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走去,摆弄着各种仪器。离尸体最近的是两台心率监测仪,左边的突然呈现出完全的直线,而右边的确是小小的折线形。
微弱的心跳仿佛是天地间仅存的声音,它挣扎着想要突破束缚,于是一次强击的心跳之后,元宵睁开了眼睛。不久后她站在实验室门前,毅然决然地答应了大老板的要求。夏至说,重新植入记忆后的K会忘了她的一切。元宵没有犹豫地答应了,和他相比,自己所谓珍贵的回忆一文不值。
梦境中自我的意识被淡化,简落像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画面的变迁却无能为力。最后简落来到了破碎的玻璃窗前,望着窗外苍茫的夜色。她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的感受,小男孩也有豁出性命保护他的母亲,年轻有为的男士有心爱的姑娘,就连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都有人在家中翘首以盼,等着她归来。
他却忘掉了还在火海中的她,对记者说已经别无他求。
简落仿佛变成了元宵本人,此刻陪着她的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炸/弹遥控器。她杀了凯伦,站在漏风的落地窗前又哭又笑。
哭是因为害怕,笑是因为走投无路。
简落全身都痛,这不是她第一次陪着亡灵重历死亡,却是最震惊的一次。比起尸沉江中,用火焰了结自己的生命真是个痛苦的办法。从此世界上将再也没有元宵的痕迹,一点儿骨灰都不会留。她一直以为元宵是个外刚内柔的女孩子,没想到对方却以这样激进的办法了结了一生。
接着有人开始喋喋不休的唠叨起来,说什么不要吓他。
简落把眼睛漏开一条缝,随后睁到正常大小。她一脸的如梦初醒,思绪还在爆炸前一秒。该隐一把将她抱入怀里,他的双臂收得很紧,连喘气的空间都没留。力道也很大,让她怀疑自己要突破皮肉的界限,直接嵌到他的胸口里去了。奇怪的是,他的怀抱不再似往日般自信而安定,反倒是颤抖着,那种极端的惴惴不安,仿佛一遍一遍地宣告:我不能没有你。
他在担心什么?
简落不解,腾出手去也回抱住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该隐低低道:“幸好你没事。幸好。”
“嗯,我没事。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她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抚小狗。
“但是我差点就晚了,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要失去你了。他忽然如鲠在喉,没有说下去。
两人就这么抱在一起,谁也没有先撒手。简落看到满地的碎玻璃和变形的楼层结构,很庆幸自己是地狱使者。半晌,淅淅沥沥的雨声将梦境与现实区分开来,她终于意识到方才所有记忆的源头,突然慌乱地哭起来:“元宵!元宵呢?她还没有出来?你快救救她……她还没出来……”
该隐看着她,眼底隐隐有为难。随后他将她往怀里更深处揉去,斟酌着措辞道:“你们两个,我只能救其中之一。”
简落闻着令人困倦的洗衣粉味,还有淡淡的该隐特有的好闻气息。从剧痛传来时,她就该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是吗?痛感在骨髓中渐渐消散,裤袋子里的任务牌热起来,提醒着主人去完成使命。
她回过头去,大火倔强地燃烧着,控诉着世界的不公平。在被爆炸销毁的楼层里,一扇窗口迎风敞开,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天色很阴沉,厚实的云块挤成一团,开始下雨了。这雨真是姗姗来迟,却很有氛围。整座城市被包围在噼里啪啦中,许多人赶回家避雨,街道上回荡着消防车的悲鸣。
“别这么忧伤地看着我嘛,又没缺胳膊少腿的。”简落吸了口气,故作轻松道。
该隐丝毫没有改变表情,那双暗金色的重瞳匿去了光芒,像一座古潭,她将沉入其中,被永世珍藏。
“你要是一直这么深情地看着我,我会以为……”她刚吸的气还没吐出去,后半句“我会以为你是真的很喜欢我。”也没有说出口,果然堵住简落嘴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亲上去。简落的眼睛立刻瞪得溜圆,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又被架着脖子亲。不过该隐似乎并不打算象征性地撩一下就跑。
他很少,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吻过她。
每一寸的辗转都谨慎而缓慢,缓缓施加上的压力并非不可承受,这是个无形的问句,逼迫着她作出抉择。接受或是拒绝,如果是后者,该隐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放开她。似乎是不耐,由于厌烦了她自我解嘲的语气所以急于给她一个证明;又似乎是太过于富有耐心,他好像可以一直等待,直到她给出回答。
简落的手下意识勾到他脖子上,好让两人靠得更近。她在对方的注视下无处遁逃,干脆迎面看上去,想从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的看出些端倪来。
“该隐,我……”
“我很喜欢你。”该隐捧着她的脸蛋,直视着简落的眼睛道,“所以你不要再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了,我会很害怕。”
简落干笑两声,压根没反应过来自己听见了什么。她花了老长的时间在元宵去世的悲伤与心底的喜悦中寻找平衡,最终后者占了上风,她内双眼皮的褶子隐藏起来,眼里亮晶晶的全是笑意:“天哪,我没听错吧?”
该隐没有笑,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
“真的?你是在跟我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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