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歆雨眸光一闪，双手胡乱地推在他的胸膛处，秦樊刚反手，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两只不配合的小手，高高举起，在她的红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
    歆雨惊呼一声，疼，她眸光泛着一丝泪光，怒瞪着近在眼前的这张俊容，气得低吼，“……你疯了么？神经病，放开我，你咬我做什么？”
    “刚刚不是张嘴闭嘴都是一个‘您’字么？现在又改了？”
    秦樊刚唇角一勾，扣着她后颈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就是不让她躲避自己的视线，歆雨是被他逼得心慌意乱，偏偏就是挣不开，看着那双如墨深邃的眸底里面，倒影出来的自己，她听到他低沉的嗓音，慢慢地说：“歆雨，你知不知道，你阴阳怪气的时候，我就想要你……“闭嘴！闭嘴，不许说！”她出声打断他的话，声音发颤。
    歆雨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秦樊刚逼得是没有任何的退路，他说的话太过露骨，虽然他们的确是有过好几次的缠.绵，可是她一直都在告诉自己，那些都是意外，也一直异想天开地试图将那样的画面忘却。
    只是此刻，他如此肆无忌惮地描绘出来，那些画面，深深地刺激着她的神经，歆雨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滚烫的，两只手用力地挣扎，怒极了，不顾一切地反驳出声：“秦樊刚，你这个混蛋！我不许你说！不许说！那些都是意外，全部都是意外，以后，再也不会有以后了，你别再来招惹我了！你要是忍不住，你回去找你的未婚妻去吧！她还不能满足你么？那你去找别的女人，你走开，走开——”
    “看了新闻了？”
    相对于她的激动，秦樊刚的情绪，仿佛是更平淡了，按着她后颈的五指，上下摩挲了一下，那白希的肌肤，都在自己的掌心，他的手绕过来，让两人的距离更贴近，那一丝浅笑，让他的眼底蕴着几分倾城之色，“吃醋了么？”
    “……”
    “别乱想，那不是我的未婚妻，那些都是八卦，乱写的，那个女孩子……”
    “我不想知道，我也没有吃醋！”
    歆雨心慌意乱地打断了秦樊刚的话，不过那再让他说下去，说下去那代表了什么？好像，她真的在吃醋，而他在和自己解释，吃醋、解释，这又代表了什么？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摇摇欲坠的，很想要离开这样危险的地带，边上，却偏偏有一个男人，用了那样大的力气，拉扯着自己，她不想掉下去。所以徒劳的，抓住了什么，是什么，就是不想掉下去。
    歆雨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真的太过害怕，所以更是排斥这样的感觉，让她一鼓作气，就说：“秦樊刚，你够了，不要再说了，我没有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我不可能会吃醋！”
    最后那几句话，说的格外大声，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就只是在一直强调着自己的这种心态——没有吃醋，她真的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
    她抿唇，又快速地说：“新闻我是看了，所以我才觉得，我们更应该保持距离，其实这样就挺好的。我是一个有丈夫的女人，不管那个丈夫，对我好还是不好，不管我是不是打算和他离婚，但是现在，我的法定配偶人，就是路奕涵，你的亲弟弟。而你，在英国也有一个认定了的未婚妻，我其实是想要祝福你的，我们之间的事情，都是意外，也是错误，我们应该……”
    “……啊，唔……”
    一张一合的红唇，被秦樊刚狠狠地摄住……
    ……
    他正权衡着，是不是应该带着她去酒店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处于快要崩溃的一刹那的两个人，被这一阵手机铃声同时打断。
    歆雨猛然一怔，迅速地反应过来，秦樊刚蹙眉，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手上的动作也顿了顿，却并没有收回手。然后下一秒，歆雨口袋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两个不同音调的铃声，划破了车厢里的气息，歆雨体内的燥热迅速地消弭下去，用力从秦樊刚的怀里挣脱出来，逃避着他灼灼的眸光，心慌意乱地去摸自己的手机。
    其实只是为了逃避自己刚刚在他那些高超的调情手段之下的又一次意乱情迷，却不想拿出来的手机，显示的来电号码，更是让她有一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路奕涵。
    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最近为什么总是给她打电话？
    他到底，想干什么？
    车厢也就是这么点空间，秦樊刚原本就挨在歆雨的身边，她拿出手机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来电显示的号码，路奕涵三个字，让他的眸光稍稍沉了沉，体内那些情.欲慢慢地消褪下去。
