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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其实金豆可以直接问牙影的,但他觉得那匹马虽然跑得快,但满脑子都是美食,思想极猥琐,说出来的话通常会带着主观的加工,对于事实的还原度极低。也就是说,牙影的话并不靠谱,问了也是白问。
    金豆给唐紫希简单介绍了这位大夫是飞狐谷的慕大夫。
    慕大夫平时大部分时间奉谷主之命在外办事,很少回飞狐谷,一般只有急事才会赶回来。那次云河在神梦山受伤被救回,也是这位慕大夫帮他疗伤。
    唐紫希这么一听,原来这位慕大夫不是第一次帮云河疗伤了,立即对这位大夫充满好感。觉得慕大夫只有大事才会出手,身份还真不简单,莫非他是供奉不成?怪她在飞狐谷做了一个多月的活儿,也没见过有这么一个人。
    唐紫希才发现,这位大夫的颜值真高!
    英俊得无以伦比的容貌,温文儒雅的内敛气质,高大英气的俊秀身材……虽然所穿白长衫款式非常简单,却被他穿出一种行云般的风格。他的头发很长,但并没有用发冠束起来,而是随意地披在肩后,更添几分超然物外的飘逸。
    如果有人跟唐紫希说,这位大夫是一位世外高人,她相信!如果有人说,这位大夫是赤炎国的第一美男,她也相信!
    云河虽美,但他是妖族。人族来说,这慕大夫是唐紫希见过的长得最好的。大夫和云河的美不同,大夫是古典儒雅之美,云河是天仙下凡之美,各有千秋,难以比较。
    唐紫希有点晕乎乎了,这飞狐谷是盛产美男子的吗?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为什么云河美若天仙下凡,大管家颜少秦俊若星辰,个子不高的金豆眉清目秀,护院的卫风潇洒不羁,现在连一个大夫也倾国倾城了?
    如果唐紫希知道,眼前这个很养眼的大夫正是赤炎国最年轻的炼丹宗师慕雪逸,她就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淡定了,绝对跪求拜师学艺呀!
    两个月前,慕雪逸在青桐郡公布了一个消息,要公开广招门生,唐紫希每晚挑灯苦读,为的就是想考核合格成为慕雪逸的门生啊!
    慕大夫和慕雪逸,都姓慕,唐紫希居然联想不到他们是同一个人,也够迟顿的了!
    这也难怪,世人都盛传慕雪逸清高避世,神秘莫测,多么王亲国戚想巴结都无从入手,又怎么会想到他是名不经传的飞狐谷里的一个大夫呢?
    第四十二章 这王妃妥妥的
    唐紫希的确对美男迟顿。慕雪逸被誉为赤炎国第一美男子,画像早就通了天,几乎家家户户的女孩手中都有一幅,而唐紫希居然不认得慕雪逸!
    好吧!慕雪逸的这赤炎国第一美男的称号是别人封给他的,他自己本人并不在意,甚至觉得有些麻烦,因为走到哪里都有疯狂粉。
    唐紫希相信金豆,她金豆请得过来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大夫。这位美男慕大夫绝对不是徒有外表那么简单,否则就不会被神秘的谷主委以重任,长期在外了。
    这一点唐紫希又猜对了。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云河认为,慕雪逸无论炼丹术还是医术都是在整个赤炎国首屈一指的,如果呆在飞狐谷这个小地方,每天只为治疗那些小伤小病忙碌,那实在大材小用。云河怜悯民间的疾苦,希望慕雪逸走出飞狐谷,帮助到更多有需要的人。
    希望慕雪逸广收门生,宏扬炼丹术和医术,使更多人成为炼丹师或医师,从而帮助到更多人,这便是云河对慕雪逸的期望。当然,飞狐谷永远是慕雪逸的家,云河随时欢迎慕雪逸回家。
    话说,慕雪逸一来到水兰梦洞,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就坐在云河旁边,执起他的手开始把脉,片刻才缓缓把云河的手放回来,然后又大致地查看了云河的全身的伤。
    慕雪逸不愧是大夫,心里素质超好的,面对寸缕无遮的魔物云河,竟然淡定自若,做到眼中没有赤美男,只有病人。他有条有理做完初诊工作,才抬起头,用古井无波的声音问起云河受伤的前因后果。
    唐紫希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把在树林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慕雪逸追问了一些细节,比如敌人的级别、兵器和所用招式。唐紫希记得的都如实描述,但慕雪逸越听眉头就越皱得紧。
    在慕雪逸赶过来飞狐谷那段时间,卫风也带了一众兄弟火速赶到唐紫希和云河遇险的树林,仔细地勘查了现场,并把结果向慕雪逸如实交代了。
    唐紫希普通人一个,见识有限。因此,唐紫希的说辞再综合卫风的勘查结果才是最接近当时的事实。
    “云河怎样?”唐紫希紧张地问,看到慕雪逸的表情,她知道云河的情况没有她想象中的乐观啊!
