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是与他注定无缘之事。年幼的陶七这么觉得。
于是能看一看那些招摇的队伍也是快乐的,甚至觉得光是看看,就能分得一点微不足道的光鲜。
师父问他的时候他又想起幼时的未竟之梦,喜悦、不安与恼火同时涌上心头,再加上觋罗那一笑,拒绝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答应就好了。
“七郎?”
陶七刚才走了神,听到觋罗叫他,用惯常的、略带点不耐烦的口气回应她:
“干嘛?”
“我走不动了,七郎先去吧。”觋罗说着,松开扯住陶七袖子的手,走到路边一屁股坐下来。
这一路对女孩子来说确实挺远的。
“你歇会儿,我等你。”话是这么说,但看着前面师父的背影越走越远了,陶七心里暗暗着急。
“不用。七郎先去。我过会儿去追你。”
她都不知道在哪儿,也不想想怎么追,真是个小孩子。陶七叹了口气,背对觋罗蹲在地上,伸出手,“快上来,我背你。”
后背被手指轻轻戳了一下。
“我长大了,”少女用稚嫩的声音道,“七郎背不动啦,而且前面得上山呢。”
“你长再大我也背得动。你现在不也还比我矮半个头?”
觋罗咯咯笑起来。“背着我走得慢,我等会儿沿着水边走,一定找得着。”
陶七站起来,转过身低头看着觋罗,“迷路了怎么办?”
“哥哥,”觋罗扬起脸笑得顽皮,“这白鹤山都来过几回了,哪儿能迷路?要是真的找不到,我就自己先回去了,然后请丫鬟姐姐给我做好吃的。”她偏头朝前看了一眼,“喏,再不走,七郎就要跟丢啦。”
陶七一看,师父快走到前面拐弯儿的地方了,犹豫了一会儿,做了决定。
“你歇够了就快来。”
“好。”
陶七迈步跑了出去,跑出不远又不放心地回头补了一句:
“你就沿着水边来、千万别乱跑!到时候我也沿着水边下来接你!”
觋罗挥了挥手。
于是陶七去追师父了。
第 2 章
2
谢玄看了清谈的请帖,知道这是两位好友在提携他,不由得心存感激。
内乱之前他曾强烈反对让各位年轻的亲王们到自己的封地去,但他身为太史令,说出这话已超越司天之职。况且皇帝与他谈论此事本是希望听一听星象吉言求个安心,没想到谢玄反而占出不详结果,一气之下把谢玄贬为了通玄院的一个闲职。通玄院都是出身民间的术艺之士,谢玄在那里格格不入,不久索性辞官了。
为了不拖累氏族,谢玄一个人住回了过去修习的道观。他师父还在世的时候,在观中种了不少奇异的花草,其中最多的一种,颜色不同,形貌也不同,但都甚是妖艳诡异。谢玄不喜欢那花,只知道种这个是本派传统,等他回到观中,尽管杂草丛生,但那些奇异的花朵仍然按时开放。出于身为本观传人的责任感,谢玄终于还是亲自照料起那些看起来有点吓人的花草来,同时开始阅读观中留存的历代先人四处搜集或撰写的大量藏书。
谢氏为天文世家,谢玄当初入道仅仅是为钻研五行之术,以辅助本家所学而已,对这些五花八门的方术并不感兴趣。等辞官回到观里,自觉未必能重回朝廷,便考虑看看这些书,等时机成熟,收入子弟把本派这一脉延续下去。然而那些书谢玄越看越感惊叹。本派虽遵从道家,但观中藏书不止详细阐述了天元、地元、人元三道,从上古巫祀祭礼、各路神怪到实用性的医学药学都有涉猎,既有同为道家的其他流派并不修习的的“末端”,又有各杂家学说精要,甚至还包含了地方志。从数量上来看,比起道家,称为博物学似乎更为合适。然而既然自称道观,本观先人们自己的著作仍以叙述修生养性为主,不过尤其强调“养性”为“修身”之本,唯有性情修炼至极致,“修身”才可成全自身所追求之“道”,否则不是堕入纵情声色的歧途,就是沦为肉生毁灭的牺牲品。
谢玄深以为然,对于本派先人所作中讲述的本派历代所传之术来说更是如此。
前提是如果这些神乎其神的方术并非传说。
称其为”方术“并不恰当,不过因为谢玄找不到更好的词。他虽然说不准,但隐隐感觉,这些”术“来自比他所了解的汉人历史更早的时代,甚至早于本派所从属的道家诞生之时,归入“神话”一类也并无不可。其中某些直接而原始的元素似乎不便用他熟悉的概念和方式理解,并且夹杂着朦胧不清的违和感。
该说是玄机吗?
但直觉认为并不是需要巧妙答语的那一类。其中有直白而完整的逻辑,只是他尚不能破解这逻辑清晰的脉络。
唯一肯定的,是其中所暗示的巨大牺牲。
但又不是恶意的。相反,谢玄感受到某种强烈而令人动容的悲悯和包容之
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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