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安和陆宗信更是满意,欣慰的不住点头,待秦烨也更和蔼可亲了。
男人们在客厅叙话,陆拂桑和郝美芳回了西院。
陆莲馨和陆筱瑶知道人家母女俩要说体己话,便没跟上去。
进了西院,陆拂桑惬意的喝着鲜榨的果汁,没什么形象的躺在沙发里感叹,“还是在自己家里好啊。”
闻言,郝美芳就紧张的问,“在秦家不好吗?秦家的人给你立规矩了?你受委屈了?还是他们……”
陆拂桑赶忙打断,“妈,您想多啦,我在秦家很好,秦家还没咱家规矩大呢,我能受什么委屈?”
“那你为什么……”
“我的意思是,在咱家里可以更肆无忌惮点,比如现在,我躺在沙发上想怎么折腾都行,在秦家,我总不好守着公公和老公公就这么四仰八叉的躺着吧?”
郝美芳明白了她的意思,松了一口气,继而不放心的又问,“那你是不是在秦家过得很拘束?”
陆拂桑摇摇头,“不会啊,顶多就是在一楼时,当着长辈们的面,我稍微收敛点,等回到三楼,想怎么放飞自我都成,他们都很好相处的。”
“那就好,那就好……”郝美芳总算把心放进了肚子里,“这几天,我和你爸晚上都睡不好,总是担心你去了人家家里不习惯,想给你打电话问问,又怕阿烨多心,唉,要说你以前也在外面住过,那时候我怎么就没这么多胡思乱想呢?”
“妈……”陆拂桑酸酸的喊了声,起身扑进她怀里,“因为那时候,我只是您的女儿,现在,我还是别人家的媳妇儿了。”
郝美芳眼圈一红,落下泪来。
☆、第五章 一更 想到一桩古怪的事
做女儿和做儿媳,人还是那个人,但身份的改变,就是天壤之别,做女儿时,哪怕你再任性不讲理,在亲妈眼里都是可爱的,可做儿媳,你再善解人意、贤惠能干那都是应该的。
郝美芳如何能不懂呢?她也是从父母的女儿变成别人家的儿媳,经历过,更能体会那种滋味,但这又是女人必然的选择和归宿,她搂着怀里的人儿,叹了声,“等你当了妈妈,把那儿彻底当成你的家之后,一切就都好了,到那时,在娘家你反倒是成了个客人。”
“妈……”陆拂桑心里更酸了。
郝美芳抬起手,怜惜的摸着她的头发,“每个女人生来都会面对这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顺其自然就好,刚才是妈过于焦虑了。”
陆拂桑闷闷的道,“我知道,您是因为太疼我,舍不得我出嫁……”
郝美芳打断,“瞎说,妈疼你是真,但可没不舍得你出嫁。”
“嗯?”陆拂桑抬起头,纳闷的看着她。
郝美芳苦笑,“你嫁给阿烨,妈没有舍不得,妈和你爸都老了,还能照顾你几年?阿烨年轻有本事,待你之心不比我和你爸少,我是巴不得你早点嫁过去享福,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跟你爸一个劲的催……”
“妈……”
“好啦,咱不说这些了,忒伤感矫情,搞得好像就你出嫁、就我当岳母了似的。”郝美芳擦了擦眼,推开她,看着她肚子,“孩子好不?晚上睡觉踏实吗?算算日子,也有四个月了,你没去医院再查查?”
说到这个,陆拂桑就笑了,“妈,医生说了,不用频繁的查,只要吃得下、睡得着,肚子没什么不舒服就不用去,不过四个月的时候,倒是嘱咐我去医院一趟。”
“那你回头可别忘了。”郝美芳殷切的嘱咐完,又笑道,“四个月也能看出男女了,正好验证一下阿烨的直觉对不对,要不是龙凤胎,他可就打脸喽。”
陆拂桑摸着肚子,眼底已经有了母爱的光辉,“我倒是想要一对女儿,长得一模一样,粉嫩粉嫩的,可以跟我穿美美的亲子装。”
闻言,郝美芳立刻呸呸了两声,然后嗔怪道,“别瞎说,龙凤胎最好,儿女双全凑个好字,退一步的话,也得是一双儿子。”
陆拂桑好笑的道,“妈,您还重男轻女呐?”
郝美芳戳戳她额头,没好气的道,“我要是重男轻女,早把你卖了,从小到大,你说说,妈什么时候不是更护着你一些?”
陆拂桑立刻讨好的抱着她胳膊撒起娇来,“我就知道妈最疼我,不过这话别让哥听到,免得他吃醋……”
郝美芳笑骂,“滚犊子!”
“嘿嘿,那您干嘛盼着我生儿子呀?”
