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替展颜打我么？现在全部都还给你！”
    他说着又照她的脸上打了两巴掌，想了想将枕头拿到一边，把被子拉起来，盖在她的鼻子上方，清理了现场离开了。
    白云舒没有想到靳东华会那么快走，她到楼下去买了点东西折了回来，前后不过十五分钟的时间。
    “外婆，我回来了！”她提着香蕉往屋里进，“我这回买的香蕉肯定没有亏，你看个大饱满，闻起来也很香！”
    她一边说着，一边关上门，将水果放在了桌子上，没有听到回应，她又喊了两声，“外婆，外婆？”
    刘素琴在床上一动不动，白云舒以为她睡着了，心里暗暗的嘀咕，外婆这么一会儿就睡着了？可能是身体太虚了的缘故吧！
    她上前去帮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却看到了她的脸像妈妈死的时候，那样青灰青灰的，她的心里一慌，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像是跳到了嗓子眼，两腿一软，不死心的摇了摇她，喊道：“外婆，外婆，你别吓我，别吓我！”
    她自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注意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颤抖，只想将她喊醒，一如当年她无助的摇晃妈妈冰冷的身体“妈，妈，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妈……”
    “医生、医生……”白云舒努力的强迫自己的镇定下来，现在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找医生。
    乔雪路过病房，听到了白云舒的声音，连忙推门进来，问：“怎么回事？”
    “快，快看看我外婆！”白云舒像疯了一样，抓住乔雪的护士服，双腿沉的却一步都挪不动。
    乔雪见到她的神色，加快了脚步往病床边跑了过去，看到刘素琴的脸色，心里突然沉了沉，她连忙撑开她的眼皮，瞳孔已经不聚光了，听诊器听不到心脏的跳动，这一切只能说明，床上的人已经不行了！
    “我去叫医生！”乔雪虽然知道老太太已经死了，但是却没有立即告诉她，按照她目前的情况，如果直接告诉她病人不行了，她十有八九都会崩溃，承受不住！
    与其这样，不如让她自己消化一下！
    白云舒的心也沉了下去，多年前妈妈死的时候，那种如潮水一般的绝望，再一次将她整个人都淹没了，她像是落入大海中一样，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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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醒了？”乔雪见到白云舒睁开了眼睛，连忙关切的问道。
    “我外婆呢？”
    “她……”乔雪欲言又止，白云舒从她欲言又止的动作中，像是知道了什么，拉着被子把头蒙住呜呜的大声哭了起来。
    乔雪听到她哭，心里也有些难受，但是作为一个护士，在医院见多的生死，也能看得开。
    她坐在她的身边，什么都没有说，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白云舒躲在被子里哭够了，突然将被子掀开问：“我外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下楼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病人是窒息而亡！”
    “是靳晨阳？！”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坐起来，连忙穿鞋子下去。
    “小姐，小姐……”乔雪看着激动无比的白云舒匆匆忙忙的往外跑，跟在后面要喊住她，却被护士长叫住了。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云舒往外跑！
    白云舒一路不做停顿的来到了靳氏的大门口，靳晨阳正往门外走。
    “靳晨阳，你特么的不是人，你不是人！”白云舒看到靳晨阳，红着眼睛朝他冲了过来。
    靳晨阳不防在靳氏的门口遇见白云舒，她脸上的疤丑陋而瘆人，靳晨阳身边的保镖连忙伸手拦住了她！
    “靳晨阳，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白云舒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吼，靳晨阳脸上一黑，说：“送警察局去！”
    “靳晨阳，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你为我外婆偿命！你不得好死！！！”
    靳晨阳听到白云舒的话，刚刚拉开车门的手，突然缩了回来，对着保镖说：“先放开她！”
    保镖放开了白云舒，白云舒红着眼睛瞪着靳晨阳，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像是一头丢了崽子的母熊，抓狂的要杀人。
    “你说什么？”
    “你跟我装什么装？我都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外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连畜生都不如……呜呜呜呜……”白云舒骂着骂着，再也说不出来话，呜呜的哭。
    “你外婆她怎么了？”靳晨阳眉头一皱，问道。
    “……呜呜呜……”白云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靳晨阳伸手将她拽上了车子，布加迪威龙朝医院的方向飞奔了过去。
    靳晨阳托着白云舒来到下午来过的病房，里面空无一人。
    乔雪看到靳晨阳拖着红肿了眼睛面部表情僵硬的白云舒，连忙迎了上来，问：“她怎么了？”
    “她外婆在哪里？”
    “太、太平间！”乔雪被靳晨阳浑身上下的冰冷的气息给吓了一跳。
    “……”靳晨阳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印证，心里沉了沉！
    “带我去！”靳晨阳放开白云舒，对乔雪说道。
    乔雪被他下的哆嗦了一下，还是听话的带着他往太平间去了。
    靳晨阳见到了刘素琴的尸体，整个人愣在了原处，他离开的时候，她还好好的，现在竟然已经躺在这里，难怪白云舒又发疯了！
    “你给我滚出来，不要来打扰我外婆，你这个畜生，我一定要你为我外婆偿命！”白云舒站在太平间的门口对靳晨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靳晨阳浑身一僵，将白布重新盖在刘素琴的脸上，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呸！我不稀罕你的交代，杀人偿命！”
    靳晨阳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
    白云舒蹲在太平间门口，不知道要怎么办！
    警察很快来了，他们看到白云舒的脸上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了下来，去验尸，要白云舒回去等结果。
    白云舒离开医院，一个人游荡在街头，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从前外婆在的时候，虽然在城市里，她没有固定的家，但是她还有一个老家在乡下，现在外婆不在了，那个老家也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