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百里小姐海涵。”
片刻,少年嗣君如所愿地后退两步,松开的手上多了一块玉,坠下的流苏颜色已经褪浅,他举托起只有半个手掌大的玉牌,“当年未得机会与百里小姐见面,是以不曾归还,日后或再无相话之机,唯今巧遇,可物归原主。”
少女才接下丹期送的玉佩,身后的转角高墙外便走出一位紫衣高贵的华族夫人,拿起少女手上的玉佩,言语姿态卑亢得体:“此玉眼生,想必是少君的玉佩。”
五百多前仁晟仙府的一块普通玉牌,日日过目琳琅珍宝的紫苑夫人自然不会记得,梦中,亲手打的绳坠也没有被记住。
无论何种虚实场景里的紫苑夫人,在人前,都是一丝不苟滴水不漏的。她将玉佩双手奉还,一并教育女儿:“子午,捡到了便要及时还。”
“正……正准备还。”
乖懦的少女顺着母亲话说了谎。
少年稍敛了眉,看了看眼前的少女,终究没有说什么。
转角高墙,少年被留在另一边,已看不见身影,少女被母亲牵着的手突然失去约束的力道。紫苑夫人双手掩面,哭泣起来。
人外的场景虚化消掩,梦中只剩下母亲和女儿。
母亲不断地问女儿:“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百里遥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混沌,她转了转眼珠子,迷离的视线回归清晰,之后才在梦境和现实中转换过来——她当下身处翠微亭。
头侧有细微的动静,百里遥弹起上身,迅疾出手,果然抓到什么。
谁的手臂?
“是我。”
梦境尤不去,百里遥脱口而出:“明阳少君?”
话出的同时,一粒光点在青年的手指尖亮起,那光点颤了颤。
放大的光芒暖盛似烛火,百里遥这才看清是谁,之前的明阳少君确实没有叫错。
长亭光明中,青年指了指自己:“我是谁?”
“我也好奇师兄是谁。”
扳正身子坐好的漂亮姑娘以话堵话,说完一句后便微微歪头看他,像极一只思考疑惑的绒白幼兔。
与纯美的姑娘对望,丹期忽就走马灯似地忆起打开课来易容见她的种种,硬生生多出几分我欺骗我有罪的心虚。
丹期不回答,百里遥笑了笑,提示道:“师兄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姓呢。”
原来不是看穿了,丹期松了口气,旋即又觉得不对,难道她到现在都没能认出他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丹期眨了两眨眼,转移话题般解释道:“你的头上落了花瓣。”
怕她不信,还摊开掌心将取下的花瓣拿出作证。
“谢谢。”
道谢完,百里遥生出一丝熟悉——是了,方才的梦中,她也说了同样的话。想到梦,百里遥反应过来,她的行为好像过于不羁了:“我竟能在这种地方睡着,惹师兄见笑了。”
“见笑不会,找了你挺久倒是真。”
丹期叹气,“就这么累?”
“不累的。”
百里遥摇头,歉然道,“对不起,又给师兄添麻烦了。”
“不是失约便不必对不起。”
丹期并不想听她在这种小事上的道歉,勾着嘴角朝百里遥跟前再近一步,如先前亭中的那些男女弟子两两私语般,轻轻道,“给我添麻烦,总比被旁人瞧见了好,不是么?”
“师……师兄说笑了!”
一步之隔的人有些太近了,脚跟抵着墙角的百里遥退无可退,不知措的目光往他肩后的长亭空地上晃,就是不看面对着的人,“给……给谁添……麻烦都是不好的。”
青年佻易地矮笑一声,似是满意的愉悦。稍倾前的身影移让一些,两人相对的不算宽敞的空隙间多出一扇上下闭合得紧密的朱砂流纹贝壳,坠子般大,被男子修长干净的手指托捏着。
百里遥没有接,下意识地问道:“这是?”
“璞元丹。”丹期指尖一捏,贝壳受到力道,缓缓张开,搓圆的白蜡丸静置于下壳子中央的凹陷,白蜡之中封着他炼了三个昼昃的成果,“补气归元的功用,服下于你有益。”
“璞元丹!你炼的?”
百里遥震诧。
她早翻遍了仙学内书馆藏的有关医道药道的书册,因此知晓了璞元大还丹,甚至动过炼制的心思,无奈苦于无法从仙学周遭的药材铺子集齐原材,加之炼制此丹的条件极苛刻,便没有实施。
联想到方壶山下隐兰仙子重复层叠地贴满一墙头的警示布告,百里遥更不能接了,只求证:“请问师兄,炼丹的原材是从何处找来的?”
“药……药铺。”
丹期的口舌忽然被这灵魂一问拷得不利索起来,之前硬闯九障结界及面对寒漪仙都不心颤的他,此时却有些心虚。
百里遥一语破的:“方壶山下有贴告示,隐兰夫子的药草园子遭了坏。”
丹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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