“唉,妈还是不是为你好?秦家是什么人家?那样的门楣,你觉得能不盼着儿子来继承家业?相信我,当儿媳的在婆家面前再能干、再会卖乖、再招人喜欢,都不如给他们生个孙子来的靠谱踏实,你有了儿子,在婆家才能站住脚,以后当家主事,也就有了底气,更有了盼头,不然啊,什么都是虚的。”
“妈,您这是老思想啦,现在很多男人都喜欢要女儿的好不?”
“那都是普通人家过日子,说的不好听点,一没皇位、二没家产,生儿生女都一样,但汉水院里的那些权贵人家,生儿生女的区别可就大了,谁家没儿子,嗯?”
郝美芳原本就是随口这么一说,陆拂桑心头却猛然被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古怪起来,郝美芳见状,不由的问,“怎么了?”
陆拂桑回神,眼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道,“忽然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
“您刚才不是说汉水院里的那些人家都会盼着生儿子继承家业吗,如果他们中有人明明位高权重,却膝下无子、只有一女呢?”
“这不可能啊。”郝美芳下意识的道,“越是站的高的人,越是渴望他打下来的江山能千秋万代的传下去,要不然古代的皇帝怎么生那么多儿子?”
“那要是没有呢?”陆拂桑固执的问。
郝美芳蹙眉想了想,“除非那男人不能生。”
陆拂桑立刻否定,“他有女儿。”
郝美芳又想了想,“那就是他媳妇儿不能生了。”话落,不等陆拂桑接话,便自言自语的接下去,“那也不对,媳妇儿不能生,可以在外面养个女人生啊,就算他们俩伉俪情深,男人不愿意背叛,那也有其他折中的办法吧?比如代孕啥的……”
陆拂桑若有所思起来。
郝美芳紧张的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陆拂桑轻描淡写的笑笑,“是认识那么一个人,忽然觉得有点古怪,好啦,妈,咱不说这些了,聊些别的吧。”
她转了话题,郝美芳也不会揪着不放,母女俩说起别的事儿,直到正院那儿派人来喊,宴席开始了。
宴席开了五桌,虽然跟摘星台的气场没法比,但已经是陆家能拿出来的最大诚意了,美酒佳肴,一应物事都是最最体面的。
席面上,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秦烨是新女婿,也是贵客,给长辈们挨个的敬酒表孝心,也被陆家平辈的兄弟们轮流的劝酒,敬酒时,不端架子,被劝酒时,豪爽的来者不拒。
陆家老老少少的爷们都对他满意的不得了,酒至酣时,陆总安和陆宗信不由拍着秦烨的肩膀感慨,生平一大憾事,就是没能去参加他们俩人的婚宴。
秦烨心神领会,许下一句话,“等拂桑生了孩子,满月宴还是在摘星台办,届时,您二老可一定得去。”
闻言,俩人喜不自禁,差点热泪盈眶。
☆、二更 支持哪家?
饭后,陆宗信、陆总安,喊了秦烨去书房喝茶,还叫上陆明泽和陆明瑾,中年一辈的人一个没去,陆修德俩兄弟没什么想法,但陆修璞就有点坐不住,总感觉像是在排挤他似的,强撑着又聊了几句,便找了个理由匆匆回了东院。
只有在东院,他才觉得一切都由他掌控。
东院这会儿没什么人,不管是乔映茹还是梁玉珊都在正院,他先去了大儿子的院子,正巧庄悠吃完饭在院子里消食,看到他,赶忙行礼问好,“爸,您怎么来了?”
陆修璞往她肚子上扫了一眼,已经找人查过了,里面怀着的是个儿子,他脸色好看了些,“我过来看看,没什么事儿,你现在怀着身孕,可得仔细着点。”
“是……”庄悠在陆修璞面前有些拘谨,原本不是的,可自从给陆明瑾做了妾室后,内心的骄傲便一点点的坍塌,不是她不想把心态放平,而是周围的环境不允许,比如今天,秦烨和陆拂桑回门,她就没资格去正院参加宴席,像见不得光一样,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还不如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当小三,小三虽遭受骂名,但得了利益,在身份上算是一个掠夺者,可她自己呢?
她不愿深想了,每次想,心头浮上来的是后悔吗?不是,是不甘心,是嫉恨,她怕被那些情绪吞噬了,只能强迫自己装傻。
陆修璞倒是满意她这幅谨小慎微的样子,作为妾室,就要有妾室的规矩,哪怕你生了儿子,也不能越矩就趾高气扬起来,那只会让家宅不宁,他点点头,又随意的问,“最近明瑾在忙些什么?”
庄悠摇摇头。
陆修璞皱眉,语气有些不悦了,“你不知道?你是他的枕边人,难道连自己的男人在忙什么都不知道?”