    “刀伤和淤痕这些外伤只是小事。他在神梦山受过伤,气海差点就破碎了,虽然侥幸保住了气海,但气海已经全是裂纹,本来在裂纹愈合之前是绝对不能动用灵力的,但他为了救你,不顾一切地动用了两次力量,第一次拍飞郑墨,这最多只会使他的气海增加多几道裂纹。第二次使用了舞天破,这个才是导致他气海完全破碎的原因。那舞天破,就算他的力量在全盛时期,也会消耗他十成的力量,何况在气海全是裂纹的情况之下?其后果就是气海完全破碎,全身经脉尽断,现在的他不但连一丝灵力也没有,还瘫痪了……”
    慕雪逸悲伤不已地说:“他在神梦山受伤的时候就我叮嘱过他,别任性,如今看来,他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心里去。”
    “不会吧……”听闻慕雪逸的诊定,唐紫希如遭晴天霹雳!整个人呆呆地跌坐在地,担心地望着躺在玉台仍昏迷不醒的云河。
    那时候,自己初来飞狐谷报到,见到云河,她又惊又喜。因为那是在神梦山一别之后,第二次见到他。他看起来精神翼翼,还张罗了一饭桌的好菜款待自己,问及他的伤势,他却说多亏自己送的龙纹八仙果,他已经完全康复了……
    原来这些都是他不想自己担心,骗自己的……他的伤还没好!气海有裂纹,不能动用灵力,恐怕连常人都不如,对于一个妖族来说,沦落成这样,跟废人有何区别?
    但他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每天一心一意地等着自己回来,体贴入微地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甚至感应到自己有危险,就第一时间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救自己,哪怕明知动用灵力,会气海破碎,他也义无反顾地选择这样做……
    他把唐紫希捧若珍宝,呵护在掌心,而对待自己却视若草芥,不甚在乎。这种不要命的守护,近乎残酷,却又把天真清澈的笑容挂在嘴边,为小小的幸福就满足得如同被赏到糖果的小孩,你永远都想象不到,这笑容背后忍受的痛苦。
    “云河,你真的好傻……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啊……”唐紫希又内疚又难过又感动。
    唐紫希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然而落,心脏的地方很痛,是在为云河心痛!
    不过,气海破碎又怎样?只是没有灵力而已!经脉尽断又怎样?哪怕他今后成了一个不能自理的废人,唐紫希已经决定做他的妻子,就绝对不会嫌弃他,她会不离不弃地守护他,她穷尽这一生去照顾他!
    更何况,又不是一定治不好!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心存希望,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慕大夫,你一定能医好他的,对不?只要能治好他,你要我怎样做我都愿意!如果需要很多钱,我会努力攒钱!如果需要灵草,我可以去神梦山摘!”
    唐紫希虽然伤心,但心志依然无比坚毅,那带泪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绝不放弃的执性。
    捕捉到唐紫希这一瞬间的眼神,慕雪逸的心被触动了。他在想,这位就是殿下常常挂在嘴边的希希?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只可惜,人族和妖族和恩怨已经积累了亿万年,即使殿下能渡得过此劫,他若要坚持要跟这位女子走在一起,恐怕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困难……
    慕雪逸又瞟了玉台下那堆破烂不堪的衣物一眼,尤其是裤子,还沾满了秽液,那种气味仍弥散在空气中,除非鼻子有问题,否则绝对不可能闻不到。
    不过,全沾在裤子那里,说明这只是一次体外排解,两人并没有发生那种关系。尽管如此,唐紫希跟殿下的亲近程度已绝非普通朋友关系。
    像唐紫希这样的一位家族千金,愿意为一个男子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已经许下终生的承诺,还会有第二种可能吗?看来唐紫希这王妃妥妥的了!
