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人类真正明白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球体。从地理的角度来讲,本不应该有世界尽头的概念,可人们对天涯海角的追逐从未断绝,仿佛到了那里,就可以远离所有俗世喧嚣,抛却所有红尘爱恨,获得永远的宁静与解脱。
南美洲,阿根廷,乌斯怀亚小镇,地球上除了南极洲之外最南端的土地,那里有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小木屋,是本地的邮局,邮局里出售印有“世界尽头”字样的明信片,供往来游客寄往全球各地。
今日港口一扫之前连续数天的阴雨绵绵,海面风平浪静,万里无云,是十分难得的好天气。
当地疗养院的一位中年女护工,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外出散心。
一路来到海边,按照男人的指使,将轮椅停在一处平地面向大海,护工便从顺如流的离开,只留男人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无声望着辽阔大海,似怀恋似回忆,许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淡淡开口,
“Let\039;s go back.”
但并没有得到回应,男人又说了一遍,直到他开口说第三遍时,身后的人才终于动作,大步上前推着他的轮椅,狠狠一转。
电光火石,石破天惊。
洛景明和谭孤鸿,两人静默相望,恍如隔世。
好像有一瞬间那么长,好像有一辈子那么短。
“好久不见。”
“是啊,挺久没见了。”
这样泰若自然,不疼不痒的打着招呼,与当初厄瓜多尔那场千回百转的重逢一般无二。
他的头发已经长回到了原来的长度,人却瘦削不少,显得五官更加深邃,下颌棱角分明,眉宇间虚弱病气掩盖住了曾经的尖锐锋芒,平添几分温柔,几分轻薄。
厚重的外套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出奇的宽大,仿佛是家道衰败的落魄公子,又仿佛是久卧病榻的纤弱美人。
谭孤鸿淡漠开口:“什么时候做的手术?”
“前年九月份。”
“手术结束就这样了?”她垂眸看向他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的腿。
“比现在严重一点,”洛景明笑了笑,“术后偏瘫,左臂和左腿都不能动,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谭孤鸿咬了咬牙根,抑制住心中涌上的涩然。
“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你看见我这个样子。”
他定定望着她的双眼,轻声道:
“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个模样的洛景明。”
慢慢康复过程,瘫痪在床,行动不能,万事求人,失去尊严,个中辛酸艰难,不必多说。他不是不信她能不计较的陪伴,不嫌弃的相守,只是久病床前无孝子,以同情怜悯换来了爱情又能支撑多久?
倘若他一辈子都只能如此,不若永不相见,让她记忆里的他永远是风华正茂,鲜活体面,哪怕隔世经年,也是刻骨铭心,永不褪色一如初见。
“那何必躲到这里?这里有最好的脑科医院?最好的康复中心?”她冷笑,语气中满满都是讽刺,“还是你也失了恋,打算把不开心的事情,都说给灯塔听?”
“这里是世界尽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静静望向她,眼里千般温柔,万般深情,
“这意味着,无论你在地球上的任何地方,都不会离我更远了。”
其实当初手术之中几次濒死边缘,九死一生,他都靠着坚定的求生意志撑了过来,医生说是奇迹,但他想来该感谢临别时她孤注一掷那一问。业结不断,他怎敢撒手人寰?
谭孤鸿呼吸微窒,一时说不出话来,深深呼吸,缓了片刻,一字一顿,近乎是咬牙切齿道:
“没必要,您这样真没必要。”
从一开始就瞒着她,吊她胃口,惹她兴趣,害她误解,然后玩失踪,玩失联,千方百计从别人口中告知她真相,一封又一封穿越时空的信将她掩埋得差点窒息。
让她愧疚,让她担心,让她胡思乱想,让她失魂落魄,让她寝食难安辗转反侧,让她亲眼看见刻着他名字的石碑墓地,让她彻彻底底体会到失去他的痛苦,让她真切的明白他在她的心里有多重要!
这招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玩得实在漂亮!
贪嗔痴恨爱恶欲,生老病死爱别离,今生今世所有劫数,她算是在他这里经历了一整遍。
“你这样费尽心思,机关算尽,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爱你吗?!”
他轻笑,双眸灿若繁星,幽深如海,缓缓开口:
“那么,我成功了吗?”
她与他无声对视,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的迈步向后走,一步,两步...一直退到距离他五米左右远的地方,挑衅一般:
“如果你能走过来抱住我,我就告诉你答案。”
四周万籁俱静,时间似乎在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一切感官都在被无限放大。
海水拍击着礁石激起千堆白浪,远处港口传来轮船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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