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坐到沙发上,拿出爱你,这次,他读出了声儿:
告诉你,我有一种喜欢胡扯的天性。其实呢,我对什么事都最认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容许它带有半点儿戏的性质,可惜我们这里很多事情全带有儿戏的性质。
楼上天台。
太阳一点点升高,再升高,直到完全跳出东方的山峦,跃出东边的云层,洒向地面上人们的头顶,劳作的,走路的,微笑的,面无表情的,吵嚷的,沉默的,还有在天台上舞动着十指,演奏交响乐的。
雕刻,就像是在演奏生命的乐章,从无到有,一点点雕琢,一点点成型。
脚底下,成堆成片的碎屑似乎都在唱着第五交响曲,有关生命的挽歌。
命运之手打开一扇门,生命由此诞生了。
“完工了。”老爹中气十足地一声大喝。
吓得许飞差点把刻刀给丢出去。她稳了稳手,看都没看一眼。接着手下的雕刻。
茎秆,上面粗一点儿,下面细一点儿。叶片,左边儿宽一点儿,右边儿似乎窄那么一点儿。不拿手比一比,也丝毫察觉不出。
无论真玫瑰,还是木头玫瑰,无论是刚才的玫瑰,还是此刻的玫瑰,都没有一模一样的。这就是存在的,独一无二。
许老爹把脑袋凑过来一些,又留了点儿距离,怕惊扰到她。就那么看着她一点点下刀,一个生命的诞生,不过如此。
这是儿戏吗?这是游戏吗?这是假的吗?
噢不不。怎么可能。
这就是一个生命的诞生啊。真实的生命。它也许叫一朵玫瑰,也许叫木头玫瑰,也许没有名字,也许她就叫做,许飞的玫瑰。
就像在子宫孕育数月,从产道来到这个世界的婴孩。它终将离开那个叫做许飞的人的手,成为一个,完成品。
“哦耶!”许飞惊呼道:“我也完啦。”
父女俩,一人手里拿着把刻刀,面对面大笑起来。
如果此时,旁边来一人,看到他们人手一刀,搞不好会以为,他们是在上演你杀我剐。想想就好血腥啊。
许飞任由自己漫无边际地想着。
笑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住傻笑,拿了东西下楼了。
走到家门前,屋里有声音。
拧开门。声音更清晰了。
我坚信人是从爬行动物进化来的,因为有好多好多的人身上带有爬行动物那种低等、迟钝的特性。他们办起事情来简直要把人气疯。真的,我不骗你!
抑扬顿挫!
是程宇非的。
☆、21
我们所痛恨的,就是如此可怕的准确性。但因为我们不知道死亡何时到达,所以会把生命当成一座永不干枯的井。然而,所有事物都只出现一定的次数,并且很少,真的。你会想起多少次童年中,某个特定的下午,某个深深成为你生命一部分的下午。如果没有它,你甚至无法想象自己的人生。也许也会回忆吧,甚至可能没这么多。你会看到满月升起几次呢,也许二十次。然而,这些都是无限的......
程宇非修长的手指,抚上一朵玫瑰花,这是朵木头制成的玫瑰花,茎秆由粗到细,叶片,左边儿宽,右边儿窄,重瓣,由龙眼雕成,木纹细密,红褐色。它在程宇非多年的摩挲下,越来越亮,它有个独一无二的名字,叫许飞的玫瑰花。
那个下午,他们一起见证了这朵花的诞生,然后,它成了,他的。他从此,无论去哪儿,都带着它。身后,蓝牙音响响着。上面那段话用多种语言被念出来,透过音响,一次又一次的。是坂本龙一的Full moon。
就像那个周末,最后也成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周末,有了这朵独一无二的玫瑰花。许飞,他,还有许叔叔,他们一起大笑,一起唱歌,一起弹琴,一起雕刻,那朵花,最后还一起打了篮球。他还收到了另外一件礼物,是许叔叔送他的,一把圆刀。他说,“这是专门用来雕刻花卉的,比如你手上这朵。”
从此,这把圆刀,代替了他口袋里面的那把水果刀。直到后来,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再需要随身带着把刀了。他把它珍重地收了起来,和那本叫爱你就像爱生命的书一起。
那时候的他,没想过离别。那时候的所有人,也不会去想离别,似乎离别于他们而言,是太过遥远的事儿。他们甚至从来不曾想过,那时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缓缓流淌着。无论你是否感觉得到时间的流动,却也无法阻止时间的流动。也正因为如此,当事情真正发生之时,他们会变得疯狂甚至毁灭。怎么可以这样?
但,为什么不能这样!
许飞放缓脚步,走了进去。
程宇非的声音戛然而止。“你们,你们回来啦?”
“啊。”许飞笑笑道:“怎么不继续了,读得那么好。咱们的金嗓子。是不是,老爸?”许飞回身看向老爹,征求认同。
老爹也跟着笑笑,抿着个嘴点点头,一副极认同的样子。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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