    殿下为了唐紫希牺牲的一切终于得到回应,他得到了唐紫希的心,但是付出的代价却太大……
    慕雪逸愁眉深锁,又是轻叹了一声。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怕把云河真正的情况完全说出来,会把唐紫希这份坚毅也打击掉,但是如果两人真的确立了厮守一生的关系,关于云河的事,唐紫希是有权知道的。
    最终,慕雪逸决定全盘托出,他沉着声音道:“气海破碎,经脉尽断只是其一,致命的还有赤蝎魅影针的剧毒。”
    “赤蝎毒?不会啊,我明明已经将他的毒化解了……”唐紫希疑惑地问:“大夫,难道那毒还有残留?”
    暮雪逸黯然地点了点头:“你的确把他脏腑的毒清除了,但那毒不但入侵脏腑,还入侵灵魂。他的灵魂正在跟赤蝎毒战斗,这是造成他昏迷不醒的真正原因。若是普通人类或妖怪中此毒,就算你当初再怎么努力抢救恐怕都来不及。所幸的是,他从小就服食过各种毒物,血液对毒有一定的免疫作用,是耐毒体质,才能坚持到现在。只要他的意志足够坚定,待灵魂自行将毒性慢慢净化就会好起来,快则半个月,慢则几个月,甚至十年八载。”
    “那云河还是有救,我们多说些鼓励的话,帮他加油!说不定他能听得见,就能增加抵御病魔的力气!”唐紫希乐观地说,但心里却十分疑惑,为何云河从小就服食这么毒?应该不会是为了炼出那个耐毒体质才这么做吧?要是万一耐不住呢?那岂不是要挂掉?
    唐紫希才发觉,云河很了解自己,而自己却一点都不了解他。甚至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
    不过,现在不是追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万一要等个十年八载云河才醒,那黄花菜都谢了。
    云河是妖族,寿元比人类长久,别说再过十年,就算再过几百年,可能仍是这个小鲜肉模样。可是唐紫希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她年轻的容貌仅能维持十年八载,然后她就会老去……
    以后能否天长地久唐紫希没有来及细想,但总之现在就绝对不能让云河这样沉睡下去!
    话虽如此,就算灵魂的毒被净化了,殿下能醒过来又怎样?他仍是一个全身瘫痪,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醒了更痛苦……这便是暮雪逸还没有说出来的话。
    “龙纹八仙果能凝神聚气,促进气海修复。混元五叶参能解毒去淤,缓解赤蝎毒对灵魂的侵蚀,又有宁神镇痛之效,如果用这两种珍果灵草再配合其他灵草炼制成丹药,能帮助他的灵魂加速净化毒性,早日苏醒。龙纹八仙果我手中还有十三个,仅仅够用,可惜没有混元五叶参。”慕雪逸惆怅地说。
    “你说什么?混元五叶参?我有啊!就种在云野山庄的院子里!”唐紫希一听说有了混元五叶参能使云河提前苏醒就激动了,真是不幸中之大幸!
    第四十三章 抱枕
    慕雪逸和金豆十分愕然,没想到唐紫希连混元五叶参都有!真是全世界最珍贵的植物都集中在唐紫希手中啊!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而唐紫希心里则有另外的疑问,这位慕大夫为什么会有龙纹八仙果,龙纹八仙果可是她摘回来的啊?除了送给云河的那五十个,跟天宝阁交易十个,被郑墨踩碎的八个,自己留着的那两个,其余的都在唐家啊!