    仪表盘上，自己的手机也在响着，秦樊刚一手还在歆雨的细腰上，一手从仪表盘上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季扬打过来的，肯定是有什么事。男人长指按了通话键，就当着歆雨的面，接了起来。
    “……”
    歆雨不知道是谁给他打电话，只见他一接电话，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秦樊刚却是旁若无人一样，那只手，还时不时来回摩挲着，歆雨又不敢发出声音，就怕被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了，可是秦樊刚不肯放，她连电话也接不来，自然不能让路奕涵听到秦樊刚的声音，只能屏着一口气，挣扎着去推车门，车门却是，上了锁。
    反正也不是很想要接路奕涵的电话，歆雨将自己的手机按了拒听键，无声地推着秦樊刚的手臂，在他转过脸的瞬间，她指了指自己的车门，意思就是——开门。
    秦樊刚视若无睹，反手一把抓住了歆雨的手，蹙眉，不知道电话那头的季扬说了什么，他沉沉“嗯”了一声，“……确定么？”
    歆雨咬着唇，挣扎，秦樊刚就更大力地拽着她，深邃的眼神直直地投向她，示意她听话，不要乱动，“……乖一点，不要乱动，等我接完电话。”
    歆雨，“……”
    脸庞刷一下，就红了个彻底。
    大概电话那头的季扬也是愣了愣，秦樊刚蹙着的眉峰又是拧紧了几分，低声问：“……说下去。”
    “……”
    歆雨这会儿是真的不敢再动了，她大概能够确定，电话应该是秦樊刚的下属打过来的，可能是季扬，当然也可能是路氏其他的人，但是她承认自己就是心虚，因为在她心中，自己和秦樊刚有任何私下的交涉，那就是一个道德的坎，她现在，还没有办法跨过去。
    大概过了5分钟的样子，秦樊刚挂了电话。
    歆雨憋着一口气，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一等到他挂了电话，她呼出一口气的同时，用力地甩了一下秦樊刚的手腕，拧眉，瞪着他，“让我下车！”
    正好，手机又响了起来。
    歆雨瞥了一眼，还是路奕涵的来电号码。
    她只觉得后脑隐隐作痛，连带着太阳穴都跟着突突跳着，深吸了一口气，她对上秦樊刚那双晦暗不明的深邃眼眸，重复，“让我下车！”
    “不敢在我面前接他的电话？”
    秦樊刚蹙眉，声线沉沉的，“接吧，我不会出声，但是我很想知道，他和你说什么，包括你和他说的话。”
    “……”
    “秦樊刚，你为什么非得要逼我？就算你觉得你完全不需要顾及任何人，想对我做什么了，就可以对我做什么，因为你有那样的资本。那么我呢？你有想过我么？我这样的人，其实就是最矛盾矫情的人，我不能，我也不敢，我知道，我们已经……不是清白的关系，可是我还想要给自己留最后一份尊严，可以么？”歆雨生气，却又无奈。
    她嗓音有些暗哑，这些话，她几乎是冲口而出，也许是一直以来都想说的，但是总是说不出口，说不出口的理由是什么？他的热情，暧眛，让她的心也在动摇，是么？所以总是不想把话说的太过绝对，但是这一刻，她竟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感觉。
    路奕涵——还是她的法定配偶人，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她难道真的要当着他的面子接通么？
    这算什么？
    ……
    这样的感觉，如同是让她站在一个罪恶的深渊边上，她真的很吃力，每天都要对自己说无数遍——
    冷歆雨，千万不要陷下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道德和伦理，每天都会鞭策着她，可是这个男人，却步步紧逼，他任何一种手段，都可以轻易地挑起她体内那些最卑微可耻的情.欲，就像是他说的，只要轻轻一碰，身体就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这样的自己，让她讨厌，却又推不开。
    如此强势的男人，哪怕是有再强大的抵抗力，歆雨都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崩溃，可是她不可以……就算不想想自己，她还有一个父亲……
    “让我下车。”
    这四个字，歆雨说的很平静。
    秦樊刚五官沉寂，还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然后才放开，他眉头紧蹙，眸光深沉，带着几分探究，一时间，车厢里，除了那断断续续的手机铃声，两人对持，十分的平静。
    手机响了一段时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秦樊刚，就在这个空档开口，他眯起眼眸，修长的手指，转而挑起了歆雨的下颌，一字一句地问：“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到底是我给你的压力，还是路奕涵给你的压力？”
    歆雨心尖抖了抖，想要别开自己的脸，秦樊刚指尖力道一大，扣住，“我说了，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