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南妤那双漂亮干净的眸子，里面的不敢置信和痛苦之色。
    少年的心头竟是浮现了浅浅的快意，他继续道：“至于原因，你还不知道么？”
    女孩的脸色不由得又白了两分。
    嫣红柔软的唇瓣抖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少年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眸光，精致漂亮的眉眼冷淡，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的片段。
    那是顾砚歌所有的回忆。
    他全都知道。
    没错，他是顾砚歌的第二人格，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存在了，到底有多久呢？他也不知道。
    所以，准确来说，他就是顾砚歌。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他这个人格在沉睡，只有偶尔主人格情绪崩溃，不清醒的时候，他才会出来。
    第二人格很明白，他是顾砚歌最黑暗的一面。
    冷漠，偏执，残忍。
    玩世不恭，冷酷无情。
    他也知道主人格那个傻子，为了南妤，就是眼前这个女孩，到底干了多少蠢事。
    在这一点上，第二人格是很看不起主人格，觉得他愚蠢，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只能靠药物来稳定情绪。
    就比如那些抗抑郁的药物。
    连带着，第二人格把南妤也给讨厌上了。
    可能也说不上讨厌。
    但他对这个女孩，决对没什么好感。
    第275章 你怎么这么讨厌
    看着女孩悲伤的模样，顾砚歌嗤笑一声。
    浅嘲讽刺。
    少年精致苍白的眉眼深邃，此时染上了笑意，更是惊艳夺目。
    “想见他？”
    女孩点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面毫不掩饰的期待，小鹿一般的干净清澈。
    傻白甜的模样。
    少年在心里默默毒舌了一句，他只是看着南妤，并没有说话。
    等了几分钟。
    南妤垂着脑袋，细嫩白皙的手指绞在一起，犹豫了好一会儿，女孩才张了张嫣红柔软的唇瓣，低低地说了句话。
    “那，那你想怎么？”
    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听上去有几分无可奈何的可怜。
    少年低着纤长睫毛，直勾勾盯住她，看样子略微饶有兴致，他微微勾起唇角，漂亮的薄唇色泽浅淡，慢吞吞地瞥她一眼。
    “怎样都可以？”他反问道。
    南妤眨眨眼。
    顿了一下，女孩默默伸手拢住了自己的领口，摇摇小脑袋。
    “这不行。”
    想了想，她还添了一句，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你想都不要想。”
    看到南妤的动作，顾砚歌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顾砚歌：“……”
    少年好看的唇角甚至抽了下，狭长瑰丽的眼尾也有些抽搐，直接沉默了。
    良久。
    他轻嘲道：“想什么呢。”
    少年的语气浅淡，语调邪气而妖，莫名带着几分靡丽的勾人，危险到了极致。
    精致如同琉璃一般的眼瞳抬起，顾砚歌看了眼面前的女孩，浅色唇角弯起，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来。
    “兔子。”
    “？？”南妤，“……”
    啥玩意？
    兔子？
    这是在叫她？
    看着女孩诧异的眼瞳，黑白分明的好看，少年漫不经心地收回了眸光。他抬起修长苍白的手，遮住好看浅色的唇，他甚至打了个哈欠，淡淡道，“没错，就是在叫你。”
    少年如同琉璃一般的剔透眼瞳像是蒙了一层雾，很难得的带了一层软意。
    顾砚歌漫不经心地想道。
    怎么？
    这兔子还以为自己会对她做什么？
    南妤：“……”
    女孩鼓了鼓白软的腮帮子，心里带着一股气。
    这人怎么这个样子！
    太讨厌了！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是，他和主人格时候的顾砚歌，差别不是一点半点。
    如果说，原本的顾砚歌，就像一轮漆黑夜空之中的上弦月，清晖雪色般的绝美。
    他是冷漠，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淬了冰一般的，仿佛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刺伤的冷漠。
    高高在上的冰冷美人，纤尘不染，但是，他的眸底永远藏着一份浅浅的温柔，那是对着他的小姑娘的。
    但是，现在的顾砚歌，就像永堕地狱的堕天使路西法，苍白俊美的恶魔，似笑非笑的恶劣模样。
    他的眸底，是完完全全的冰冷，毫无温度，像是压抑着暴躁，那双琉璃般的眼瞳偶尔流转着隐隐的红，让人清晰地察觉到危险。
    女孩眯了眯眼眸，静静盯着眼前的少年，酝酿了一下情绪，呛声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小姑娘像只炸了毛的猫。
    顾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