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着胆子觑了苏汐一眼,哭道,“苏……苏小姐,我家少爷惦念着您许久了,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您纵是再狠的心,怎么就能谋杀亲夫啊!”
严佚嫌他话多,踹了他一脚,又问,“那种药,是什么药?”
“这……自然是,能让女子情热,同郎君好生胡闹的药……我家公子说,怕苏小姐疼着,多用些,才能初次便得到快活……哎哟!”
严佚又踹了他一脚,脸色一冷,喝道,“不必说无用的废话!”
苏汐听得脸色一白,心口止不住地泛上恶心。多日来心上慢慢消散的阴影与恐惧慢慢席卷。
小环眼疾手快地扶着她,愤愤不平地骂道,“你……你是何处来的腌臜泼皮!怎敢如此抹黑我家小姐的名声!”
那陈三掉头就叩倒在严佚脚下,头磕得呯呯作响,“小人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大人!”
“证据呢?”苏汐勉强扶着小环的手站直了,出声问道,“你怎么说便怎么是么?严大人,刑部办案,总得讲究证据吧。”
“有的,有的!大人!您看……”
地上的陈三从衣裳里头掏出个模糊的东西来。
他从陈家出事后开始四处奔逃,逃了月余,身上脏污得不像样,唯独这衣裳里掏出的东西自带一抹亮色。
“大……大人,我家公子说,苏大小姐以此物赠他,多有暗示,这才欢欢喜喜地去了……这料子,可是实打实的,您闻闻……可香了……”
他似是万分舍不得地将东西呈给严佚,严佚瞧了苏汐一眼,取了条干净帕子,摊在手里,也不敢多瞧,略错了视线,躬身递给苏汐,问道,“苏小姐,您瞧瞧,可是您的东西?”
苏汐强忍着将视线挪上去,不过一眼,脸色便白得发青,抬手捂了嘴,将严佚一推,俯腰到一旁干呕起来。
只见得丝柔的料子被蹂躏得四处泛了皱,本是月白的色泽微泛了黄,上头斑斑驳驳不知被人弄了什么沾上去。只边角上飘扬的清飒竹叶,仍清晰可见。
——那是苏汐的抹胸。
赐药 将嫡姐拽进被窝(木网瘾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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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药
“大人……大人!家门不幸,此事还容老身关起门来仔细问问……大人可否稍等片刻?”
刘老太太瞧着苏汐变了脸色,只当是被人说中,想着当初订的这门亲事,竟将阖府上下闹得鸡犬不宁,便是怒上心头。
她此时倚老卖老,幸得严佚听闻过苏浅在科举中的名次,却也愿意给她个面子,只好拱了手,道,“那便等您一个时辰,不能再多,老太太也别再为难我。”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刘祖母转过身来,将拐棍狠狠在地上一杵,“苏汐,你跟我过来!”
苏汐接过环儿端来的水,喝过两口,面色才稍稍好了些,跟着老太太走了。
天边的云层浓厚,压着黑黑的一团翻滚。秋意深浓,梧桐叶纷纷坠下,打着旋儿,飘在脚边。
轻轻一踩,悄无声息。
京郊三里外,一队人马踏起烟滚无数,扬鞭疾驶。
为首一人,着了滚边水绸,衣似鸦墨,青丝披肩,打马飞扬。雪白的领子从圆襟口中伸出,似挂在枝头的清皎冷月。
红鬃马上御赐的金鞍被她扔到路边,束发乌帽也已被她扯下,发间只余一条黑玉细革,半束半垂。
一双云烟琥珀眼,清浅而凝浓。
“大人……这金鞍,乃是御赐……”
鞭马呵斥声里,少女冷淡的声音蕴了心急,“不必多言,再快些……驾!”
屁股后头的人吃了一嘴的灰,也不敢再劝,只得抹了抹脸,捡了鞍打马跟上。
苏家祠堂里,刘老太太满心哀痛地给满门先祖上了香。
苏汐跪在地上,垂着眸,面色静漠。
老太太转过身来,痛心疾首地在地上杵了几下,“笃笃笃”,沉闷又难受。
她颤着身子在苏汐面前蹲下来,混浊的老眼里泛着泪花,“汐儿……别的事我且不提,我单只问你,你同浅儿……可是当真……当真……”
苏汐抬眼回视她,老人家的眼里万分痛心,话虽问着,其实内心已是笃定。
她没有继续追问,是逼迫,亦或勾引。
那不重要。
苏汐扯唇笑了一下,错开了视线,道,“是。”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老太太杵着拐棍在地上反复敲着,蹲坐在身后的蒲团上,仰天哀嚎。
“你……还有你母亲……真真儿是把我苏家的脸都丢光了!”刘老太哆嗦着唇,“我早便劝你爹不要娶那个女人,还有你祖父……也不肯听,硬说那女人满腹经纶,正是苏家该要的儿媳,可如今……如今你瞧,苏家都被你娘俩祸害成什么样儿……”
犹如被人强灌了一桶冰水,苏汐倏地抬了眼,眸子泛冷,“苏家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母亲!”
老太太愣了一瞬,养尊处优这些年,无人敢这样指摘她,她将拐棍一杵,气得浑身发抖,“你……你敢这样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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