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信,可与这信笺一同拦下的,还有这个。”说着,张氏又取出一个香囊来,上面针脚细密,绣了一对鸳鸯。
“这是婉儿贴身婢女芷荷的针线,我叫内宅的管事嬷嬷辨认过,错不了。”
薛平纵然知道张氏与薛婉不合,但证据就在眼前,却叫他不得不信,他一时怒火攻心,就要往舒兰苑去。
张氏将薛平拦下,低声道:“如今信虽在咱们手中,可到底没什么凭据,婉儿素来要强,到时候矢口否认,可叫我如何做人?”
薛平正在气头上,下意识问道:“那该如何?”
“我瞧着沈将军大好的前途,若是当真愿意与婉儿成就一段姻缘,也无不可。只是,之前我几次进宫,长庆公主与这位沈小将军关系非同一般,婉儿送信给沈家,也不见沈家有所回应,想来那沈淮安也是君子。平郎不若先假装上朝,再先一步去相国寺,一来是给婉儿一点警示,二来也是让她死心。”
薛平冷笑:“真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竟敢跟公主抢驸马?”
张氏又劝道:“她到底不是我亲生的,又素来有主张,老爷今日便是见着什么也不可动肝火,到底是自家女儿,事情平了,别叫外人知道便是。”
薛平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腰杆儿挺得笔直的薛婉,和哭着跪在地上凄凄惨惨的薛瑶,心中一片哀叹,复又想到好歹没有外人知道,这才放下心来。
他上前一步,把香囊和那信笺一起扔在地上。
“物证人证都有,婉儿你又如何抵赖?”薛平痛心问道。
薛婉看着地上的香囊。
暗蓝色的底料,上面绣着一对戏水的鸳鸯,针脚细密不说,自有一种特殊的飞针法,阖府的丫鬟,也只有芷荷会。
“芷荷若非受你指示,又为何要绣这样的香囊?”张氏冷声问道。
薛婉的神色渐渐冷了。
芷荷的绣艺了得,过去常常把绣好的绣品拿到市面上卖掉,换些银两,买零嘴给薛婉解馋,后来薛婉继承了母亲的嫁妆,便叫她不必这般辛苦。张氏能搜罗到这幅绣品,实在不易。
薛婉一时进退两难。
奴婢用公中的散碎布料针线绣成绣品,再送到外头去卖,是犯了家法,可以被发卖的。
张氏是吃准了她为了芷荷,不敢轻易否认。
薛婉抬头看向张氏,神色间尽是鄙夷。
“就凭一封不知到底是谁写的信笺,就要治我的罪,我是不会认的。”薛婉一字一顿道,“便是沈淮安人站在这,我也一样不认!”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墙边的老旧木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沈淮安站在门后,袖手而立。
薛婉瞪着他,心中暗骂一句:你大爷的!
☆、第 25 章
信是沈忠在沈家大门前收到的,送信的丫鬟并未通报姓名,只是站在门外徘徊许久,好不容易抓到沈忠,这才辗转到沈淮安手中。
一封熟悉的桃花笺,一个针脚细密的香囊。
沈淮安不禁失笑,重活一世,薛婉终究还是没放过自己。是啊,她想要自由,于是勾勾手,沈淮安便会像鱼一般的上钩。
可缠绵悱恻的字句或许可以打动许多年前那个冒冒失失的愣头青沈淮安,却绝对无法打动于血火中重生的男人。
那些矫揉造作的诗词,根本不是薛婉所写,那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更不可能是薛婉的针线。她那样的女子,怎会耐下性子,花上半日的功夫,做这样的小玩意儿。
薛婉的手合该握一杆枪,合该捧一卷兵法,从来都不是针线。
沈忠劝他回一封信,沈淮安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一世,他已有官职在身,日后功名富贵不在话下,再也不必在墙后偷偷窥探,他可以去提亲,穿一身大红喜服,光明正大的从薛家把薛婉接出来。
可昨天夜里,他整夜未眠,辗转反侧,时而害怕连累薛婉坏了名声,时而又怕若是不去,她会不会失望伤心,到头来,他天不亮便起床,一路策马到相国寺。
沈淮安原本想,他只远远瞧上一眼,只一眼便好。
谁料到,他却在外面看了一场大戏,知道了一个笑话。
那封信,根本就不是薛婉的意思!从头到尾都不过是一个谎言。
沈淮安一边想,一边推开木门。
薛婉有些无语地看着沈淮安,他面无表情站在门后,低头盯着地上的信笺,神色木然,浑身上下都是阴森之气。
也许是战场上历练过了,如今的沈淮安生起气来,从来都是不行于色面无表情的,只眼里阴狠又冷酷,隐约似乎还透着血光。
他甚至没有与薛平寒暄半句,而是慢慢上前,将香囊和信笺一起捡起来。
那般缠绵悱恻的句子,那般工整的簪花小楷,与他收到的那份一模一样。
可既然那信笺和香囊都已送到他手里,这份一模一样的,又为何会出现在相国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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