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倒惹得莺晚多看了她两眼。
“多谢姐姐高抬贵手。怪不得皇上一直在臣妾跟前说,姐姐心地仁慈,要臣妾多学学。”今日受的气一下子全出了个干净,秋娘行礼告退,还不忘多刺贵妃几句。
待秋娘一走,贵妃也懒得选秀了,打发秀女们明日再来。
南山宫的宫女们最会察言观色,脚步都比平日轻了三分。芷霜是贵妃最倚重的大宫女,怠惰不得,扶着贵妃倚在炕上,又拿来美人捶替她捶腿。
鄂华凝坐在一旁,一边喝着普洱,一边和贵妃说闲话:“姑母,今日这事,是您沉不住气了。”
贵妃按了按眉心,叹道:“一看见那个杜秋娘,本宫就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说,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狐媚子?都犯下那样的错,皇上也不过降了她的位份,连封号都没夺!”
鄂华凝沉默半晌,低声道:“我让大哥去查了,这个人的来历没什么问题。本来《十六天魔舞》的领舞该是安王府上的侍妾苏婳,杜秋娘自己想谋个前程,这才陷害苏婳,抢到这个位置。”
贵妃啐了一口:“真是不要脸!上赶着往皇上跟前凑!”话一出口,她意识到在未婚姑娘面前说这些话不好,补救道:“你别跟姑母学这个。”
鄂华凝笑着瞥她一眼,沉思着道:“不过,大哥说,她好像和太子哥哥有些首尾……”
“什么?”贵妃坐直身子,凤目圆睁,“繁弱怎么会和她扯在一起?”
芷霜本在用心地为贵妃捶腿,被贵妃的反应吓了一跳,手上一用力,惹得贵妃嘶了一声。
她一掌甩到芷霜脸上,斥道:“没眼色的奴才,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芷霜慌得六神无主,忙放下美人捶,跪下去磕头认错:“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还请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骨。”
“行了,你下去吧。”鄂华凝拿过美人捶,声音冷冷的。
芷霜感激地看她一眼,也不敢摸自己的脸,顶着巴掌印,轻轻地退着走出去。
鄂华凝挪到贵妃的炕沿坐下,轻轻捶着她的腿:“姑母,咱们是宽厚大度的人家,不兴这样教训下人的。若是主人家和底下人离心离德,做事也要伸展不开手脚。”
贵妃嗔她一眼:“你这丫头,三天两头进宫,回回都要说姑母的不好。你快说,繁弱做了什么?”
鄂华凝知她没把自己的话放心里去。她叹口气,道:“也没什么。杜秋娘和苏婳年岁小,舞艺又高,来教坊司的贵公子们,暗地里把她们评为教坊司的‘双姝’。太子哥哥看重杜秋娘的狠辣,便想让副使把杜秋娘送到安王跟前,露个脸,看能不能有什么机会。”
“这叫什么事。”贵妃道,“露脸倒也罢了,本宫听说,当时露脸的可不知杜秋娘一个。”
鄂华凝苦笑:“我也奇怪,这一桩桩事情凑巧得很,倒像是背后有个推手。可是大哥查来查去,只查出是教坊使为了补偿苏婳,这才把她送到安王跟前。教坊使向来最看重苏婳,这也是人之常情。”
“李韬隐……”贵妃念着这个名字,心底深处潜藏着一种莫名的恐慌,“真是奇怪,都三年了,皇上怎么还不把他贬出京去。”
她的眼神陡然凌厉起来。摸了摸鄂华凝的头发,贵妃的声音妩媚勾着宠爱:“你和苏婳交好,多和她接触接触,看能不能知道些安王府的事。安王府铁桶似的,到现在为止,姑母都还没插进去半个人。”
鄂华凝拿美人捶的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地捶起来:“姑母放心。”
殿中燃香袅袅而起,两个长相极为相似的人凑在一起,姿态亲密,喁喁私语,语不传六耳。
**
雪已经停了,晴空万里,几缕浮云飘飘荡荡。安王府廊腰缦回,檐牙飞翘,宁静而安详。李韬隐迎着扑面的朔风,才迈进慕雪斋,便见一地的积雪未扫,正房里窗棂紧闭,厚重的帘子遮住门廊。
李韬隐抬头瞅一瞅天色,声音淡淡的:“还没起?”
“是。”紫瑶远远望见李韬隐,忙上前,把他往暖阁迎:“姑娘说扫雪声太大了,扰她清眠。奴婢们只好下午再扫。”
李韬隐背着手,不去暖阁,径直往正房去。路过廊下的时候,他瞅了瞅那只恹恹的鹦哥,顺手从它身上拔了根斑斓的羽毛。
“夭寿啦!夭寿啦!”鹦哥扑腾翅膀,一下子从架子上飞起来。
王福忠在廊下顿步,面上绷着笑。
紫瑶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上前两步,为李韬隐掀开厚毡子门帘。
屋子里半明半昧,帷帐低垂,苏婳躺在被褥里,眼眸紧闭,气息绵长。
李韬隐脱下大氅,又在熏笼前站了一会儿,等身上的冷气散尽,这才慢吞吞走到雕花床前。
苏婳的小脸红扑扑的,两只雪白的手臂伸到被褥外面。被褥上趴着两只小奶猫和小奶狗,听到李韬隐过来,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李韬隐看它们两眼,把目光转回苏婳脸上。他从袖中摸出那根斑斓的羽毛,面不改色地伸到苏婳的鼻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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