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之前的检查不是很全面，刚刚坐了个脑部检查，发现他的有些神经都已经受损很严重了，这可能是在楼上跌落时发生的，经过我们专家的会诊，是这么认为的，原来精神异常，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是现在来看，脑子基本是废了，恢复的几率为零，你们家属还是做好这方便的长期准备吧”。医生叹息一声，说道。
    第1815章 有点本事
    找策划公司的事很简单，专门有吃这口饭的，所以交给他们之后，莫小鱼和陈南露就一起飞回了唐州。
    俩个人在机场分别，陈南露回家，而莫小鱼则是去了公司，公司早已不在酒店了，新租来的房子装修好了，可以作为公司的驻地了。
    “哎呦，老板回来了，你可是稀客啊，这几天又去上海溜了一圈，干啥去了？”看到莫小鱼进来，陈婉莹揶揄道。
    “我在筹备一个大的项目，这不是需要到处乱跑吗，公司的情况怎么样？”莫小鱼问道。
    “还可以，一切正常，开盘之后，已经卖出去了百分之八十的面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很快销售一空了”。陈婉莹说道。
    “这么快，钱都收回来了？”莫小鱼问道。
    “嗯，回款还是很快的，但是也有分歧，这几天都在吵吵这事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还想给你打个电话说说这事呢”。陈婉莹说道。
    “啥事，还得吵起来？”
    “就是关于这房子到底卖还是不卖的问题，到点了，要开会，你正好来了，就一起呗，听一听，可以不发表意见，但是你这个老板心里要有数，他们吵的很厉害，你可做好准备了”。陈婉莹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见？”莫小鱼问道。
    “我还没表态呢，要不然也就不用吵了，待会你听一下再说吧”。陈婉莹说道。
    莫小鱼进屋时，所有人都没想到莫小鱼会来，所以大家纷纷和莫小鱼打招呼，尤其是杜曼山和潘兴安。
    “大家辛苦了，你们开你们的会，我就是来听听，没有意见”。莫小鱼首先给自己定下了这个调子，说道。
    “大家开始吧，谁先说”。陈婉莹问道。
    “我先说吧，今天会议还是关于剩下的这百分之二十的房子到底卖不卖的问题，这么说吧，回款是每一个公司的生命线，现在形势这么好，我觉得还是赶紧卖，卖掉了回款，落到袋里的钱才是钱，否则，就只能是空谈，潘总，我也知道，你们的业绩是和房子卖出的价格挂钩的，但是这样一来，捂盘惜售，会不会出问题，你们计划过吗？”杜曼山问道。
    莫小鱼这下明白了，矛盾就在杜曼山和潘兴安之间，也算不上什么大的矛盾，杜曼山想要赶紧卖出去拿钱回来，而潘兴安的意思是捂盘惜售，等待价格上涨，到时候再卖，这样的话，不但是他们自己收入，就是公司的收入也会翻倍甚至更高。
    “杜总，这个帽子可不要乱扣啊，莫老板在这里呢，我可担不起，我是主张再等等，可不是想要在卖房子时给自己捞好处”。潘兴安笑着摆手说道。
    莫小鱼笑笑，没说话，此时闻到了一股香风扑来，莫小鱼一抬头，发现是一个美女给自己送来了一杯茶，女孩也是嫣然一笑，居然是蒙秋娜。
    蒙秋娜看到莫小鱼认出她来了，就退了出去，屋子里继续开会，莫小鱼的思绪却时断时续。
    “根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全国七十个大中城市的房价环比又有上涨，老百姓都是买涨不买跌，虽然平均下来，涨幅不大，但问题是具体到哪个楼盘，这里面就很难说了，就像是咱们这个楼盘，比开盘时每平米涨了三百元，但是依然销售火爆，所以我的意思是，没有完全封顶的那几栋楼就暂时不卖了，过几个月再说，我这可不是为了自己偷懒，完全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考虑的”。潘兴安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国家今天一个调控政策，明天一个政策，谁知道唐州会不会也出个限购的政策，到时候怎么办？要是房价跌了呢？”杜曼山问道。
