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其实, 好像……
也没什么可尽收眼底的。
圣诞节下的雪,早就融化完了,这屋里却像下了一场化不尽的雪。
五十平米的大客厅除了一组深咖色的沙发之外, 其余家具全都罩着防尘布。
清一色的寡白,明明是很现代化的公寓,愣是被这哪哪都没放过的全白的布,凹出了点瘆人的感觉来。
要不是知道这有人住,闻心真想默默的挥挥手,说打扰了,她自己走。
在玄关处站了有了半分钟,铁罐太重,胳膊开始发酸了,闻心才想起来自己还在站在门口。
公寓是两居室,绕过玄关,往南走是主卧和客厅,高跟鞋太伤木地板,闻心在玄关那脱了鞋,穿着肉色薄袜,跟赤脚差不多,就这么蹑手蹑脚的往主卧走去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搞得跟做贼似的,从她进门的角度看,主卧的光线也是黑漆漆的,但卧房的门却是开着的。
闻心一只脚迈进卧室,探进半个脑袋,凭着印象,往床的方向看去。
卧室里也是一片黑,有衣柜遮挡,借着夜色也只能看见一截床尾。
她又迈进一步,再迈进一步,直到整张双人床都进入视线。
她下意识的往床头看,人在黑暗中,有两样东西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是莹莹剔亮的东西,另一个,是白色的东西,一切白色的东西。
床上的男人好似也刚半坐起,正倚着床头朝她看过来。
一双漆眸在夜色中淬亮,男人的脸,看不清,却肉眼可见的惨白。
心莫名的发慌,闻心想也没想就丢掉拎着的累赘,转身去背后的墙上寻找电灯开关,她记得大概就在这个位置,但具体在哪,她也只能凭着印象胡乱的摸寻。
忽然,砰的一声响,床笠上的壁灯先亮了。
闻心下意识的回头,精装公寓的设计风格偏冷色调,非灰即白,白天看上去就跟个不染尘埃的谪仙的仙居似的。
但床笠上的夜灯一开,灰与白之间霎时笼落了一抹柔色。
男人按下床头的灯,懒洋洋的靠在枕上,仰面看她,和白天所见过的英俊帅气完全不一样。
烟灰色的窗帘半掩着,暖黄色的光从雅致镂空的灯罩中一缕一缕的筛下,落在男人分明的五官上。
他应该也是刚醒来,额前几缕碎发凌乱的垂下,落在一侧微微挑起的眉峰上,双眸似还带着雾气,又似不堪承受光亮,正微微眯起。
薄而有型的唇,勾起整张煞白的面上唯一的潋滟之色。
壁灯柔和的光线很有打光的效果,衬得他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俊美,甚至在四目安静相对时,还能蕴出些静谧的暧.昧来。
最初的几分钟里,两人谁也没说话,闻心站在床尾,男人就那样靠在床头看她,目光沉静又温柔。
这几天莫名其妙生的闷气好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都云消雾霁了。
“姜觊,你怎么……”
本来想质问他,怎么连个信息也不给她发,这是追人的态度么?
但话到嘴边,闻心又改口了。
“你怎么知道门外是我的?”
她刚按门铃他密码就发过来了,这是开天眼了?
“我没带任何人回过家,除了你。”
男人病中带哑的嗓音,说到最后三个字,倏然缓慢了下来,落在耳中,怎么听都有点像含蓄的表白。
咣当一声,跌在地上的黑芝麻糊在寂静中不甘寂寞的撞到了床脚,又打着圈子滚了回来。
连嘴角都忍不住翘起来的时候,闻心终于想起来自己不是空手来的。
“哦,姜觊,这是我给你买的。”
四大桶黑芝麻糊像过年放的礼花炮,一字排在床头柜上,感觉点个火就能一飞冲天了。
据说,女人心情好的时候,无论她买了什么,男人都要说好。
这一点,姜先生显然贯彻落实的很好。
又据说,女人心情好的时候和糟糕的时候喜欢做同一件事。
下厨。
“你还没吃晚饭吧,饿了么?”
姜觊还在为前一句话点头,突然又来了一道送命题。
他确实还没吃晚饭,其实,不止没吃晚饭,他这几天除了输液和药,基本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但是……
姜觊下意识的瞟了眼四桶黑芝麻糊,三秒钟后,还是点了点头。
又又据说,女人在心情好的时候问你饿不饿。
一定要说饿。
姜先生不光是食欲,求生欲也很强。
“饿了。”
于是,女人心情很好的拍了一下黑芝麻的铁桶,说:“等着啊。”
闻心没带上黑芝麻糊,直接蹦跶去了厨房,不是忘了,是她真准备下个厨的。
平常工作忙,吃饭基本靠外卖解决,所以闻心下厨的频率差不多跟春晚同步,年三十给自己下碗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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