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前,聂云卿身形巧妙地一闪,竟到了宋里身后。
皇帝看着视若无睹的宋里忽然顿悟了什么,口瞪目呆道:“你竟与贼子勾结!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朕?”
聂云卿回神道:“臣去潮西,前太守提早将粮仓的粮调走,陛下也不甘人后把救济粮调去北疆,陛下可有与臣说一字?塔拉达凶险异常九死一生,陛下派臣出使时,可有想过半分后果?陛下将臣捧至至高之地,可知臣在朝中受到多大阻力,又知道臣近年遭到的暗杀比陛下都多吗?”
皇帝愕然,这种小事他怎么会关心呢,他甚至对聂云卿说的话一点印象都没有。
聂云卿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屑地笑了笑,“当然,臣若是真放在心上,早就吐血而亡了。臣从幼时便开始谋算,陛下记得数年前臣的论道吗?臣非爱出风头,只是为了吸引陛下注意,果然陛下似乎有考量之意。后科举、入仕,臣的一举一动,皆因陛下而变。直至今日,算是终结。”
比心腹谋反更令人震惊的是心腹从一开始接近就是为了谋反,皇帝震惊到无以复加,“朕欠了你什么值得你这样处心积虑陷害朕?”
聂云卿近乎无辜地笑了笑,“陛下当然没做什么,只是先皇抄了臣满门,臣怎能不还呢?不过后来臣也想明白了,让陛下★公\众\号\阿遇的小日记☆就那么简单地赴死不好,不如让陛下眼看着自己的江山落入别人手中,也算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意在讽刺他为政刻薄,施虐百姓。
抄满门、满门……皇帝想起来史书上被改的传记,“你父亲是慕有光?”
“然。”少年坦然承认。
他忽然冲过去,袖中一把短匕刺向少年命门,速度快得无法躲避……
一阵金属交鸣的碰撞声,他的短匕碎成两半,阻挡之物却比短匕更惨烈,几乎碎成齑粉。
弥留之际她对宋里说:“你应过我的,留下聂云卿,他是个好人,只是被旧朝耽误了。”她终于能够有底气地说出这句话。她只是遗憾,她怎么早没发现他与新朝的联系呢,否则两人不用相识如仇敌,把彼此瞒得紧紧的。
宋里点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聂云卿像被按了暂停键,又忽然被按了快进键手忙脚乱地捧住她,可她碎成的粉末太细了,他抓也抓不住,只能看着她从指间筛过,他慌忙地跪到地上将她收拢掬起来,“你是师父对不对,你肯定是,可你怎么又要走了呢?你又不打招呼。”
孟晚流也重复,“是啊,我怎么又要走了呢?”无人回应她,一种难言的情绪排山倒海一样袭来,竟然是不舍……她居然对一个陌生世界产生了依恋。
意识渐渐模糊,她闭上眼,一切都离她远去。
皇帝经历了灭顶的背叛,心情也好不到哪去。聂云卿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可怜自己还以为他是如何也挣脱不掉的牵线木偶,殊不知自己才是最大的笑话。皇帝感到从里到外冷到彻骨的寒,上次这么寒冷还是在继位的时候,他踩着兄弟的尸体登上皇位。
兄弟,兄弟……
不,他还有希望,皇弟呢,皇弟去哪了?
“惰儿,朕要见惰儿!”只有皇弟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一定要等到!
“你找他吗?”硬邦邦的声音传来,宋智一手抓着披头散发的李默丢进来,李默瞬间盯住皇帝,而后癫狂大笑:“皇兄,皇兄,你竟有今天,臣弟还以为永远看不见了,幸好!幸好!”
皇帝看着这个素来端正守礼的弟弟只觉得陌生,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还是聂云卿为他解惑,“殿下等这一刻想必也很久了。先前陛下为吴俊邦所害,时而癫狂,受着的可都是平昌王。”
李默眼里红血丝密布,很是吓人,“皇兄,臣弟来送你上路了。”
他煎熬了许久。当初吴俊邦同他说皇帝的颜面在那,这事传出去得让天下动荡,苦他一人造福苍生,那是何等伟业呀,他咬咬牙就应了,没想到苦海漫长遥遥无期,到后来他甚至希望皇帝如果不再是皇帝就好了。所以他先找车鞠合作,半路杀出个圣刀,这事也就了了,而后他又发觉南边的势力,只利用身份之便偶尔投些消息给对方,无心插柳,对方还真实现了他的心愿。
他要把皇兄加在他身上的痛苦还回去!他的手藤蔓一般缠上皇帝的脖颈,皇帝奋力挣扎却动也动不了。他记得很多动作,他会一一实践在皇兄的身上……
聂云卿和宋智都没有再看,两人缓缓往外走。
宋里拍了拍聂云卿的肩,郑重道:“辛苦。”
聂云卿笑了笑,褪去轻浮锋利的面容一下子寡淡许多,“何必言谢,人生于世,谁无难处?”
宋里颇觉有礼地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回头望一眼,“就让他们在里面吗?”
“李默极恨皇帝,就让皇帝死在他手里圆他的执念。杀了皇帝,他大概也已经疯了,就……连这座寝宫一起焚了吧。”聂云卿语气清淡,不像决人生死倒像谈论节气。
“好,都由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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