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却让人感到暖意。
话题也就在这暖洋洋的氛围中步入正题。
“扎克,我想请你帮忙。”简落郑重其事地说,“久莱不是好人,她从前被剥去地狱使者职位也是因为想借该隐之魂给她的相好续命,只不过没有得逞,反而被重伤成为游魂,残缺的碎皮衍生出了我,还有我引渡过的亡魂。”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扎克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保对方不是在说胡话。
简落挡开了他的手,继续道:“之前该隐被困我去救他,从一开始就是久莱设的局,目的就是将我们一网打尽,这样不仅他们的魂魄得以齐全,她一直以来统领冥界的愿望也可以实现。我要阻止她,就必须获得二分之一以上冥界重臣的同意,你是其中之一。”
“所以你希望我能够站在你这边?”扎克接话。
“是的。”简落点点头,“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比背乘法口诀还清楚。”
犬神显然不是在纠结乘法口诀的难度问题,但他确确实实陷入了沉思,以至于面前的茶杯都空了,他还在拿着杯子不断往嘴里送。久莱如何被卸掉头衔一事竟然有隐情,以至于前段时间久莱重返冥界,扎克还怀疑她死而复生了。
没想到是如此缘由。而看眼前简落恳切的神情,况且走投无路的落魄使者嘛,也没有理由和心力来编造些子虚乌有的东西。
檀香灭了,剩下两人静悄悄地对坐着。他们应当是在下棋,就像以前该隐常和扎克进行的切磋一样,互相试探,互相揣测,然后得出一个彼此都同意的微妙平衡。可惜该隐城府太深,他并不总能猜透,所以常常败落。
现在不同,眼前资历尚浅的地狱使者不仅对下棋一窍不通,而且局促不安,手里从头到尾都捏着一个十字架吊坠,一副不把手心划破不罢休的劲头。
这大概不是下意识的动作,是她的决心。
“可是简落,要赢得一个人忠心,靠的并不是高超的讲故事技巧,也不是卑躬屈膝的恳求。你让我帮你,相当于是让我承认你才是合格的君王,这并不是说说而已的事情。”扎克想到最后一次和死神见面的事情,算是在心中敲定了主意。
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再给地狱使者出道题。
“你说的事情前因后果都很清晰,却忽略掉了重要的一点。能杀死死神的只有地狱使者,而只有杀死了死神的那位使者,才能获得真正的亡灵之力,以及继位的资格。”
简落点头,没有丝毫闪避。
“我没猜错的话,在世的使者只有你和久莱,她还是被废了名号的。我也没猜错的话,这些天死掉的冥界之神都是你动的手,你杀他们的时候用的力量,正好是亡灵之力。”扎克咂咂嘴,终于腾出手来给自己倒了杯新茶。
预想中,地狱使者应该梗住,然后犹豫。然而实际情况是她吸了口气,气息颤抖但却异常坦白:“你没猜错,是我杀了该隐,我亲手。同样的话我已经说给过茜拉听,今天说给你听,我也会说给每一个之后找的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神听。”
“至于为什么我还能厚着脸皮来找你,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简落又吸了一大口气来稳住声音,“你想听我用出色的口才游说你,可以;你想看我直接求你,可以;甚至你想靠武力解决,我们打一架,愿赌服输,我不介意。”
“但是久莱不能坐到冥王的位置上,无论如何都不行。”
“如果凑不够人,我硬闯也会把她拖下来,我没有谋略,莽夫的计划就是这样。”
以她现在的力量硬刚久莱五五开是没有问题,不过她肯定也就一起交代了。花季少女,啧啧啧,有点可惜。
烛光来回摇了摇,接着墙壁从角落处裂开一条缝,石灰簌簌往下掉。茶水中静止不动的倒映也跟着晃起来,叫人无端心慌。可室内两个人都没有反应,一个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一个在撑着桌子扶额:“你先别激动,我可不想喝茶喝到一半就被你活埋在这里。”
氧气在肺里逛了一圈儿,变成二氧化碳从鼻子里冒出来。简落咬紧牙关,如果能睁开眼睛,她一定是刀子一样步步紧逼的眼神。
约莫又过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犬神突然放松了五官,嘴唇咧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来:“巧了,我族带兵打仗数十万年,全族上下都是莽夫。”这话暗示得足够明显,说完对方明显松了口气,单薄的肩头还是绷着,隐隐透露出对下文的期待。
简落主要是看不到,不然就能知道在扎克说话的空档里,他其实变了真身,对她行了个标标准准的、俯首称臣的大礼。她听到一断又是汪汪又是嗷呜的狗叫,而且还奇迹般得听懂了大半。
“作为该隐的朋友,二分之一的赞同率你就不用操心了,只管挑战当日按时出现就行。”扎克把毛绒绒的大脑袋凑到她手底下去,正经八百地吠道,“作为犬神,如此叩拜大礼只向君王而行。”
“从今天开始,我将为您而战,赴汤蹈火,死不足惜。”
这话就说得很重了,简落受宠若惊地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扎克是在承认自己,差点从坐垫上一跃而起。不过好在修为不错,勉强稳住了双手的抖动,想要将扎克给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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