安和薛平都极不给四皇子面子,之后数日里四皇子的热情明显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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