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炽热的俄文,感慨这其中该有多少刻骨铭心的浪漫故事。波光荡漾的莫斯科河昼夜流淌,它是这些爱情的见证。
娜塔莎停下脚步,折转身,含着泪花看了我一会儿。她长吐一口气,好像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斩钉截铁地说,“走吧……”
我不知她要到哪儿去,只能跟着她。
到了麻雀山地铁站,买了票,沿着长长的陡峭的电梯下到了站台,坐上地铁。
地铁急剧加速,发出巨大的电流啸声,向前飞驰。
过了几站,下了车,娜塔莎七弯八拐领着我来到一个地方。
从围墙的牌匾来看,她带我来到了一处公墓。
这是一片树林,更是一片碑林。
高高的白桦与杨树相望,矮矮的灌木与石碑相依。林间,杂生着宝塔形的雪松和扇形的椴树。椴树细密的黄叶还没落尽,而雪松的枝叶仍旧苍翠。几只乌鸦,正在墓地上空低飞鸣叫,哇哇哇的声音不绝于耳。
一行树便是一行碑,一面墙便是一个纪念馆。生来或许不曾谋面的人们,死后都长眠于此,彼此相伴。
站在碑林中,天空正飘扬着零星的雪花。莫斯科多雪的冬天,天空依然阴貍。举目四望,四周红砖砌成的墙上,尺长的小石碑密密麻麻。院落里的树林中,高大的石碑层层叠叠。
碑墙上,全是或黑或白的小碑,而林间碑林中,是造型各异的墓碑。大到全身雕像,小到人头石雕,甚至只是简单地竖上个半米高的石制或铸铁的十字架,写上姓名和生卒年月。碑石颜色、材质、大小各不相同,但不管年代远近,上面陶瓷照片或石头雕塑依然栩栩如生。
碑墙绵延不绝,碑林接连不断。更剪不断的是人们对他们的思念。随处可见的缤纷花束,说明了亲人们今天依然活在他们的心间。有的墓碑,还被人们放上了青松枝条,甚至还栽上了常绿的植物。相对于世界的永恒,人生匆匆太过于短暂。
乌云低垂,墓地上空浓密的树梢无声迎风摇摆。有步履蹒跚的俄罗斯老太太领着孙子前来,手捧花束,向碑林深处走去。
娜塔莎买了一束鲜花,我也买了一束。我已猜到她要去祭奠谁。
在各式各样的碑林中穿行,娜塔莎的脚步沉重。拐过一个弯,她停了下来,躬身献上了鲜花。眼中含泪。
墓碑上,鲜花映照着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上面写着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西多罗夫(1969-1993)。
娜塔莎抚摸着瓦西里尼古拉耶维奇西多罗夫的肖像,清澈的泪水,终于慢慢涌出,在她白皙的脸上静静流淌。
安息在此的西多罗夫,当初也曾轰轰烈烈地活在这个世上,并为他肩负的职责付出了宝贵的生命。
看着娜塔莎因难过而哭得浑身颤抖的背影,我不知说什么好,但还是试着安慰她,便缓缓说道,“……那时……社会动荡……不免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件……他是一名称职的军人,不论怎么说,他坚守了自己肩负的职责……”
没想到,娜塔莎哭得更伤心了……
☆、尾声
墓地外,是滚滚的车流。浅绿色的列车,在不远处驶过。
附近的集市上,人们正忙着采购新年礼物。寂静与喧闹近在咫尺。
娜塔莎拿出纸巾,擦干了眼泪。与我又回到地铁站,坐上地铁继续向前。
她陷入沉思,一直默默地坐了好几站。
在前方的一个地铁站下了车,沿着长长的陡峭的电梯上到了地面。
走到马路边,娜塔莎把右手向侧面一伸,手攥成拳头大拇指向上。一辆私家车立即驶了过来。我们坐到后排,娜塔莎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名,黑色的拉达轿车便载着我们掉头向马路对面的一个路口驶去。
鲜花店、面包店、药店,被留在了身后。车窗两旁,树干洁白的白桦树以及枝叶青翠的雪松纷纷向后退去,绵延不绝。
远处,在被岔道劈开的黑压压的树林之间,依稀能看见林间的积雪,雪白耀眼。
白桦在黑色的树林中分外抢眼,亭亭玉立,如同体态婀娜的俄罗斯少女。而一人多高、东零西落的灌木丛,以铁丝的姿态,彰显着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漫漫长冬之后,只需几缕阳光,它便重新吐露生命的绿色!
我们由繁华的街头,来到了郊外。
在斑驳的雪野中,散布着一栋栋斜顶小窗、墙面橙黄的别墅和恰似涂了鲜奶的巧克力色的房屋。
侧面的平原上,呈现着城墙般茂密的森林,混杂在其中的白桦树给黑色的树墙镶上了一条条银色的竖纹。
树林有时被交叉路口无情劈开,布满白雪的路口,留下了几辆汽车拐弯轧出的黄色车辙。
车辆拐弯,进入小镇。整排的七八层高的红砖楼房向相而立,树木掩映的红砖供水塔,如同一棵竖放的巨大手电筒。与中国乡村的供水塔别无两样。
安静的小镇一晃而过,只看见几个头部包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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