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的宝藏交到我手中,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幽灵王平安无事,你俩甚至还可以一起隐退,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灵当时是狗急跳墙了吧,才会相信这种鬼话。”简落思忖,又觉得不能骂人家是狗。她的目光汇集到落款二字,汹涌澎湃的愤恨就在心底疯狂生长,这种仇恨抽枝发芽,将藤蔓与心室壁牢牢粘合在一起。她反反复复地阅读传信,然后狠狠地揉成一团,恨不得通过捏碎信纸将久莱一并碎尸万段了。
既然久莱已经提出条件,灵真的将宝物带出去也指日可待。简落本想按部就班,誓死和幽灵王站在一道便是,没想到一个人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她的伪装,甚至让她萌生出一种永远停留在过去的可怕想法。
之前无数遍在心中询问,陌生的时空中该隐会在哪里?他是在冥界的宫殿里舒舒服服当死神,还是奔波在世界各地寻找合适的地狱使者,又或者虚拟的时空内根本没有这号人物。然而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所有的问题隔空而来,汇聚成答案。
他就在这里。
现在想来一切都充满了预兆,简落起床时心慌不已,还怀疑是海上气压太低。等她低下头去看时,脖子上唯一从现实带过来的物件,也就是该隐送给她的十字架项链,正在焦急地跳动。那样急促而期待的节奏,好像项链要挣脱绳索,然后奔向与它共鸣的本体。异常持续了整个上午,她也没引起重视。
正午时分,船只正对着阳光的方向航行。幽灵们都躲避光明去了,所以甲板上空无一人。凡是暴露在日光之下的地方,钢材被烤得滚烫,一边是细密的水蒸气,俗称桑拿天,另一边是彻底的暴晒,俗称大晴天——一艘船上硬生生热出了两种模式。简落从衣柜里刚翻出短袖短裙来,就发现天色骤变。
先是太阳无处可寻,它原本圆滚滚地蹲在地平线上,这会儿只剩下黑压压的云层。乌云从四面八方涌来,最后汇聚在苍穹之顶,还隐隐裹挟着电闪雷鸣的声音。方才风平浪静的海面如今像开水般沸腾,颇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脖子上的项链更加剧烈地反应起来,简落不得不用手抓住十字架才能稳住它,而小巧的一块却不依不饶地在手掌内震动,最后实在抑制不住。
简落放开手,十字架咻的一声弹飞出去。
属于她的饰物穿过银锭一样砸下来的暴雨,也穿过狂风巨浪。它那么执着而一往无前,最后落入一方白皙的掌心。十字架安静了,躺在主人的庇护中酣睡。那人随即收起了手,简落惊叹于那双手的过分好看,不仅是手指修长,而且骨节分明,恰到好处的青筋从缠绕着手背的骨骼,虽然皮肤苍白,瘦却有力。
毕竟是她牵过无数次的手,闭着眼睛也能握紧。
至于手的主人,他好像从天而降的神灵。雨水滴答滴答落下来,却毫不沾身。在等待的过程中,那人一直站在船头,长衣迎风飘动。简落正要打开房门冲出去,又见到出去迎接的幽灵王。里昂和该隐似乎挺熟,以至于该隐眼底的阴霾会微微散掉,给那张满是冷然的脸添了些人间气息。
两者碰面,既不握手也不点头,反倒直奔主题说起了正事。他们步调统一地从舱体侧门路过,往正门的方向走。如果其中一人稍微留意,就能看见探视窗上一张被玻璃挤变形的脸,正是简落。她双手握住螺旋锁,手指因用力发白,似乎这成了整个身体的支撑,一不小心就会瘫软下去。而喉咙里他的名字就要破口而出,可惜舱门把她和他划分成两个不同的世界,外面大雨滂沱,里面空气暖暖的,逗得人鼻子痒痒。
地牢里虚弱不堪的他,此时此刻就干脆利落地从自己面前走过去。
简落不知该喜该忧愁。该隐好像不认识自己了,但这才是应该的相遇,没有交集也没有笑意。
等两人的背影都远去老久了,她终于有勇气扭开了门,跌到漫天的大雨里去。身上的衣服陡然湿透,最后一秒!刚刚的最后一秒!他看到她了!不过是寻常的一瞥,大概觉得她是船上的俘虏吧,随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该隐……”简落蠕动嘴唇,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喊过这个名字。心口的内侧有什么在剧烈跳动,每一次的收缩都越发急促,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一阵风过,是透彻心扉的凉。
稍微有些资历的幽灵都知道,幽灵族欠死神一个天坑一样的人情。百年前里昂的父亲和女巫后人相爱,不料有缘无分,该女子还未嫁到幽灵玛丽号上就因病过世了。悲痛欲绝的幽灵王竟然想用宝藏的力量让爱人起死回生,结局就是差点儿把幽灵玛丽弄解体了不说,自己也元气大伤,感觉命不久矣。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死神居然亲自出马,用亡灵之力将幽灵玛丽号焕然一新不说,还将当时的幽灵王救了回来,是以成了整个幽灵族的大恩人,之后与本族联系也算平凡。不过就死神本人来说这纯粹是举手之劳,他也不是管闲事的性格,选择出手是因为心中强烈的预感——在将来的某个时刻,幽灵玛丽的宝藏会派上用场。
神灵的预感,向来是很准的。
以上便是该隐会出现在幽灵玛丽上的原因了。
他大驾光临,全船肯定要竭诚服务,所以晚饭的时候派头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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