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的工作怎么样?”托尼亚关心地问道。
“不好……”谈到工作,我气不打一处来。“每天在船舱爬上爬下,工资少得可怜!”我不由得想起了初到船厂的那些悲惨日子。
“对不起,你原来是坐办公室的,现在却整天在船舱辛苦工作,收入还低……”托尼亚又在抹眼泪,比我还伤感。
唉,何必呢!我其实是有些夸大了事实,于是便勉强挤出笑容,劝慰他,“工资高那是原来,那个公司后来效益不好,大幅裁员……我现在这份工作还得感谢那次事件,否则年纪大了更不好找工作……”
托尼亚还在呜呜咽咽地哭泣着。我于心不忍,真诚地说道,“托尼亚,真的……现在,我很好,工资虽然少,工作条件艰苦些,但是我的爱好却得到了极大满足。节假日每天在海边免费钓鱼……你不是看见了么……真的……我不恨你……我们还是德鲁克……”
托尼亚站起来,长长吐出一口气,好像解开了他心头长久以来的心结。他的脸,变得阳光灿烂。“江,我的好兄弟,请你有时间一定要到俄罗斯,我要好好招待你……”
托尼亚伸了一个懒腰,向小小的阳台走去,他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胖猫似的脸上重新露出笑意——他发现了我穿在铁丝上被风干的几串小海鱼。
撕了鱼皮,掐掉脑袋,就着白酒,大快朵颐。
看着与我愉悦对饮的托尼亚,我又恍若回到了从前,那个中国的西北城市,那个半旧不新的山城宾馆、那个一室半的单身楼宿舍。所不同的是,再没有当初那种毫无隔阂的放松感受。
托尼亚的话多了起来,“江,你曾建议我把钱存入中国的银行,我当时心里虽然很感激,但是我害怕钱取不出来……你知道,苏联瓦解前,卢布一直在贬值,甚至有时候取钱都有限额……而且等你取出来,恐怕已经大幅贬值了……都是我的错,不然的话,钱就不会丢,我们之间也不会产生如此之大的误会了……”
“是的,你当时的担心不无道理……我也希望你的钱不丢……”我叹息着,“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把它忘记了吧!”
但托尼亚依然沉浸在内疚之中,他瞪着有些醉意朦胧的双眼看着我,表情悲哀,“江,回想起来,真不该错怪你!我丢了钱之后,到你单身寝室去找,翻箱倒柜,还在泡菜坛内用手乱捞……”托尼亚把右手捏成拳头,悔恨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
“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托尼亚,我一点也不生气……”我安慰着他。说实话,他丢钱之后对我做出的土匪行径,当时的确让我义愤填膺。
“一想起这些,我的心里就不好受,”托尼亚双臂弯曲,两只毛茸茸的大手摸着自己的胸口,直直地看着我,眼中满是悔恨,“江,我真错怪你了,好兄弟!”他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我记住你的话,当时就把山城宾馆和工厂赔偿给我的5000美元及时存入了中国的银行……”
“那就好!托尼亚!”我欣慰地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吃一堑长一智!”
“但是……但是……”托尼亚垂下前臂,支支吾吾又有点尴尬地说道,“我那次离开山城回国时,忘了去取……”
我惊呆了,马上又禁不住笑起来,“你呀你……托尼亚……你真能弄出笑话……”
“你陪着我去一趟那个地方,我要把这笔钱取出来……”托尼亚胖胖的双手伸过来,握住我的胳膊。“我要把这笔钱还给山城宾馆和工厂……钱是小偷偷走的,与他们无关……那次我离开工厂的时候,他们当时说是多给的专家费,我才拿着的……后来在火车上,才听瓦洛加说是山城宾馆和工厂赔的……”
“捏捏捏……亲爱的托尼亚,我知道你的好心。恐怕这笔钱取出来,也没必要还了!”我想了想,开口说道。
“为什么?”托尼亚眯缝着眼睛,一脸不高兴。
“山城宾馆和那家工厂,说不定换了领导……”我心平气和地耐心解释道。“他们也许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件事……那你把钱还给谁?”
托尼亚怔住了,他想了想,还是央求道,“说不定没有换领导……江,你陪着我,我们亲自去看看……那个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我也一直想去看看……”
看他一脸真诚,我只能点点头。
☆、奉献爱心
有了新来的翻译小董到船舶现场工作之后,我轻松了不少。我请了几天假,陪伴已经结束在青岛工作的托尼亚坐火车来到了西北那个工作过的山城。
托尼亚拿着护照和那张美元存单,在银行顺利取出了本息。
来到山城宾馆,但山城宾馆已经改了名,承包人也变动了。墙面上,“山城宾馆”的原有字样已经被擦除。翻修一新的外墙之上,高高竖立着“富豪大酒店”的巨大钢结构。
“小江……小江……”酒店里走出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她提着水桶拿着拖把。
“……邓师傅?……您好!……邓师傅!”我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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