    “在我看来，这些调控措施都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从国务院发文，被称为国几条，现在都国多少条了？房价下降了吗，没有，为啥，买的人多，为啥买的人多？有的人是买了自己住，有的人是买了投资，先不说买了自己住的，那些投资的有钱，购买力也是主力……”潘兴安侃侃而谈。
    莫小鱼还是第一次见到潘兴安还有这水平呢，不愧是在大城市的大公司干过的，对于政策的敏感性和理解，确实是比杜曼山强一些。
    莫小鱼再看向陈婉莹，面无表情，既看不出是支持杜曼山，还是支持潘兴安，其实她的内心也是矛盾的，当然了，这不关个人感情，完全是站在公司大局的角度在考虑问题。
    “这些人有钱，但是没有投资渠道，做实体经济，各种税费加起来能超过百分之六十，可以说中国实体经济的春天已经过去了，投资股市呢？股市是圈钱的工具，人人都想捞一把走人，所以你看看那些上市公司，有几个是没有问题的，不但是这些公司来圈钱，政府，也来圈钱，一到股市低迷，国家队就会来所谓的救市，其实是抄底，好容易让股民有了信心，股价上去了，他们就撤了，所以外国人说，政府需要牛市，牛市就来，政府不需要了，熊市就来了，股市，实体经济的投资渠道堵死了，那这些钱流向哪里……”潘兴安反问在座的各位公司领导。
    潘兴安今天的表现确实是把莫小鱼给惊住了，此刻，莫小鱼做了一个决定。
    “这些钱只能是流向房地产，为啥，因为这些人发现，炒房子比干实体经济来钱快多了，一年赚个百分之几十甚至翻倍都没问题，之前都把房价的高涨原因推给了温州炒房团，这其实是一种误解，就算是温州人再有钱，也不可能推高全国的房价，太抬举他们了，其实是实体经济的钱流向了房地产市场，这才导致了房价越来越高……”潘兴安说道。
    莫小鱼是挨着陈婉莹坐的，此刻他倾斜了一下身体，在陈婉莹耳边说道：“这小子有点本事”。
    第1816章 换掉
    “现在谁都知道，房地产泡沫化很严重，但是没人敢戳破，不但不敢戳破，还得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想尽了办法维持这种泡沫化，为什么呢，因为谁戳破了这个泡沫，谁就得付出政治代价”。潘兴安喝了口水，说道。
    “政治代价？啥意思，我们做的是生意，不能和政治扯上关系哈”。莫小鱼插嘴说道。
    “莫先生，这不可能，在中国，房地产经济就是政治经济，你们不是这一行的，可能对中国的房地产发展，不，应该说是房价发展没有一个很清晰的概念，我是干这一行的，所以研究过中国的房价是怎么起来的”。潘兴安看向莫小鱼，说道。
    “哦？说说，我还真是没想过这事，你给我们说说，我们也涨涨见识”。莫小鱼笑道。
    “其实，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国的房地产也出现过泡沫，但是时间不长，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全国性的，主要是在海南，北海，和广东的惠州，泡沫化很厉害，几倍几倍的价格往上蹿，但是后来被打压下去了，有的人赚了，有的人就赔了，倾家荡产，赚了的呢，就赚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比如现在的地产大鳄潘石屹……”
    莫小鱼从来不关心这些，所以也就没注意过这些事，现在听来，还挺好玩的。
    “而戳破了这个泡沫的是谁，就是当时的副总理兼人民银行行长朱容基，一夜之间，海南的烂尾楼遍地停工，到现在，你去北海和海南岛，还能看到大片的烂尾楼，那些开发商和一些利益集团恨死了他，别以为房地产开发商是暴发户，什么都不懂，其实他们很厉害，也是可以影响政治的，所以，这么一位雄才大略的总理，只干了一届，可惜吗？有人这么统计过，朱总理下去的那一年，是房价起来的开局之年，十三年过去了，房价涨了多少，至少涨了十三倍，而且还会再涨，没人能刹得住”。潘兴安说道。
    潘兴安说到这里，不再说话了，屋子里静的很，莫小鱼看看陈婉莹，又看看杜曼山，都不说话，陈婉莹对莫小鱼说道：“你也说几句呗，你是老板，露面不说话，不好吧”。
