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一点乐趣。
另一边,又有势力根深蒂固的贵妃与太子,防贼似的防着她,时不时还要使点绊子。对着这两尊大佛,她只好恭恭敬敬,小心谨慎,丝毫不敢行差踏错。
纵是如此,贵妃还是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
再看苏婳,入王府数月以来,气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说,连皮肤都白腻得发光,唇角隐含笑意,显然是养得极好、过得极顺遂的。
如今自己这样行事,不过是祸水东引罢了。
秋娘咬牙,心头滚过各种念头,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柔弱笑意。她朝一个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太监小跑过来,静候吩咐。
“妹妹有什么话,便对着他说吧。莺晚,你给他一枚令牌,让他出宫。”
反正,即使不用小太监通传,李韬隐也会很快进宫的。这么一想,秋娘心中郁气一平,笑意更深了些。
苏婳看她一眼,对小太监叮嘱道:“你到了安王府,便说柔妃娘娘留我下来用膳。江南新贡的那条鲈鱼,就请王爷先独自用了,不必等我。”
府中自然没有什么江南新贡的鲈鱼。李韬隐那么聪明,应该听得明白她的暗示。
她对着小太监和婉一笑:“你领了令牌就快去吧。若是迟了,鲈鱼怕是要不新鲜了。”
小太监见苏婳温和可亲,忙恭声应是,领了令牌便匆匆而去。
霜月宫一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两人不再打太极,都静坐着啜茶,似在等待着什么。
秋娘到底想做什么呢?秋娘初来皇宫,根基未稳,如今大张旗鼓传召她,真是为了再续闺情?
可李韬隐不过是个废太子,她更只是王府侍妾,即使果真冰释前嫌,在这深深后宫,也不能帮秋娘什么。
更何况,秋娘心知她的秉性,素来不是以德报怨的性子。
那么便是要她做棋子,在秋娘的这盘棋上走出一步。
会是什么呢?
还有玉荣刻意在她入宫之前隐瞒秋娘有孕的事实,又会为了什么?这两人绝无可能有任何瓜葛的。
苏婳心思急转,恨不得马上堪破眼前这局。可惜敌人在暗她在明,眼下她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苏婳用茶盖轻轻拂去杯中浮叶,再次看了秋娘一眼。
秋娘也在看她。
秋娘面无表情,脸上没有素来的柔软笑意,一双眸子沉沉的看向她,黑黝黝阴沉沉的,如一只露出獠牙的老虎。
笑面虎不笑了,便是它出招的时候。
见苏婳看过来,秋娘轻呷一口浓茶,放下茶盏,示意莺晚再续一杯。
她的面上再度绽出荏弱笑容,眉眼弯弯,柔柔道:“妹妹在看什么呢?”
苏婳不答,目光从她的脸上往下移。
秋娘十指白嫩,从前却并非如此。小时候,秋娘的手又硬又黑,整日里眼馋苏婳的白腻双手。后来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法子,她每日都在睡前抹上厚厚一层鱼油。亏得每日不辍的鱼油,她的手才养成这般模样。如今,洁白如玉的手轻触碧色茶盏,姣姣动人。
往下是秋娘弱柳般的身姿,被掩在柔软华贵的衣裳里。小腹平平,因为月份轻,胎儿尚未显怀,秋娘的身子如同旧时一般轻盈。
电光火石间,苏婳面色大变。她飞速地把目光往上移,从秋娘的小腹到十指再到脸颊,然后再从脸颊看到十指到小腹。
她终于明白了!
苏婳咬牙,气得把茶盏掷于地下:“好一招祸水东引!杜秋娘,你根本就没有怀上龙嗣!”
浓茶!浓茶!母亲怜惜孩儿,哪个孕妇会喝这样浓的茶!一盏不够,还要再续一盏!
茶水飞溅,洇湿了秋娘的裙角。秋娘惊愕无比得瞪圆双目,但很快便收起吃惊,低声笑道:“安王府果然钟灵毓秀,妹妹自入王府后也灵光许多。不过,你已经入瓮,便是想明白也迟了。”
就在这时,一直侍立在旁的莺晚尖叫起来,隐含激动与得意:“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苏婳大惊,忙睁大眼睛瞧去。
只见秋娘的裙子底下蔓延出血迹,蜿蜒着往下流去!
秋娘收了笑,伸手往下摸去。见手上粘糊糊的,举到眼前一瞧,素白手指上凝着殷红血迹,顿时面色刷白,哆嗦着唇角叫道:“婳儿,你为何害我!”
天崩地裂,不外如是。
一时霜月宫乱作一团,方才安静侍立的宫女们都乱起来。
周围乱糟糟一片,满耳萦绕着“请皇上!请太医!”的尖叫。苏婳的内心在一阵剧烈跳动后,反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看着秋娘柔弱地晕了过去,她就算是晕倒的姿势也要做得柔美动人。
看着满地的宫人乱走,一些人忙着把秋娘搬到床上,一些人忙着去叫太医,还有一些得了莺晚吩咐,去请皇上。
看着秋娘和衣躺在床上,双眉紧锁,冷汗涔涔,看着痛苦极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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