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买了张站台票,冲到了月台。
她一看见江翻译,眼圈就红了。
“你别慌,我不是来逼你娶我的……我从门卫大爷那儿知道你要走,我赶来送你……给,拿着!”王芸芸的眼泪流下来。“你为什么要走?……请你别恨我父亲,他曾经说让你当安全员,其实也是在保护你,那样至少你不会下岗……”
我点点头,动情地说,“芸芸……我知道,你父亲是为我好,还让我当了资料室主任……你也是个好姑娘……请你同样不要恨我,我一直爱着当初那位苏联专家娜塔莎……我要到莫斯科去找她……”
王芸芸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落下。她哽咽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希望你到莫斯科能找着她……”
“谢谢!”我看着她,心里忽然很难受。“我们各自保重吧!”
她抬眼望着我,“你的那位娜塔莎回国多时,说不定已经嫁人了……”她又垂下眼帘,双手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我……我是说……万一她嫁人了,还有我等着你……”她又抬起泪汪汪的双眼看我,看得我心里纷乱。
我赶忙把目光移开,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回答她。
只有从栈桥公园那边远远吹过来的海风,轻拂着乱如思绪的头发。
火车撕心裂肺地响了一声,离别的时候到了,王芸芸猛地拥抱了我一下,哭得像个泪人,塞给我一封信。
上了车,望着掩面哭泣的王芸芸在车窗外一点点向后退去,我心中升起了对这个女孩的一丝丝愧疚之情。
走进车厢,放好东西,我坐到座位上,打开信纸,扑入眼帘的是王芸芸娟秀的笔迹,抄写着普希金的一首诗歌:
《我曾经爱过你……》
我曾经爱过你
这爱情也许还没有完全在我的心中止熄;
但是别让这爱情再把你惊扰;
我不愿有什么再让你忧郁。
我曾经默默地无望地爱过你,
时而苦于胆怯,时而苦于妒忌;
我曾爱你那样真诚那样温存,
上帝保佑别人也能这样地爱你
……
我心头升起莫名的伤感,在我困顿的时候、在我流浪的陌生城市,曾经有一个人这么真心地爱过我……
☆、路遇同胞
1992年秋天。北京。
晴空蓝天,太阳暖暖的照着,风却还有些许寒意。
首都国际机场人头攒动,到处是推着大箱小包的赶机人。
堆满了行李的手推车,前行时不时漂移,稍不注意就碰在了一起,双方都忙不迭地的说着对不起。
海关申报单填完之后,我把那一箱泡泡糖、人参酒、二锅头办理了托运,然后通过海关与安检。
掏出身上的物品,摘下手机、脱去大衣,通过安检门。再在小塑料筐里拿回自己的物品,走向侯机厅。
排队进机的人,多是黄皮肤的同胞,一群看似倒爷的人正在一脸兴奋地大声交谈。几个穿着裘皮大衣的俄罗斯美女,轻声说着地道的俄语。
飞机不断滑行,对准跑道。
猛然加速、发动机轰鸣,强烈的推背感传来。
飞机不断爬升,小小的舷窗外,地面上的街道、小区变成了卫星地图。
偶尔传来的失重感与紧急门旁空姐的对望,让人有点不安。飞机终于克服爬升过程中的暂时下坠,稳定地向着太阳飞去。
舷窗外白茫茫一片,只有机舱中的大屏幕显示我们正飞过高山河流。伴随着新闻播报,空姐开始发给大家一包花生米和一杯饮料。机舱内热闹起来,一扫飞机爬升时的一片静寂。
喝着热咖啡,信手翻着随机杂志,感觉仿佛是坐在一辆飞驰的火车上,没有了飞在空中的一丝担心。而大屏幕上的数据告诉我们,飞机正处于7、8千米的高空,以7、8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行。
空姐的大推车又慢慢过来了,开始向大家分发晚餐。巧克力方形小蛋糕、牛肉白菜米饭、小圆面包、香肠凉拌菜,外加一包小榨菜。
太阳光从舷窗照射进来,暖暖地落在前排座椅后背翻下的小桌上。红黄色的太阳下满是红色和蓝灰色的条条彩云,在金光四射的天空中,增添了几分瑰丽和神秘。
飞机终于不能追上太阳的脚步,天空渐渐暗淡起来。机舱内的灯熄灭了一部分,几个旅客正借助于那伸向不同方向的舱顶射灯中发出的一束光线看着书报。而我也全然毫无睡意,一边信手翻看着机上的杂志,一边想着到莫斯科能否顺利地找到娜塔莎。
时间飞快流逝,晚上11点时舱灯又亮了起来,空姐开始分发饮料和一个汉堡包的快餐。机上再次热闹起来,再过1小时就要降落了。
莫斯科,谢列梅捷沃2号机场。
跑道上的行行地灯,已然清晰可见。舱内大屏幕上不断变换的降落时间,告诉我们飞机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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