    其实慕雪逸的十三个龙纹八仙果有三个是云河给他的,有十个是奉云河的命令不惜代价在天宝阁拍下的。
    唐紫希又一细想,既然慕大夫是飞狐谷的人,又不是第一次给云河疗伤了,想必是云河为了答谢慕大夫,把一部分龙纹八仙果让给他,这样也很正常。想到这里,唐紫希就不再多疑。
    随后,云河暂时被独自留在里面,卫风继续把守在水兰梦洞的入口,金豆跟慕雪逸一起,随唐紫希去看院子的竹棚。那十株幼苗经过数天的培育已经生根发芽,每一株幼苗都新长了两三块叶子。整个竹棚灵气飘逸,香气阵阵。
    “天啊!果然是混元五叶参!”慕雪逸不愧是炼丹宗师,博学多才,一眼就认出这些是混元五叶参幼苗。
    他惊喜不已,可又随即一叹:“可惜这十株只是幼苗,叶子还没长大,成效不如老叶好,最好在一个月后才采摘。而且就算把这十株幼苗的叶子全摘下来,份量也不足以炼制半颗灵丹。”
    当然,在云野山庄才需要一个月,如果在外面,几十年也未必能长成。越是珍贵的植物,生长所需要的灵气就越多,时间就越长。
    除了混元五叶参的生长需要时间,炼丹同样需要时间。慕雪逸估计,炼制这味灵丹至少需要七七四十九天。
    总的来说,云河所受的伤有四种,分别是外伤、赤蝎火、气海、经脉。
    外伤在唐紫希的及时处理下已经没有大碍。赤蝎火入侵脏腑和灵魂,脏腑的鸩素被唐紫希清除了,残留在灵魂的鸩素以云河的妖族体质可自行净化,只是需要时间。
    而气海的修复需要龙纹八仙果辅助。那次云河在神梦山受伤,气海出现裂纹,全靠服下大量的龙纹八仙果,才能保住气海。
    但这一次单纯服下龙纹八仙果已经不起太大的作用,因为这一次并不是气海出现裂纹,而是整个气海破碎,只有把龙纹八仙果和混元五叶参炼制成灵丹,才能起到奇效。
    总之,灵魂和气海的问题慕雪逸知道是急不来了,但经脉方面倒是治好,他便吩咐唐紫希和金豆他们暂时不要进去水兰梦洞,也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他要继续帮云河疗伤,这一次他打算用自己的灵力,中途绝对不能被打断,否则两人都会被灵力反噬,一命呜呼。
    金豆哪敢大意,当即就按照慕雪逸的吩咐办了。慕雪逸又让金豆准备了一些食物,又帮云河找了一些梳洗的衣物,全部打包好,才提着包裹走进水兰梦洞。
    心事重重的唐紫希跟金豆一起守在门口,目送着慕雪逸进去。待看不到慕雪逸的背影,唐紫希才道出心中的疑问:“金豆,知不知道,云河小时候为什么要服食各种鸩物吗?”
    她只是曾经听云河说过,他四处游历,寻遍了西幻大洲和东川大洲,都找不到母亲的消息,最后便来到青桐郡的飞狐谷定居。由这里的人对待云河如家人般关心的态度看来,他们彼此间十分熟悉,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关于云河过去的事情。
    金豆平静的眼神中掠过一丝心痛的波动,他对唐紫希说:
    “谁会没事服食各种鸩物……那种经历,云河也不想的!他母亲是狐妖,生个来就是半妖半人的妖怪,家族很多人都容不他,想除掉他,但他父亲又极力庇护他。他父亲极有地位,那些人不好从明里下手,便在他的食物里做手脚。想取他性命的人很多,下手的人也很多,因此鸩素也层出不穷。如果只是摄食微量的鸩素,是不会出问题,但长期摄入,日积月累,就会致命,而且还没有明显症状,看起来就像脏腑虚弱致命的一样。云河是狐妖,体质比普通人类好,长期摄入微量的鸩素,不但不会致命,反而促使他粹炼出这种特殊的体质。”
    “这是什么家族啊!怎会如此无情!虽然云河的母亲是狐妖,可他毕竟也是这个家族的一员,怎能这样对他?”唐紫希愤愤不平地说,心里很同情云河的经历。
    唐紫希从小就被长辈和兄长呵护着成长,即使家族陷入经济困难,还送自己去星光学院就读,整个唐家就像一个不分彼此的大家庭,互相关爱。相比起自己,唐紫希觉得云河好可怜……
    “人与人之间为了利益,可以连亲情都不顾,更何况云河是狐妖?他被族人排斥很正常。在人类的世界里,并不是每一个家族都你们唐家那么和谐。”金豆无奈地说,“这些都是以前听云河说的,后来他也知道他的族人都想除掉他,在食物方面他便越来越小心,他自己种菜养鱼,自己烧菜煮饭,全部都自己动手。”
    “我明白了,原来云河的厨艺是这样练出来的……”唐紫希听得眼泪汪汪。真没想到,他看似普通地每晚为自己张罗了一席的好菜,原来背后却有一段悲伤的往事。
    而那个饱经忧患的人,从来不把内心的悲伤表现出来,却真诚地微笑着对唐紫希承诺,要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妻子。好傻的男人……
    唐紫希在心里祈祷:云河,你一定要好起来!
