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的炮|友。”
“……”
“……”
·
热闹喧嚣的会场,唯独这一小块区域格外的安静,甚至周遭温度低到零下。
应寒阳眼里的敌意特别明显,又很熟悉,谢听雨想起上次看到他这么个眼神的时候,是她刚到应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应寒阳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的,连遮掩都懒得,满满的敌意与阴鸷,站在她的房门死死地盯着她,一双丹凤眼瞪的跟得了白内障似的。
——深度重症中二病患者。
徐修其倒是脸色温和,只不过眼神偶尔扫到谢听雨的身上,似笑非笑地,左眼写着“原来在你哥那里我是你的炮友”,右眼写着“这可真是出人意料的消息呢老伙计”,加在一起就是“这事儿我和你没完”。
谢听雨三言两语地就把误会给解开了,但即便如此,面前的两个男人依旧针尖对麦芒似的面对面站着。
应寒阳听完来龙去脉之后,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
不止脸上的表情复杂,他这会儿心里的情绪更是复杂至极。
他把人弄错了。
还把人安上了“外卖小哥”、“卖保险”的职业。
还把谢听雨的玩笑话当真了。
可是这怪他吗?
怪他单纯善良天真无害,信了臭老妹的鬼话。
应寒阳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好自己脸上的表情。
一下子收回去好像有点儿没面子,但是一直这么瞪着好像有点儿傻逼。
好在这个时候侍应生有事过来找他,应寒阳松了一口气,决定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亲爱的继妹。
应寒阳离开以后,谢听雨看到徐修其把手里的高脚杯放在了桌子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响,谢听雨的心也“咯噔”的响了一下。
然后她就听到徐修其说:“出去聊聊?”
谢听雨还没应声,徐修其就转身走了出去。
“……”
那你问啥呢你问。
谢听雨也放下了手里的果汁,跟着他走了出去。
她原本挺心虚的,自己在外面随便造谣他俩的关系,也就算了,关键是还让他听到了,她倒是能算了,那么他呢?
他是那种能算了的人吗?
可是他连续五天没联系她。
想到这里,谢听雨突然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心虚的,该理直气壮的人似乎也应该是她才对,该“不算”的人也应该是她。
才对。
徐修其似乎是这家俱乐部的常客,轻车熟路地就找到了消防通道。
谢听雨站稳了脚之后,仰头看着他。
徐修其似笑非笑地说:“你在你继兄面前,就是这么解释我和你的关系的?”
“口误。”谢听雨心里有底气,说话的时候都非常镇定,“不行吗?”
徐修其笑了。
谢听雨也笑了下,笑意不达眼底,“师兄。”
她的声线很淡,室外的寒风穿过窗户的缝隙钻了进来。这家俱乐部做的好不是没有原因的,就连消防通道里都有暖气,可是徐修其看到谢听雨眼底的寒意渐次浮起,她的声音也裹着凛冽的碎冰。
“嗯。”徐修其装作没察觉到她语气里的疏离与冷淡,突然问道,“我给你的糖,吃完了吗?”
谢听雨微微一笑:“给室友吃了。”
“都给她们吃了?”徐修其挑了挑眉。
谢听雨点头:“嗯,就几颗糖,三个人一分就没了。”
徐修其:“不止几颗吧?”
谢听雨有点儿不耐烦了,她想正儿八经和他谈谈,接过他一个接一个的把话题往别处带,耐心值到达顶峰,谢听雨说:“就十八颗糖,一个人六颗就没了。”
徐修其突然笑了,“嗯,十八颗糖。”
谢听雨:“……”
你还数了?
买一包糖你他妈还数里面到底有几颗?
你是减肥算一颗糖多少热量呢还是因为贫穷所以想要看看一颗糖到底要几块钱啊?
徐修其轻笑了声,“一天三颗,正好六天。”
谢听雨没反应过来:“啊?”
“不是说了么,哄你。”他的嗓音细碎,散在空中。
十二月的室外暗沉沉的,不管什么时候出门都有种天黑的错觉。消防通道里只有角落处的“安全出口”闪着墨绿色的光。
徐修其漆黑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她甚至能看到里面她朦胧影绰的倒影,她恍了恍神。
又听到他说:“最近太忙,所以没时间找你,所以才给你买糖,”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下,眼尾挑起弧度,桃枝斜逸,“怕你不开心,总得要哄哄你的。”
谢听雨的目光无意识地落在他的唇边。
他的唇很薄,她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说是唇薄的男人薄情。
徐修其又说:“是真忙,和季庭礼在一块儿忙着公司的事儿,还得为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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