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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内亭台楼阁,重檐卷翘,抄手长廊上缀满艳丽的紫荆花。在垂花门下的婆子们看见苏婳回来了,连忙站起来行礼。苏婳摆摆手,坐软轿回了李韬隐住的正殿。
正殿里飘散着经久不散的黄连苦味,李韬隐穿着缁色平素纹长衫,立在书案前写字。他的手腕上抬然后下压,纸面上的字体飘逸而灵秀。
苏婳停在门口,含笑看了他一会儿。他站得笔直,视线下垂,神色认真,整个人清贵华然,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他似乎察觉到了动静,抬首望了眼门口,看见是苏婳,他嘴角微翘,把笔搁置在笔架上,朝她走过来。
苏婳莞尔,等他走近,一下扑到他的怀里,然后娇声娇气地命令他:“我今天累坏了,你把我抱过去歇会儿。”她指了指屋里的软榻。
李韬隐唇角落了一丝笑意,他把苏婳抱起来,迈开笔直双腿,把她抱到了软榻边,再把她小心翼翼地放下。
苏婳坐到了软榻上,双手仍然勾着李韬隐的脖子。她凑近他,轻声道:“我今天碰见了穆妃,她告诉了我太子的事情。”
李韬隐只觉得温柔香甜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边,脑子里只剩一个“吐气如兰”,他心想古人诚不欺我,却根本听不清苏婳说了些什么,只顾胡乱点头。
苏婳见他点头,便把今天知道的事情说了,最后疑惑发问:“鄂家的胆子真的这么大?”
李韬隐渐渐回过神。他的神色沉凝下来,顺着苏婳的手,坐到了软榻的边上。他试图说什么,又觉得苏婳离他太近,实在让他思绪缓慢,他便把苏婳的手拨下来,放到她的小腹上,这才道:“穆妃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我让邵青去查一查,很快就能知道。”
苏婳发现李韬隐今天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她在软榻上躺下去,瘫成一只懒猫的模样,提醒李韬隐要把鄂华昌轻薄穆妃的事情捅出去。
李韬隐点头,声音低下来:“婳婳,今后你不必再和鄂家虚与委蛇了。你已经得到了最有用的线索,又教训了鄂华昌。他虽然现在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但是难保之后不会报复你。”
苏婳说:“我明白。”
在知道这个线索之前,她和李韬隐面对的是杂乱无章的线团。而现在他们已经找到了一个线头,顺着查下去,很容易就能验证真相。
漏网之鱼,有第一条,就很可能有第二条。
李韬隐唇角微扬,他捉起苏婳的手,轻柔地落下一吻,真心实意地道:“婳婳,谢谢你,多亏有你。”
苏婳感觉手背一凉,有两片温温凉凉的薄唇覆上去。她反应过来,立刻成了一只翘着尾巴的猫,得意之情掩都掩不住。
她看了看李韬隐,先看他挺拔的鼻子,再看他浸满温情的眼眸,越看越满意。得意了半天,她才想起来自己在瑶光寺产生的疑问,连忙问道:“陛下真的是心慈之人吗?他不仅没有杀悟善,也没有把你送出京城呢。”
李韬隐摇头,声音清淡:“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哪里有心慈手软之辈?悟善的事,可能确实是他心软了,但至于我,他是怕我到了地方上,拥兵自重,扰乱江山。才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好看住我。”
苏婳歪了歪头,问:“那如果是你坐上那个位置呢,你也不会心慈手软?”
她的如瀑青丝顺着动作落到肩上,一双眼睛一眨一眨,如林间灵动的小鹿。
李韬隐感觉呼吸一窒,仿佛苏婳成了神弓手,一箭射穿他的心脏。他捂了捂胸膛,感受其间剧烈的跳动,轻声道:“我会对你心慈手软。”
我只对你,心慈手软。
……
夜风送来春花的芬芳,在奢华宏丽的南山宫里,芷霜跪在地上,替贵妃染蔻丹。
贵妃坐在楠木椅子上,一只手伸出来,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颇为苦恼:“华昌真是个蠢货,就算是陛下不要的女人,也不是他能染指的。他怕是忘了,我们是怎么把李韬隐拖下马的。”
前几日,鄂华凝匆匆进宫,对贵妃说了鄂华昌轻薄废妃的事情。第二天早朝,就有听命于李韬隐的官员,把这件事捅到皇帝面前。
皇帝自然不豫,贬了鄂华昌的官职。因为这件事,贵妃这几日也在皇帝面前,感到抬不起头。
芷霜用一只手托住贵妃伸出来的手,另一只手从玉碗中取出捣好的凤仙花汁,细细涂抹在贵妃的指甲上。
她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接话,只对贵妃道:“娘娘,近日宫中似乎有人在打听一些事。”
“哦?”
芷霜有些不安:“是十八年前,您待产时……”
贵妃坐直了身子,低声斥道:“是谁!”
芷霜手上的动作不停,她道:“娘娘,奴婢也说不清楚。您知道的,在宫廷之中死去的女子多如牛毛,更何况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按道理已经没什么人议论才对。可是最近,讨论起当年之事的人,又多了起来……”
贵妃心里犯怵,声音嘶哑起来:“这帮嚼舌根的!芷霜,传本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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