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今天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K的注意力在碘酒上,否认道:“没有。”
“你为什么不怪我,如果不是我犹豫了,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肯定很少做这种给女孩子包扎伤口的工作,包的动作娴熟,却因为怕弄痛她而小心翼翼,以至于轻车熟路中却混着一丝笨拙。元宵看着白花花的喷雾落在膝盖的淤青上,心里反倒更难受了。在理智作出反应之前,脸上两条小溪已经成型。
“我为什么要怪你?”K头也不抬地反问,“不要做无意义的假设。就算你没犹豫,也可能有别的事情把这一切变得更糟。”
他听到低低的啜泣声,自然而然道:“痛?那我轻一点。”
又是这种语气,云淡风轻,好像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所以自己懦弱也好,无能也罢,都无所谓。所有积累的情绪都堵到心口上,元宵干脆毫无遮拦地哭起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一开始要选我这个废物做搭档?我一点异能都没有,只会一直捅娄子,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被处理掉呢?那不是对我们都好?”如果多年后的她回看此刻,就会发现自己像一只闹脾气的猫,惹了祸还恃宠而骄。和真正想自杀的人绝对不会告诉别人想自杀一样,歇斯底里地描述着自己的无能,其实是希望被拯救。
好消息是,元宵如愿以偿。
在这个薄情的杀手组织里,她被温柔相待。那时候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半晌,一副不把她看个透彻不罢休的样子。按常理K才懒得和小姑娘这样闹腾,要发脾气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然而真正的半晌过去了。他不过叹了口气,就展开臂膀将她纳入怀中。
男人的怀抱不同一般,是能隔绝一切不安与危险的。
他征求意见的语气可不怎么专业:“不包扎的话,伤口会发炎,还会留疤变丑。所以配合一点?”
从此元宵就知道,要让一个人死心塌地是多么简单,简单到一个拥抱,三秒足够。
等肉眼可见的伤口都一一包扎完,他反复确认没有遗漏了,就收起药盒,把已经打开打呼噜的元宵送回房间。
这件事情虽说是让元宵释然了些,仍旧改变不了她弱鸡的事实。一觉醒来,她还是组织里唯一一个有异能也没卵用的学员,而且教练宣布说训练已经进行到后半段,以后对抗性的练习会增加,在毕业典礼之前还有正式考核。现实总是残酷的,通过不了正式考核,就永远不能成为受人认可的杀手。
而且搭档得一起考,又是一桩拖累的K的差事。
元宵闷闷不乐地吃了午饭,准备去趟厕所。剩饭回收处站着一个矮胖的人,体型完美融入了剩饭桶里。
“诶,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博士拦住她,一看就是蓄谋已久,“别垂头丧气的了,你就是喜欢跟自己过不去。昨天大老板找K谈话的时候我可是全程旁听着,我可是思索再三,才决定要告诉你的。快,你猜K说什么?”
“说什么。”她根本没有兴趣猜。
“他说你在关键时候作出了最理性的决定,你很聪明,也很勇敢,他为你感到骄傲。”博士挺直腰板,模仿出K的神情——在大老板的注视下还能不卑不亢地回以直视,至少气场上旗鼓相当。那么心高气傲的人,睁眼说这番瞎话时良心应该备受煎熬吧。
元宵心中咯噔一下,飞快地思考起事件真实性来。
“你想让我别丧就直说,不用编这些来安慰我的。”她回头冲博士道,不知怎地,可怕的念头却不断从脑海里冒出来:要是自己能出人头地就好了,那就担得起他这番话。要是担得起这番话就好了,那自己赴汤蹈火,定会全力以赴。
第44章 【43】
真假未知的事情,竟然衍生出种责任感来。元宵就像在梦里被打了鸡血,一天到晚都充满力量。要对得起这番话——这个信念在心中抽枝发芽,很快长成参天大树。她专门去找了博士,问他怎么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杀手。
得到的回答不过寥寥数语:“最优秀的杀手就在你身边,你却跑来问我?”说着就送客出门,当真是不留情面。
他说得对,最优秀的杀手就在自己身边,自己又在别扭些什么呢?
于是傍晚时分,但天幕布满液态的晚霞时,元宵敲响了K的房门。K好像刚洗完澡,白体恤上散着几处水迹,布料想必是柔软又亲肤,简洁明了的肌理若隐若现。水滴从他的发尖滴下来,落到睫毛上,给眸子也染了雾气。元宵很羡慕他的欧式双眼皮,又不敢到处乱看,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快点进屋去了。
两人在狭窄的入口处错开身外,一股清香钻进鼻孔,沐浴液味很好闻。
元宵被门槛绊了一下,拼命提醒自己:“深呼吸,稳住,现在不是为美色所惑的时候。”
这个房间的布置简直就是它主人的复刻版,什么都极尽简洁。装饰品为零,使用频率低的家具为零,仅有的家具包括床,衣柜和一方组织里不允许卖出去的书桌。所有柜子都是实木材质,床上用品清一色的白,看上去纤尘不染——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待在该待的地方,原来男人的房间也能这么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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