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一寸寸攀上脚趾。她蜷起腿儿,不安地摸索,希望抓住什么令人心安的东西。摸来摸去,最终一把抓住李韬隐放在床边的手。
手上传来奇异的触感,李韬隐慢吞吞捻一下女子的细腻指腹,声音凝滞起来:“本王渐渐长大。十三岁那年,本王从一个老太监口中得知,当年那把火,是鄂氏放的。”
苏婳紧抿红唇,并不惊奇。连《十六天魔舞》的领舞之位都值得秋娘使出那般手段,天家的泼天富贵、滔天权势,谁不贪呢?
“本王当时年轻气盛,想去告诉父皇,谁知回去一看,老太监竟已没了。本王只好买通她身边一个贴身宫女。”
苏婳睁大眼睛,红唇微张,不相信深幽沉稳的李韬隐也会有这样的失手:“所以你下毒了?还没成?”
李韬隐一言不发,只是瞪着她。
这一瞪,屋子里的空气都流动起来,各种不安吊诡、旖旎绮丽的气氛一扫而空。
苏婳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确实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何况王爷当时年纪尚轻,一时失手也不足为奇。”
李韬隐这才点头。掖了掖苏婳的被子,起身,他又恢复了素日清淡模样:“防人之心不可无。今后看见鄂氏,能躲便先躲着。你好好养病,其它诸事先放一放。”
苏婳想起身相送,却被他挥手止住。
他出门,门外候着的紫瑶等人鱼贯而入,带进一股浓浓药味。
逆着晨间霞光,他没回头,低声吩咐一句:“下次不要再淋雨了。”
苏婳微笑:“是,王爷。”
养病的日子是百无聊赖的。唯一的好处大概便是,自从苏婳得知李韬隐的秘辛后,两人关系一下子亲近许多。
连日来,各种名贵的药材补品、珍贵赏赐流水似的送入慕雪斋,令人咂舌。
这日,又有两个小太监送来药材,放下就走了。紫瑶一样样翻看,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红光:“姑娘,您看看这些药材,阿胶、人参、鱼翅、熊掌,都是大补之物呢!王爷可真是疼您。”
苏婳靠在引枕上,额上戴着抹额,正慢条斯理啜着热茶。听紫瑶这样说,她放下茶蛊,佯怒道:“这话可不兴乱说。王爷是什么人,哪里由得你这样编排。”
紫瑶觑着四下无人,便笑嘻嘻凑过去,小声道:“姑娘,您莫要妄自菲薄。王爷自然是世间少有的人物,但您也长得天仙似的。府里的人都说,从来没见过像您这么好看的人!”
“哦?他们真这样说我?”苏婳轻笑。
见紫瑶连连点头,她叹口气,怅然道:“你不知道,此事和相貌没有关系。王爷是皇家子嗣,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都要那高门大户的女子。我出身低微,他怕是看不上。”
说出这话,苏婳觉得自己的心被人轻轻捏了一下,颤颤的疼。她端起茶盏,胡乱喝几口热茶,这才感到好受了些:“所以此话你莫要到外头去说,平白惹来祸端。旁的不说,就玉荣那天的脸色,你还没看清吗?”
说到玉荣,紫瑶冷笑两声,面上难得带了刻薄神色:“奴婢怎么看不出来!玉荣那人,嘴上说的跟菩萨似的,心里那点嫌弃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也不想想,就她那样的容貌身份,王爷怎么会看得上她!”
苏婳笑笑:“她还是差点功夫,表面功夫都不会做,比起我在教坊司时的一个昔日姐妹,还差得远些。不过话说回来,她整天学的是服侍人的活,心机自然浅显,比不得我们的紫瑶姑娘。”
听她这样打趣,紫瑶嗔道:“难道奴婢学的就不是服侍人的活?不过是多为姑娘想两分罢了。”
两人笑闹一番,紫瑶的话头又转到李韬隐身上来:“姑娘,王爷那天一大早就来慕雪斋看您,见您醒了,话没说两句又走,想是处理公务去了。他忙里偷闲来关心您的病情,您真的没有一点动心?”
苏婳笑瞪她一眼:“我动什么心?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劲儿说王爷的事?”
紫瑶嗫嚅道:“也没什么……不过是听人说了两句不好听的罢了。姑娘,您这样的相貌,哪怕出身差些,也能博个侧妃当当,让奴婢跟着您享福啊。”
苏婳笑道:“说来说去,原来是为了你自己。你且说说,听人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见苏婳就是不接茬,紫瑶叹气,只好回道:“不过是说您狐媚子,想爬王爷的床罢了。姑娘您别动怒,依奴婢看,这话八成是玉荣传出来的。”
苏婳烦乱地掀起被褥:“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竟被人说成这样。你别拦我,背后肯定编排得更难听,我不去收拾一番,他们怕是要传出府去了。”
紫瑶一见这样,心下万分后悔,不该捡了这话头来说。她只好慌忙拦住苏婳:“姑娘别动怒。要收拾那起子嘴碎的,又不差这会儿工夫。您养病要紧。再说,王爷有令,姑娘病好之前都不许下床的。”
慑于李韬隐的威严,苏婳到底被拦下了。不过,因为王府中兴起的谣言,慕雪斋里很是生了一场闲气。
安王府的另一边,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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