庄悠委屈的道,“他已经很久不来我这里了,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事情呢?”
“有这回事?”陆修璞盯着她,“你跟你婆婆说过吗?”
“说了,可妈说,我怀孕了,清静些适合养胎,明瑾不来也是为了我好。”
“一派胡言,你怀着他的儿子,他更得应该过来关心你。”陆修璞气的脸色铁青,“你也是,你怎么就不知道主动去争取?男人的心,也是需要女人拢的。”
庄悠咬着唇,低声道,“我主动了,可每回他都说要忙工作。”
陆修璞知道从她嘴里打探不出什么来了,平复了下情绪,嘱咐了声“你好好养身体吧,回头我就教训明瑾让他来看你。”后,匆匆走了。
出了院子,陆修璞脸色阴沉如雨,便去了薛梦蝶那儿找慰藉,薛梦蝶一直是他的解语花,温柔可人、乖巧懂事,在床上却又不像正妻那么古板,每每热情的让他欲罢不能。
果然,到了薛梦蝶那儿后,喝了她泡制的败火凉茶,又享受了她一番按摩,心里的郁结渐渐消散了,他歪在软榻上,肩头的素手柔若无骨,不轻不重的给他捏着,他舒服的眯上眼。
薛梦蝶站在他身后,明艳的五官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来的却不是情意绵绵,而是淡漠,可惜陆修璞不觉,还沉浸在温柔乡里。
“修璞,你怎么从正院回来了?秦四爷和拂桑回去了?”薛梦蝶状若随意的问。
闻言,陆修璞就哼了声,“哪有这么早回去?老爷子喊了秦烨去书房说话了,别以为我没去,我就猜不到他们要说什么。”
这话,薛梦蝶知趣的不接。
陆修璞却像是找到了发泄郁闷的出口,自顾自的说下去,“无非就是表决心,陆家会站到秦家那边支持了,怕我不痛快,这才故意躲着我,这倒是罢了,最可恨的是,老爷子把明瑾也喊了进去,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东院什么时候轮到明瑾做主了?他能代表我的意见和立场?”
薛梦蝶眼神闪了闪,迟疑道,“也许,老爷子是想让大少爷也站到秦家那边去……”
陆修璞豁然睁开眼,切齿道,“不可能,陆家还是我说了算,我的亲生女儿嫁的是韩家,我就只可能跟韩家同舟共济,明瑾是铃兰的亲大哥,怎么能跑去支持别人?”他说着,气又窜上来,恨恨捶了下软榻,“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铃兰是他从小就看好的嫡长女,也对她抱有最大的期待,她如愿嫁到韩家了,凭韩家和邱家的关系,若邱家能上位,韩家就是从龙之臣,咱们陆家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有什么不好?”
他想不通的事儿,在薛梦蝶那儿却是再通透不过,她小心翼翼的道,“修璞,有句话我说出来,你可能会不高兴,但……”
陆修璞不耐的打断,“你但说无妨,我不怪你。”
薛梦蝶这才道,“你觉得铃兰是嫡长女,比陆拂桑的身份地位要高很多,理所当然的陆家应该站在铃兰的身后,可有一点你忽略了,陆家若是跟韩家绑在一块儿,就算邱家最后上位成功,能捞到的好处也是有限的,但支持秦家就不一样了,秦家若上位,那陆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再说的直白点,邱家成功,铃兰依然是韩家的主母,可秦家成功,陆拂桑就会摇身一变成国母,你说,主母和国母,哪个身份更显贵?对陆家来说,出个豪门世家的主母体面还是出个国母更荣耀?”
答案,不言而喻。
☆、三更 这事怎么处理?
闻言,陆修璞如遭雷击,有些事情,他并非不懂,而是下意识的避过去了,直到这时被赤果果的揭开,他才不得不去面对这个事实。
他的女儿嫁的不如人。
如果铃兰嫁的是汉水院里的公子爷,那陆家就不会转身去支持一个庶女当国母了吧?
他攥紧了拳头,脸色灰白。
薛梦蝶心里冷笑、鄙视,但面上,却是一副惶惶然、懊悔不迭的样子,“对不起,修璞,我不该说这些,或许是我想多了……”
陆修璞抬手制止,“不,你说的没错,是我一直以来都在自欺欺人,我想当然的觉得铃兰是嫡长女,那么陆家就该是成为她背后的助益,却忘了陆拂桑运气更好,嫁进了秦家,与其支持韩家还得拐那么大个弯子才能捞到好处,为什么不直道而行?”
薛梦蝶没说话。
陆修璞惨笑道,“可我明白了又能如何?我回不了头,我更没有其他选择,我只能跟韩家绑在一起共进退,谁叫铃兰才是我生的呢。”
第4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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