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殷绮梅深深一拜,如鲠在喉。
驾车回宅子。
殷绮梅人都死了大半个魂不附体的赶车回来。
木讷的对豆娘哑声说:“你进屋叫个人,帮咱们抬一抬。”
刚好阿萝送郎中出门儿亦是泪痕斑斓,看见殷绮梅立刻迎上来,还为未开口人就哭了。
“小姐,夫人怕是不好了,郎中说是急发的心症!刚几针下去,夫人呕血两回!呜呜呜怎么办,小姐?”阿萝哭着揪着殷绮梅的袖子。
“进屋再说。”殷绮梅看这脸色蜡黄如金纸的程芸,心痛难当。
豆娘除了哭,再不敢说什么。阿萝把药方子给殷绮梅看,两眼肿的像桃子:“按小姐吩咐,请的是素日给夫人看脉调理的郝郎中,郝先生只说救不得命,救不得心,让准备后事,要不然,就准备倾家荡产。”
“爹生前最挚爱的是娘亲,倾家荡产也要治,你去,找买主卖房卖马卖地,对,马留两匹马车也留一辆。”
“豆娘,你再去棺材铺给我爹订一副上好棺木和牌位。”
“我去找郝先生抓药去,咱们分头行事,莱盛你在家看家。”
莱盛心焦哭着大声道:“小姐。”
他们大小姐一向能干没架子,许多时候,他们这些伙计心悦诚服,却也忘记了殷绮梅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小姑娘。
分头行事快,殷绮梅也把熬好的药给程芸硬是嘴对嘴灌进肚。
二进出的四合院也低价出售,有了买主,当天晚上就要搬走。殷绮梅穿着白衣亲自照顾程芸,命其他人收拾行礼,鸦雀无声。
小院凄清萧索,明明是盛夏却令人感觉齿冷骨寒。
殷绮梅看他,突然想起家里五个伙计呢:“莱盛哥,除了你其他的人呢?沈小兄弟,李贵他们呢?”
莱盛摇摇头沙哑着声音:“老爷护着我们,所以我们都只是被打了五十大板,大都疼晕过去了,出来的时候被丢在菜市口。”
他们五个,他和沈和最得脸儿些,他机敏善辨,沈和虽然年纪小却最是稳当细心还会算账识字。沈和也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十有八九被打死了。
殷绮梅想摆出安慰的神色来,几次张口张不开,撑不住垂着眼睛,嘴唇颤抖“哇——”哭嚎出来。
她害怕,她好累,真是吃人的地儿,她却没有一个亲人能依靠。还连累了这么多人。
莱盛、阿萝、豆娘都被她吓坏了,跪在地上:“小姐!小姐!”
然而哭也只是哭了两声,殷绮梅硬是憋回去,看她的样子都像是要把心肝脾肺给揉碎了哭出来似的痛苦。
“哈哈我没事,我一点没事,快起来,我最讨厌动不动就跪了,快起来。”殷绮梅整理了一下仪容,除了眼眶红的像鲜血,其余都恢复如常。
然而其他人看见她这样,更惴惴的。
“棺材明天到,今晚咱们搬到旧宅子去,都收拾好了吧?”
“收拾好了。”
从小康富户一夜之间变成了得罪宫里贵人的贱民。
那漂亮的二进出小民居院儿卖了一千八百两银子。其中的一千二两都要预留给程芸的医药费上。还好当初殷绮梅不让她爹娘卖了现在住的京郊旧房子,否则他们来不及租赁屋子都要流落街头了。
剩下六百两银子她要换现银当做给他们置业的盘缠,家中卖出去的那些马儿都是廉价出的,也有四百两,取出二百两给她爹办丧事,余下的一百两他们用,再给弟弟存一百两。
虽然她弟弟临走前,她悄悄的塞给邹婶子二十两银子,也给弟弟一百五十两银票,相比能让他弟弟躲几个月。
她爹的葬礼虽然仓促,好在有银钱,还是办的妥帖风光。就葬在他们家买下的一块坟地里。
葬当天的夜里,卫国公府的大总管又一次神出鬼没的来到他们家院门口提亲,这回竟然是卫国公府的老夫人来提亲,要为心尖尖的嫡孙世子薛容礼纳良妾。
带来的聘礼更多足足八十抬,还破例送上一套茜红的妾室盖头喜服。
“殷大小姐,您最好还是识相点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大管事频频来也烦了,皮笑肉不笑的讥诮。
程芸昏迷不醒,莱盛气的当即要挥着棒子打出去,豆娘在门口把风儿,阿萝硬是拦着一身孝服要出去的殷绮梅。
“阿萝,你照顾我娘,我去去就回来。”殷绮梅安抚的拍拍阿萝手背。
阿萝看殷绮梅脸色阴沉成熟的根本不像个十四岁的少女,甚至有些阴森的去厨房,再出来时手里吃力的拎着满满一桶水。
“小姐,他们来了好些人,还有一抬小轿。”豆娘吓的直哆嗦,泪汪汪的说。她真的好害怕。
莱盛怒吼:“你们还敢强掳良家女儿?天子脚下,你们竟然无法无天?!”
卫国公府的大管事哼笑:“要是真的用强,何必一趟一趟的来?”
他就看着他们这起子贱民什么时候会想开,一直作死的下场。
“哗啦——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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