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你看了我的日记,又把我房间仔仔细细研究过一遍,这些纯凭想象也能编出来。我没有理由要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元宵垂眸站着,连惊讶都没有。
“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简落端起地狱使者的架子来,“不过你们两其中之一的名字正在我任务牌上挂着,我看你特别在意他,正好和他的冷漠形成对比,这才忍不住好奇的。最后的选择权在你,所有错综的复杂的故事,你可以选择不讲给我听。说的不好听点,万一死的是你,我还可以替你告诉他,多个人见证记忆并不是坏事,就和重要文件得先备份一个道理。”
元宵神色微动:“他好好的就行了,如果死的是我,那这件事情就此终结吧,反正早就该结束了。”
“不不不,你扪心自问,你为他死了,他还好端端和别人欢度余生,你甘不甘心。”
“不要回答我,就问你自己。”
对话已经进行到没必要继续的地步,三人中有一人打了呵欠。就这样,出现得毫无厘头的死神和他的使者走了,他们的脚步在走廊里回荡着,最后也归于沉寂。元宵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赶紧去淋浴。这算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了吧,无数的水滴从上而下打在身上,把所有难以言喻的悲伤都冲洗干净。
亚洲人鲜少有这么冷色调的白皮肤。和一般杀手比起来,她身上的疤也很少,偶尔有一道狰狞的凸起,都能清晰地说出受伤原因。譬如大腿内侧细细的一条,是第一次任务太过紧张被吊索磨破的,没想到留疤了。至于膝盖上暗沉的一小块,是昨天中午吃饭在桌子上磕的,而全身上下最大也最令人瞩目的(如果这个部位寻常人能看见),就是胸前的疤了。
这个疤宽大且极其丑陋,像一条被压扁的、蜷曲的蜈蚣。比起周围的平整的部分,这里简直就是平原上纠集而起的山脉,边缘处还泛着健康的粉色。它就在心口正中央,稍微低头就能看见,时不时阵痛一下,提醒元宵不要忘记:刀沿着心脏周围的组织滑动,经过的地方没有痛感,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正在抽离。
如果不是永恒之心,寻常人肯定是要死在手术台上的。
元宵洗完了头,思绪又拐到今晚的遭遇来,她在使者身上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表面上是个业务能力极强的人,其实恃宠而骄。那么淡定地跟自己讨价还价,还不是因为死神就在旁边,稍微伸手,就能抓住他的衣角。还有,使者会露出看似聪明伶俐实则傻不拉几的笑,她被保护得很好,一举一动皆是令人羡慕又学不来的坚定。
没准她还真能理解自己的奋不顾身呢。
“我觉得你可以说给她听。”心里的小人又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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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该隐告诉简落元宵同意把之前的事情说出来,前提是只告诉她一个人,该隐得在门口看门。这个消息冲击耳膜的时候,简落正在跟着教练学近身格斗,练习对象是小卷毛,如果说前者是个战士,这家伙就是英雄联盟里典型的坦克,皮糙肉厚伤害低,简落一脚下去他没事儿,自己的腿却麻了。
“你一个中国女孩子力气怎么这么大?”小卷毛不满地抱怨。
简落一招双峰贯耳:“力量和技巧都是攻击力的一部分啊,你以为所有中国女生都只会绣花?大清已经亡了好多年了知道吗?”
该隐站在不远处,在充满了汗水气息的练习室里,他是一个独特的存在。虽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却总能在她脑袋快要触地的时候帮忙垫一下,或者在她快要被小卷毛戳到腰子的时候将那只咸猪蹄弹开。小卷毛总是不懂为什么简落能反重力一样从快要跌倒一下子又站起来,最后回合结束还一直盯着门口笑,红彤彤的脸蛋似乎都能掐出水来。
他觉得这个东方女孩儿和杀手典范元宵不仅长得像,连性格都是一样古怪。
K突然从练习室的最前端走了过来,没有搭档在的时候,他真的比乞力马扎罗的雪还要冷,谁都不敢和他多对视。只可惜今天夏至被派去和元宵一起执行任务,剩下他给学员们进行指导,大家不得不在接近零度的氛围中硬着头皮练习。简落以为他能看见该隐,脚指头都抓紧了,没想到他的目光只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就往旁边那组学员挪去。
片刻的分神让简落付出了代价,她被小卷毛顶住膝盖后方,一个过肩摔就要砸在地上。她清楚地知道该如何反制,但又觉得把同学摔得鼻青脸肿得不太好,一时间有些犹豫。也许是因为体重过大,小卷毛一时半会儿过肩不了,也许是小卷毛学艺不精导致杠杆计算失误,总之这都五秒钟了,她还稳稳当当的站在地上,虽然膝盖被卡着。
卧槽,K居然直勾勾看着这边,气流旋转成绳索,阻止了小卷毛的进攻。而且他用了狠劲,小卷毛胖乎乎的胳膊上竟出现几道血痕。接着一个又沉又稳,却又无可奈何的男声从身侧传来:“你又在关键时候犹豫了。我在的时候你就算不出手也没关系,那我不在的时候呢,谁来保护你?”
简落疑惑地抬头,却在K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神情,好像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说出这番话。
训练室门口,该隐无辜地摊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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