    莫小鱼看看她，说道：“好吧，我也说几句，那个，会议开到这里吧，其他人都可以回去了，杜总，潘总留下”。
    于是公司的员工都撤了，屋子里只剩下了四个人。
    “听了潘总的话，我觉得感慨良多啊，你们都是为了公司好，杜总是想尽快回款，避免风险，而潘总呢，也是为了给公司多赚些钱，都是无可厚非的，我能理解，我想问一句，潘总，你觉得还得涨，理由是什么，这里就我们四个人，你不用顾忌，该说说”。莫小鱼说道。
    “很简单，房地产把政府绑架了，咱们自己也可以有所感受吧，现在唐州，除了我们公司，还有其他的房地产公司，再看看政府的座上宾，实体经济占几个，房地产老板占几个？很明显的道理，因为啥？因为可以卖地，这些房地产老板可以买地盖房子，只要是能卖地，那就可以赚钱，没人买地了，地卖不出去，实体经济又不行，这些官老爷的工资从哪里来，待遇拿什么发？所以，虽然房地产是饮鸩止渴，可是没人敢把房地产的泡沫吹破，绝对没人敢，政治代价谁都付不起”。潘兴安说道。
    “再一个，我们拿地时是多少钱拿的地，一个个地王不时出来，这都是要计算在价格里的，开发商不怕，反正也没几个人可以全款买房，都是在银行贷款，如果房地产泡沫碎了，那么银行的坏账死帐肯定就多了，银行能垮吗？”
    “所以，现在的事情是，房价绝不可能下跌，但是有可能上涨，最不济也是原地不动”。潘兴安说道。
    “杜总，你的意思呢？”莫小鱼看向杜曼山，问道。
    “嗯，潘总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我是公司的负责人，我要确保公司的资金安全，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尽快销售，卖掉算完”。杜曼山说道。
    “杜总，你还是在政府里干过呢，嗅觉应该比我还灵敏才是啊，别说是成本压力在那里摆着呢，开发商不会主动降价，你就是想降价，政府都不会让你降价促销，为什么，我们如果降价，接下来很可能会影响地价，地价降下来了，政府的卖地经济就会缩水，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潘兴安说道。
    “潘总，你的意思我都懂，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现金为王，只有卖出去回来钱，这才是公司的收入，回不来钱，价钱再高也没用”。杜曼山说道。
    潘兴安苦笑不已，自己说了这么多白说了。
    “散会吧，我再想想”。莫小鱼说道。
    回到了陈婉莹的办公室里，莫小鱼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而陈婉莹也坐在他的身边。
    “你怎么想的，有什么感受？”陈婉莹问道。
    “嗯，我打算让潘兴安顶替杜曼山，把杜曼山换掉”。莫小鱼说道。
    “就因为这事，你太武断了吧”。陈婉莹一惊，问道。
    “也不全是，我觉的潘兴安可以独挡一面，再说了他也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嘛，没什么毛病”。莫小鱼说道。
    “那杜曼山怎么办，这可是你的大舅哥，你就这么大义灭亲了？杜曼雪那里你怎么交代，这可是要出大事的”。陈婉莹说道。
    “我去上海这几天，和陈南露商量，准备成立一家新能源公司，想要有人帮我去运作，我觉得杜曼山很稳当，做这件事很合适，别的人我还不放心呢”。莫小鱼说道。
    “哦，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来之前就打算好了？”陈婉莹问道。
    “没有，我是没想好这边该怎么办，我担心杜曼山走了你太累，现在看来，潘兴安可以独挡一面了，这样我就可以把杜曼山抽走了”。莫小鱼说道。
    第1817章 瞎搀和
    “你自己看着办吧，但是我觉的吧，发生了这次争执之后，你把杜曼山弄走了，无论是让他去干嘛，但是总归是不好，杜曼山也会觉得你这个人人品有问题”。陈婉莹说道。
    “你别管了，我自己来处理这事吧，我要是处理不好，你还可以善后，就不要先搀和进来了”。莫小鱼说道。
    “切，你以为我愿意搀和啊”。陈婉莹白了他一眼，说道。