    水兰梦洞。
    慕雪逸和云河面对面盘膝而坐,四掌相贴。两人均是身无遮物。
    云河低着头,双帘紧瞌,全无知觉,仍陷在深度晕迷中。而慕雪逸也是双目紧闭,不过他是凝神聚气,正徐徐把自己气海的灵力透过双掌渡给云河。
    两人全身均是汗如雨下,头顶甚至有缕缕白烟蒸出。慕雪逸用自己的灵力帮云河修复断裂破碎的经脉,一点一点地粘接回去,再用灵力充盈扩充,周转运行至通畅。
    接驳扩充时云河痛得脸容扭曲,脸颊苍白,甚至会发出痛苦的呻喃声,待初愈形态的经脉被澎湃的灵力渡入,运行通畅时,云河的气息又会缓过来,经脉慢慢地恢复活力,脸颊甚至被沸腾的灵气蒸出旖旎的霞晕。每一条经脉的修复过程皆是如此。
    随着时间的推移,慕雪逸渐现疲态,而虚弱的云河也不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接受这么多灵力,否则经脉就会被反噬,所以每当差不多的时候,慕雪逸就会停下来。
    接驳扩充经脉令云河排了大量油腻的秽质和汗水,慕雪逸抱起云河,两人赤着身浸在冰凉的湖水中。在云河全无知觉之下,慕雪逸开始帮他梳洗,动作娴熟而轻柔,洗好了才抱他出来。
    慕雪逸依然没给云河穿衣服,只是抹去他全身的水气后,就让他赤着身躺在湖畔的玉台。没有穿衣服的必要,这样才能让天地灵气最大程度地透过肌肤汇入四肢百骸,浸养经脉。
    再说,就算云河现在突然醒了,看到两人坦荡荡的,慕雪逸也肯定,云河绝对不会受惊,更不会怪他,只会逗着他笑,是不是想旧梦重拾?因为小时候的他是云河的抱枕……
    十几年之前,慕雪逸只是一个西幻大洲妖族的奴仆小孩,是云河救他出来,并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般照顾,同食同眠同洗,甚至光着身一起睡,情同父子。
    所以云河那尊玉般的身躯,慕雪逸从小到大看得太多了。哪怕云河在他面前寸缕无遮,他也不会有反应,因为他只是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
    然而,随着慕雪逸渐渐长大,他才意识到他跟云河不能继续这样下去,男男睡在一起,很容易会被人误会。当然,他跟云河之间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纯如清水。
    当自己长大后,再看到那人每次不经意地秀身材,他平静的心湖就会荡起阵阵涟漪,如果不找点治病呀,疗伤呀之类的理由让自己冷静下去,尽量不去注视那个人,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会憋得有多红,心跳得有多慌。
    他更加不敢把这些情绪在那人面前表现出来,否则那人会觉得很好玩,就变本加厉地逗他,他就完了!所以,在唐紫希他们面前所表现的冷静都是装的,忍的。
    而现在,那个人虽然赤溜溜的,却全无意识,显然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危险,让慕雪逸稍稍安心。不过,这个魔物沉睡的样子依然勾人无限,令慕雪逸俊白的脸慌得变红,毫无疑问,他又想起从前的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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