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备胎有时候真的要飞了,她也会生出无限的怅惘。
回到仁和,已经是晚上了。
李成奚舒了口气,去更衣室换了白大褂,理了理头发就从屋里出来,心情说不出的差。
路上遇到何夏,小姑娘一见他眼睛就贼亮,围着他叽叽喳喳个不停。碍着她是恩师的女儿,李成奚忍了又忍,只敷衍地因两声。
可小姑娘像是没看见似的,一点儿眼力见没有,一路上亦步亦趋。
李成奚心里头烦得不行,但还是得忍着。
他不喜欢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觉得她们幼稚,可是,他对闻音一片真情,这么多年了,又得到了什么?
她只是利用他,吊着他,借着他跟白谦慎拉近关系。
但是,偏偏这样,她还不放开他,每次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又给他一颗甜枣。
其实李成奚是个聪明人,心里面跟明镜一样,可人一旦陷入爱情,甭管男女,脑子就跟当机似的,对方只对你笑一下,你就能脑补出她爱你的三百六十五出大戏。
冷静下来想一想,他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偏偏自己都知道是假的了,还一股脑儿往里头跳。
真是可悲。
要真能跟白谦慎一样,外表八面玲珑,谁也不得罪,内心冷心冷肺就好了。
看似对谁都好,但谁也别想从他这儿讨不到半点儿便宜。
何夏还在他耳边叨叨:“李师兄,晚上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好吗?我想去吃芝士焗红薯,我可喜欢这个了。”
“我不喜欢甜食。”他绷着脸,硬邦邦地说。
心里想,都说这么明白了吧,她应该知难而退了。谁知,何夏笑着说:“那我们去吃意面好了,意面也不错。。”
“我不喜欢西餐。”
“那我们去吃中餐。”
李成奚终于忍无可忍了,停下脚步:“我想一个人吃。”
这样说,实在是明白得不能更明白了,明显是在下逐客令了。
何夏愣了两秒,终于懂了,脸涨得通红,掉头跑开了。
李成奚这才感觉耳边清净些。
路过练功房的时候,他发现灯还亮着,门也微微半开了一丝缝隙,像是忘记关了。他走过去,站在了门口。
偌大的练功房,这会儿只有一个人,穿着白褂子,弯着腰,在桌前练习着一些缝法。她手边,还凌乱地摆放着几只缝着线的猪蹄。
连续锁边缝合法、8字缝合、内翻缝合法……
什么针法都有。
还挺用功的。
李成奚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心累了一天,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了下来。这一刻,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心里、眼里,只有学术性的东西。
是啊,想那些烂七八糟的干什么。
他自嘲一笑。
不知不觉,对这个女孩改观不少。
芷荞缝完,想擦一擦头上的汗,却发现手上还戴着手套。正左右为难地,侧边有人过来,拿着纸巾给她擦了擦。
芷荞一怔,抬头看去。
这一看,吓得她的心跳差点蹦出来:“李……李总,您还没走呢?”
李成奚脸色严肃,跟平时一般无二:“过来看看,有没有忘记关的灯。”
芷荞以为他责怪她占用资源呢,忙不迭解释:“我马上就回去!马上,马上!”
“等一下。”李成奚喊住她。
芷荞的脚步生生停住,踯躅地回过头,看向他。
李成奚皱着眉,慢慢说:“练功房本来就是给学生用的,我又没说你,你急着跑做什么?”
芷荞怔住,看着他,像是在想他话里的真假。
这是套她呢,还是真没关系?
可看了老半晌,李成奚好像真的没有追究的意思,她心里松了口气,又是老大一阵纳罕。
平时她跟杨曦稍微做错点什么,他就跟猫逮到耗子似的使劲折腾,怎么今天转性了?
难道是中了□□?
可看这包公脸,不大像啊。
李成奚可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芷荞过去后,他拿镊子拨着其中一只猪蹄:“针法正确,流畅度还可以……你这是康奈尔缝合?有没有搞错……”
才夸了两句,他就开启了吐槽模式。
芷荞心道,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忙收敛心神,静下心来听他讲,越听越是感慨。
虽然这人脾气不好,专业水平是极好的。
很多地方,她怎么都做不好,也找不到问题,他随便一句就能击中重点。
结束后,芷荞受益匪浅,因为不断练习,额头都渗出了一层细汗,有几滴顺着白皙的小脸滑下来,挂在尖尖的下巴上。
脸蛋儿也是白里透红,像泛着桃花。
李成奚放下针线包,直起腰,不经意回头瞥了她一眼,就这一眼,感觉心跳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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