    “嗯，你搀和更好，对了，那个蒙秋娜在这里干的怎么样？”莫小鱼问道。
    “还可以啊，很积极，工作很认真，能力上也有，我教了她几次之后，凡事都能干的很好，不大用人操心，怎么，又想下手了，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还真的是见一个上一个，小心累死你”。陈婉莹用手指狠狠的指了一下莫小鱼，说道。
    “哪能啊，我只是奇怪，问问而已，她从画廊开始就跟着我，到现在了，还在公司里，画廊转给我师兄的时候，她说没工作，想到我的公司里来工作，我还想，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还以为她也只是暂时的，没想到还真干下来了”。莫小鱼皱眉说道。
    “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我给她开的工资又不低，她不干去哪干去？”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莫小鱼还是觉得怪怪的，不知道哪里有些不对劲，所以暂时摇摇头，没说什么。
    “哎呦，难得啊，居然来接我下班了，太阳打西面出来了？”杜曼雪出了电梯，发现莫小鱼站在车旁，笑吟吟的看着她呢。
    “什么难得啊，这不是应该的嘛，你要是乐意，我以后天天来接你下班，天天送你上班”。莫小鱼说道。
    “得了吧，走吧，不然待会姬可馨就下来了，你说我是让她还是不让她？”杜曼雪钻进了了莫小鱼的车，说道。
    “当然是不让了，今天是咱们的家宴，当然是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了”。莫小鱼说道。
    “家宴？”
    “什么意思？”杜曼雪问道。
    “我把你哥得罪了，你给大哥打个电话，邀请他到你家里来吃饭，我有些事和他说说”。莫小鱼说道。
    “你咋得罪他了，他那么老实的人，你得罪他干嘛呀”。杜曼雪不满的说道。
    “其实也不算得罪……”莫小鱼把下午的争论说了一遍，杜曼雪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捂着不卖了？”
    “你错了，我是支持大哥的，大哥说的对，钱落口袋里才是钱，在外面不定是谁的呢，这不是事赶在一起了，我正愁着怎么办下一件事时，就想起大哥来了”。莫小鱼说道。
    “什么意思？”杜曼雪问道。
    “我和英泽集团的陈南露，还有观鸟湖高尔夫球场的唐彬彬，合伙开一家新的公司，主要是经营制造新能源，我缺一个代表我的人，我想来想去，谁还能比大哥合适？”莫小鱼说道。
    “所以你想把大哥从房地产抽走，但是又怕大哥以为是因为卖房子的事把他撵走的，对吧？”杜曼雪问道。
    莫小鱼伸手拍了一把她的大腿，慢慢的摩挲着，说道：“要不说呢，你才是最懂我的女人，和你一起说话聊天，就是轻松，也只有在你这里，我才能真的放松”。
    说着说着，莫小鱼的手就跑偏了，渐渐的掉坑里了。
    但是被杜曼雪一把制止了，说道：“好好开你的车，瞎摸什么呢”。
    说完，把他的手送到了档把上，说道：“大哥不是不讲理的，你说明白不就完了，他还能不同意？”
    “其实吧，我心里还是很怕大哥生气的，所以，你还是把他叫来，我和他喝几杯，这事得慢慢聊，哪是一句话两句话说的清楚的？”莫小鱼说道。
    在莫小鱼的坚持下，杜曼雪给杜曼山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杜晓婉和她嫂子打电话，但是只有杜晓婉愿意来，她嫂子说是去娘家了，来不了。
    于是二人在超市里一通采购，熟的生的，热的凉的。
    回到家莫小鱼帮着杜曼雪就开始忙活起来，等到菜品都基本上全了时，杜晓婉先回来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弄这么多的菜，姑姑，你这是摆喜宴吗？”杜晓婉俏皮的问道。
    “胡说什么呢，摆什么喜宴，这是莫小鱼请你爸爸呢”。杜曼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