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察觉到太多注目，何之桓手上施力转过顾楠溪的身子，“回去吧，我饿了！”
    跨了两步，顾楠溪猛然醒悟，往电梯冲，“我的西兰花啊啊啊啊啊！！”
    被遗忘太久的西兰花自然没法再吃了。担忧自家厨房的存活率，何之桓决定自己动手，婉言谢绝了顾同学的下厨尝试。
    过意不去一直袖手旁观，顾楠溪立在一旁，像个小马达似的随时待命。
    “姜是吗！好的，等我，马上洗！”
    “圆盘还是方盘，圆的，OK！”
    两人窝在一起，连小水珠都成了最好的玩具。
    第二天，送顾楠溪回校后，何之桓回家接受“盘问”。
    挪了个小板凳，何之桓乖乖坐下，对着面前严阵以待的二老，诚然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同父母之间的关系一直很微妙，是极好的朋友，却也有着传统家庭中父母与子女间的那种尊重和理解。父亲是工程师，自幼对他要求却并不严苛，历来都尊重他自己的选择，但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他从来都不假颜色。
    为了上课方便，工作日的时候他大多都独自住在香槟小区，周黎隔个三五天会过去给他屯点粮食。现在住的房子是前几年老房子拆迁后买的，离新开发的香槟小区并不远。
    中央空调呼出丝丝缕缕的冷气，外头天色很好，几片白得像棉花糖的云荡在湛蓝的天际，是独属南方的艳阳日。
    何庭君眉宇间夹着冷凝，严肃道，“对人是真心实意的”
    何之桓：“是，奔结婚去的”
    周黎开心，“到时场地伴手礼什么的别忘了叫妈妈我参考参考啊！”
    说完，接到两束目光的她收敛了一下自己过于外放的情绪，轻咳一声，“那个，你们继续，当我没说。”
    收回略带责备的目光，何庭君道，“师生恋不是小事，你考虑过后果吗？”
    何之桓：“考虑过，大不了辞职转行当律师”。专业知识过硬，不愁没机会。
    何庭君：“楠溪呢？你考虑过她该怎么办吗？”
    上个案件的挫败感一起兜头而下，何之桓垂目，盯着自己圆乎乎的脚趾甲盖，闷声，“没有细想”。
    低叹一声，何庭君摘下眼镜，拍拍儿子肩头，“之桓，从小到大你都是个有自己主见的孩子，我和你妈妈也从来没有刻意干涉过你什么，但是有一点你必须牢牢记住：承担自己的选择！楠溪是个女孩子，你们这事一旦被有心之人扩大化，那么她所承担的压力远比你大得多，轻则日常生活受影响，重则是被迫退学。”
    快到退休的年纪了，何父身上的担子也慢慢卸下，得空了就陪着妻子爬爬山、游游湖，给她积累素材。昨天微信里，自家太太明显兴奋过头了，看了她发的十来条消息，他楞是没搞清楚在说什么，最后，她终于说了一句让他能看懂的话，“我看到儿子的女朋友了！”
    回家后，周黎也是破天荒的把图纸从他手中拿走，然后攥着他坐到沙发，从给儿子挑水果到儿子儿媳送她上车，事无巨细的描绘了一遍。在她无数的形容词下，何父得出了三个有用的讯息：儿子有女朋友了；他们是师生关系；儿媳妇非常优秀。
    知晓爸爸话里的严重性，何之桓抿抿唇，开口道，“她和另外两个学生是我在桐大带的第一批学生，算我的‘半实习’，名义上，他们是我和林老一起带的，所以平时他们都是叫我师兄。”
    何庭君：“学业上没放水吧？”
    非常快速且坚定的摇头，“没有，当然没有，所有的课业论文，林老都有亲自过目的”
    拍着膝盖起身，何庭君站在落地窗前，“你妈妈昨天夸了楠溪一夜，想来能入你眼的女孩，不会太差。时机合适了，就带回来正式吃个饭，让我见见”。
    何之桓起身走过去，道，“爸爸，你见过的，上次我问你的那张安县的照片，上面我抱着的小姑娘就是她”
    何庭君这下是真诧异了，扭头盯着儿子，“你怎么知道？”
    眼珠子转转，何之桓故作神秘，“缘分咯！”。其实是有一回在松棠，两人闲来无事，顾楠溪就斜靠在他怀里，给他翻以前的照片，何之桓点开上次刻意拍下来的照片，可能是因为拍的相片，所以看上去有点反光，但顾楠溪还是一把拿过去，极度惊讶的指着，“这，这是我小时候唯一留下来的照片吖！你怎么会有？”
    手指放大，顾楠溪怀着好多好多期许，望何之桓，“这个男孩子，是你？”
    不可置否，何之桓眼角上挑，张开手臂，“是我”。
    老公儿子一派和谐，周黎也是再按耐不住，小声招呼着，“儿子儿子，快过来”
    瞥见自家老妈那笑，何之桓默，肯定不是啥好事。
    拿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何之桓就听到凑上前来的妈妈嘀咕，“儿子，把楠溪电话给妈妈一个呗。”
    嘴里咬着苹果，他困惑，“你要她电话干嘛？”
    翘起二郎腿，周黎款款道，“我总得留条后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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