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骷髅女盯着疤痕看了看,问道:“这道疤的确有些与众不同,就算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又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些与众不同?”骷髅儿嗤笑一声,讽刺地道:“何止是与众不同!带走大哥的人要求我们一家一个时辰之内离开村子,去到距离四里开外的地方。如果胸口这么敞开个口子,别说一个时辰,恐怕一天都走不出去四里。所以,我们的父亲大人,胸口被人开了个口子,放了一盆黑血,却只留了一道疤,没有伤口也不需要恢复时间。这一切的一切,他们都假装不知道,只顾着自己逃命,把大哥送给了鬼。”
“这就是你跟我们断绝关系离家出走的理由?你怎么不在当时跟着你大哥走?现在站在这里指责我们,你又有什么资格?”骷髅娘蹲下了身子,嚎啕大哭了起来:“早知道还不如我们一家人直接死在村里算了,起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不用像现在这样!”
“呵!”殷老头短促地笑了一声,道:“我明白了,老大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你们没有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还是把生活过得一团糟,是吗?父亲染上了芙蓉膏的瘾,不仅家暴还把家底全部搭上了;老二离家出走,最后潦倒凄惨的下场;老三被卖给老鳏夫,受不了委屈自杀。”
殷老头说完,有些喧闹的院子陷入了沉寂。殷老头重重喘息了几声,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情绪,就这样过了十分钟之久,殷老头松开攥着的拳头,朝着房中走去,道:“你们声音小一些,这里虽说已经被施了咒,无常爷找不过来,但是刚刚我主上传来信儿,曳尾村今天来了不得了的人物,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道长你去哪里?”骷髅娘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见殷老头转身看过来,身子一抖,赶紧解释道:“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问出来了。”
殷老头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难为她,说道:“你们在地底下睡了这么多年,自然对睡觉没什么兴趣。我还是个人,今天晚上折腾了这么久,有些累,歇一歇。”
说罢,殷老头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屋子里,关门之前还留下一句:“太阳出来之前,记得到门后靠墙站好。”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殷老头靠在门上的身体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气力,缓缓地滑了下去,直到他坐在地上。整个屋子一片还在黑寂,当初为了赶尸方便,客厅并没有凿窗户,现在被黑暗包围住的殷老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记得他小时候,有点怕黑,大约是第一个孩子,父亲和母亲都对他很有耐心,他仍然还记得母亲哄他睡觉,还有半夜父亲不放心偷偷摸进他的房间却毛手毛脚踢了痰盂把他惊了起来。他离开家,跟了师傅之后,晚上再也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怕黑、是不是睡不着 了。相反,他再也不能怕黑,被淘汰的赶尸人下场很惨,他只能咬着牙穿梭在坟茔墓地。
殷老头轻笑了一声,现在的他,怕黑什么的根本不存在,赶尸本来就是行走在夜里的行业。久而久之,反而黑夜中才能让他有一丝丝心安。殷老头忽然觉得手背上有什么湿热的东西落了上去,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干涸了百年的泪腺不知道什么时候充盈了起来,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手背上。
他身子斜了斜,用左手食指在地上叩了叩,叩到第十三下的时候,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一块石板翘了起来,殷老头倾身把石板里边的酒拿了出来,想都没想,直接对着嘴狠狠地灌了一口。
赶尸这门手艺,自古以来都是要求绝户。他亲眼见着主上和师傅救了他父亲,放了他全家离开,便想当然地认为他与家人割袍断义就行了。而在他发现妞妞处在生死关键时刻的时候,他侥幸地认为,自己可以借寿救妞妞,保住他们尹家的最后血脉,甚至逃到这个村子里苟活着。
就在几分钟之前,他终于明白了,绝户就是绝户,没有什么割袍断义也没有什么参照绝户而定,有的只是主上的精心算计和师傅的刻意引导。主上在救父亲的时候就埋下了因果,若说他家破败至此没有主上的手笔,他还真是不信。殷老头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他太看得起自己了,主上日理万机,不需要也不必要自己动手,他连猜测都懒得猜,这一切应该都是养育并传授他这一身技艺的师傅亲手送给他的大礼。
殷老头仰头把酒全部灌进嘴里,门外是他陌生而又熟悉的家人,他不能认也不敢认,他还要继续以赶尸人的身份走下去,他还要找到被主上带走的妞妞。
…………
被殷老头惦念的妞妞,就在距离殷老头几百米远的地方。此刻,她头顶上悬着一枚古旧的五帝钱,随着安瑶念动符咒而发出不同颜色的光。
白果掩面,他真的很想吐槽这个九十年代练歌房吊灯同款设计的五帝钱,为什么一定要闪光,五帝钱安安静静地悬在头顶上不美吗?旁边还有个守静,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盯着五帝钱,也不怕把他的狗眼闪瞎了。白果觉得自己的脑壳更疼了,他不过是被镇压了千年,这个世界修道之人的审美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在所有人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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