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还好。”该隐用下巴去蹭她的脑袋,有点头发被剐蹭的刺痛。
“狱卒换班去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待十分钟。”她又说。
意料之外的是,该隐没有问她怎么进来这里的,是不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地方法,或是责怪她行事鲁莽,不分青红皂白就闯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说不好两人都得搭上性命。他只是吸了老长的一口气,然后缓缓阖上眼睛,半无奈半疲惫道:“我不能动,就辛苦你多抱一下了。”
抱抱抱,抱到天荒地老也行啊。
“我要怎么才能救你?”简落的泪砸到他身上,又顺着鳞片的纹理脉络滑下去,她竭力抑制住哭腔,“一定要有个方法,我要救你出去!”
该隐闭着眼沉默,让人的心陡然坠落谷底。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水银滴落的嗒嗒声孤零零的。过了半晌,他胸口的起伏又加深,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我没事的,他们杀不死我,你要注意安全。”又是这令人难受的论调了,我没事,我可以很好,只有你出事了,我才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明明现在他才是令人担心的那个。
“我有没有事重要吗?”简落咬牙盯住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你出去,不是我出去。告诉我一个方法,能让你好好出去。”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了,以至于该隐雾蒙蒙的瞳孔往下移动时显得异常缓慢,连里面的光影变化都可以切分成单独的画面。无尽的痛苦都躲到淡薄后面去了,剩下面对她依旧是平日的眼色。其实就真身来说,死神的样子是恐怖的,像是死而复生的巨龙,血肉偏少,骨骼却异常清晰,可她感觉不到一点儿害怕,要是能把他揣在怀里带走就好了。
虽然已经不是人的形态,依旧看出该隐是蹙眉的表情。
“这是什么猪话?”他说话已经很吃力,却执拗地非要开完这个玩笑,“别一会儿我还没救出去,你先倒下了。”
时间到了,简落无法再追究细节,她必须在狱卒换班前离开这里,再多的话都只能留到下次再说。于是她努力蹭起来,往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哽咽说:“你等我,我很快就又来,你一定要等我。”
“好。”该隐最后蹭了一下她蓬松的脑袋,“下次亲脸颊吧,刚亲的是鼻翼。”
身后的死神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状态,水银像大坝上的白蚁不断钻孔,啃噬着他的生命力。简落牙齿都要咬碎了,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她不敢回头,怕被发现脸上波涛汹涌的泪海。
这次闯囚室的安排没有做好,组织发现狱卒死亡后立刻加派了更多人手,还专门安排了领班的大法师做了结界。换句话说,以后要再进去就会变得分外困难。简落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该怎么突破重重关卡再进去,难道见了一次该隐之后,就再没有下一次了吗?
半夜,她躺在窄小的床上无法入眠。粗糙的床垫扎着后背的皮肤,像某种带有芒刺的植物。每次都杀人肯定是不行了,这时候电视剧里面的经典桥段就很给人灵感——买通个线人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每次都能平安无事地进去,还能随时知道关于该隐的最新消息,自己也要放心一些。
可是放眼望去这些狱卒也好法师也好,都不是靠谱的货色。
还有该隐对营救办法避而不答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他如果没有办法完全可以直说,这种迂回的回答反倒让简落觉得方法是存在的,只是代价可能比较大,所以他不愿意说罢了。如实说来,自始至终他也没有劝她放弃呀,甚至还默许了她下一次又去看他。
这些问题都太费脑子了。
也许是他知道根本也劝不住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该隐的真身设定是比较恐怖的朋友们,有点像西方的龙,然后套个骷髅兽头那种所以简落并认不出来哪里是脸颊……
第72章 【70】
再漫长的一天也终究会过去,就像是个体力透支的人,无论多么烦恼也总会睡着。简落睡得昏昏沉沉,被灵的记忆包围起来,而猎人基地只是表面安宁。另一边,同样相貌的久莱在和人对话,双眉被灯光的投出深重的阴霾来。她的面容也半明半暗,说话的时候特别诡谲:“传我的话下去,一周之后要将该隐处决掉。记住,下达命令的时候,细节一定要交代到位,尤其是要将他丢入永不熄灭的岩浆之中,死神当然不会死,但会在被粉身碎骨的痛苦与无限缝补伤口的循环中受尽折磨。”
屋内有点着烛火,配合着墙上的熊头装饰,颇有些夜晚森林的气氛。而那些跳动的光点则成了野兽的眼睛,在高脚杯上倒映出另一个人的身影来。戴面具的男子掀开帘子出来,随口说道:“这样说会不会太复杂了?”听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总觉得是个病秧子。实际也是,仔细看这人的身形佝偻,脚步更是虚浮得很。
久莱疾步过去掺住他,愉快地笑着说:“哪里复杂了?只有这样简落才会乖乖把自己送上门来。”
“如是说来,我完全康复一事指日可待了。我担心该隐对我们的计划有所洞察,到时候他拼尽全力保下简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那拿女孩子一跑,你岂不是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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